河伯被孔寒安渡劫的異象迷惑了心智,已陷入了幻境之中。
從他那猥瑣的笑聲就能想得到,他在經歷怎樣的環境。
河伯還當是在享受那些被拋入河中的祭品呢。
東君臉色鐵青,這是當面NTR他啊!
本來依著他之前的手段,早已將河伯擊碎,但想到如今巫山凋零,只剩四位巫神……
他只能壓下心頭的怒火。
“那孔寒安的心相居然能影響我們的心境?”
西王母體態豐腴,但身姿縹緲,河伯那雙小短手碰不到她。
她依然很冷靜。
“東君大人,我對您很失望……您已經失去了對環境的觀察與理智的判斷,您也被影響了。”
“不過,與其關心心相,不如看看天上……雷劫要來了!”
東君先是心頭一陣怒火……
雖然他和西王母,是信徒們強行組的CP……
但兩人夫妻之名也已維系了不知多久,一直相敬如賓,西王母何時對他這樣說過話?
可轉而,他又心頭一驚。
巫神,是信仰的具現,若情緒波動太大,便會失去自己的力量。
雖然與人族修士講究的修身養性不同,但他們也輕易難有情緒。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般容易動過怒!
不知不覺間,他竟然也被心相影響了!
受到西王母的指點,他抬頭看向了天空。
天上的雷云,竟已落下了一道天雷。
雷光璀璨耀眼,其中隱有威勢,但卻并不如往常雷電那般迅捷,反而凝聚成球,緩緩而落。
其目標,赫然是他!
孔寒安盤腿坐在地上,草原上的凡人已經被他送走,他倒是能理解為何財神武圣鼓勵他多破七魄的原因了。
異象繁生,喜怒哀樂愛惡欲輪流從眼前劃過,但于他而言倒沒什么感覺。
尤其是一輪之后,體內七魄徹底泯滅消散,孔寒安更是能專心煉化老爺子給他留下的禮物。
武圣給的宣遠劍已從天罰法則中剝離,但道圣老爺子的長劍,卻始終難以融入其中。
畢竟是道圣的東西,世間難有,想要煉化還需要一些世間。
孔寒安心中嘆息……
要么他怎么覺得這些神啊仙的法器麻煩呢……
冥界倉庫里還有馬王爺的鎧甲落灰呢。
雖然孔寒安專心煉制,但其實也在觀察著巫山的形勢。
他對那個一直冷靜的西王母十分忌憚。
尤其是西王母的名字……
孔寒安不能確定,此西王母是不是彼西王母,但在他上輩子的神話中,這位神,可是在天庭也地位不凡的。
不過,忌憚歸忌憚,不妨礙他幸災樂禍。
尤其是剛剛東君還在無能狂怒,就頗有點某經的味道。
他一邊煉化,一邊樂著打趣。
“時代正在發展進度,天道給那些停滯不前的神明降下了懲罰,首先是犯下了暴怒之罪的東君……”
東君忍不住又要的心頭火起。
要點臉吧!
本來我們幾個巫神,在巫山躲著,好好的搞著事……
結果就被被你堵了家!
你還貌似禮貌,實則無禮,用天劫綁架了我們……
是誰該被雷劈呀!
可此時,他又不得不忍耐下去。
這比河伯之前的冒犯更嚴峻。
東君不像孔寒安那么沒見識,他認出來了,這是球狀天雷。
這種雷劫極其罕見……
一般修士只知道天雷劫有三六九等,但東君存在更久,他知道的更清楚。
修士中天資卓絕之輩,渡劫時還有更高的劫難。
以九為基數,分為幾等。
他所聽聞的,最為卓絕的雷劫,便是八九之數,七十二道。
而球狀雷劫,也是在八九之劫中偏后段才會出現。
即便算上縮在角落里裝死的三足金烏和已經沒多大用的河伯山鬼……
巫神山五個巫神,也不至于讓凡人之軀渡劫的孔寒安,引發如此威能的劫數!
而且,孔寒安心劫中的天地異象還未結束,就有雷劫來臨。
這不正常!
難道是……!
東君正心中起疑,那邊西王母已嘆息道。
“九九劫數,此子資質恐怖如斯……只怕泰山轉世渡劫,也不會有此威勢。”
“你們當初便錯了,在他不顯之時,就該將他扼殺,而不是借他謀算泰山。”
嘿!這娘們說什么風涼話!
東君暴怒:“他當時突兀的出現,斷了我們在劍閣郡的蠶叢陵墓的布置,誰能想那么深遠啊!”
“你有異議,當時怎么不提出來!”
孔寒安撫掌笑道。
“內訌咯,要么你們先打一架?”
孔寒安不插話還好,這一插話,又引得東君煩悶。
“你笑什么!這九九之劫,最終也會落到你身上。”
孔寒安聳了聳肩。
“不要緊啊,我在山腳,天塌下來也得你們先頂著。”
東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冷靜,冷靜,不能被這狗東西激怒……
看著離他越來越近的球狀雷劫,東君周身金光大顯……
天劫已經落下,此時便是殺了孔寒安也不能終止。
先應付眼前再說!
這道雷本著東君而來,其強度自然以東君為標準。
金光迎上了紫光,轟然炸裂。
東君在暴怒之中,沒有察覺……
但孔寒安卻敏銳的聽到了關鍵信息。
西王母剛剛說……
“你們”?
孔寒安嘴角微微勾起。
有點意思啊……
球狀雷劫,讓東君心驚,但不至于害怕。
可東君能應付得了,不代表所有巫神都能應付的了。
孔寒安有恃無恐的樣子,也讓還在清醒的三足金烏和山鬼看出了一些什么。
金烏鳥和山鬼爭先恐后的奔向孔寒安。
西王母只是閃躲著河伯,卻不做阻攔。
三足金烏有翅膀,率先飛致。
“冥王,我可是帶了路的,你要說話算話啊!”
孔寒安笑瞇瞇的點了點頭。
“沒問題,我一向說話算數……”
“但我冥界,只容納亡靈與妖怪啊……你……要么先死一次?”
三足金烏淚流滿面……
這還是生氣呢……
我當初去招惹他干嘛呀!
山鬼卻沒那個窘境,它隨后而至,哈哈大笑。
“孔冥王,我是鬼,我是鬼啊我可以去冥界吧?”
三足金烏急了。
“你是什么東西,也配直呼王上姓氏?”
山鬼哼哼道:“我主之于我,宛若嚴父,我稱我主姓氏,才顯尊敬。”
孔寒安瀑布汗。
受不起,我可沒這么丑的兒子!
這邊正鬧著,劫云之中又噴出了一道球狀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