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遠劍法一出,孔寒安氣場全開,化神境圓滿的修為再也掩蓋不住。
圍觀眾人再無聲音。
甭管人家怎么樣,他是一個化神境大圓滿的修士。
而且手下有兩尊冥界鬼王。
“叮鈴鈴”
鈴鐺聲響起,鄭小小退到一旁,面色凝重。
她只是化神境中期修為,馬勉鬼王初期,茍啟鬼王后期,孔寒安化神境大圓滿,三人聯手,她抵擋不住,她面色凝重,沉聲問道。
“你手下不是陰風山的黑白護法么?”
孔寒安嘿然道:“姑娘,看來你需要配合交代的事情又多了一件,你怎么得知我的消息的。”
鄭小小嫣然笑道:“孔副使這就多疑了,您的情報,稍微打聽一下便能得知,后土娘娘沉睡許久,終于有眷者出世,我想任何一方勢力都不會錯過您的消息。”
她本就精致的面容上露出了兩個酒窩,這一笑,半入河風半入云,圍觀眾人不由一陣恍惚。
“看打!”
鄭小小嬌斥一聲,如同離弦之箭沖向孔寒安。
“面對疾風吧!”
孔寒安揮劍,面前出現了一道風墻,將鄭小小彈開。
鄭小小面露驚訝:“這是什么劍法!?你竟然沒有因為我分神!”
孔寒安嘆了口氣:“死亡如風,常伴吾身,這是疾風劍術,你并未下死手,我也只想追擊巫神殿,姑娘,你我二人就此打住,如何?”
風墻消散,化入天地間。
其實這風墻,是黎三。
孔寒安以今夜講故事為代價,換取了黎三這么一次配合的機會。
方才涂山洪已傳音,這個姑娘的路數,確實是閩南那邊的章法,應該是湊巧,不是巫神殿。
既然帶著友善的目的前來,那就不玩了。
至于孔寒安為何判斷對方毫無殺心……
首先,這鄭小小招式怪異,可之前明明有機會攻擊失神的馬勉,卻直奔孔寒安,這不符合道理,要是孔寒安面對這種情況,肯定先廢掉一個。
第二,黎覓海一直在附近游走,并未察覺異樣,巫真也知道孔寒安手下有兩個鬼王,他不會傻到自己單槍匹馬攻擊孔寒安。
第三,黎覓海與孔寒安聯手試探,黎更族雖然機動性強,善隱匿行蹤,可他們本身實力并不強,黎三只是煞鬼境,卻輕易擋下了她的進攻,足見對方并未動殺心。
而且,黎覓海也未感受到對方的怒意。
鄭小小撇了撇嘴。
“無趣,被你發現啦,但你確實很厲害,不光你召喚的妖魔,你這招疾風劍法看起來也很新奇。”
見兩人罷手,圍觀群眾們面面相覷。
看樣子,這新上任的黃泉司副使,確實有兩把刷子呀。
“我有巫神殿的消息,這里人多嘴雜,我們換個地方聊。”
說是換個地方,但換的地方孔寒安是真沒想到。
堯山鎮的一座客棧,鄭小小的客房內。
客棧老板看孔寒安的目光有些曖昧。
馬勉老實的跟去了馬廄,茍啟跟了上來,但停在了門口,不愿進屋。
他們的反應讓孔寒安有些莫名其妙。
聊正經事,你們瞎看啥呢?
進入屋內,鄭小小隨意坐到了桌上,一雙赤足晃來晃去。
看的孔寒安尷尬癥都要犯了。
這姑娘……一定有腳氣。
“朝廷新設黃泉司的消息已經有大半個月了,我們都知道,這是一個擺脫道統打壓的好時候,所以爹爹讓我來黃泉司幫忙。”
鄭小小也不廢話,直接講明了自己的來意。
“正使是楊堅,他是道統的代表,我肯定不會投奔他的,但想讓我向你俯首,我又不樂意,總得考驗你一番。”
“你很不錯嘛,閩南能擋住我魅力的漢子沒幾個。”
孔寒安摸了摸手上新得的扳指,微笑道:“疾風劍術講究專心,女人只會影響我出劍的速度。”
只是彼此簡單的試探了一番,還不至于到交心的地步。
這姑娘不論是表現的大大咧咧,還是真的大大咧咧,孔寒安都對她有所保留。
鄭小小嘁了一聲,她也聽出了孔寒安的保留。
“我早就出發啦,一路上玩了一圈,碰巧看到巫真破壞胥氏陵墓放出了女鬼,就一路跟隨,昨夜布置好了法陣發難,結果女鬼中了招,但巫真跑掉了。”
這樣么?
孔寒安有些半信半疑。
“但我聽那女鬼說,巫真只是故意引你到此,他真實的目的,是打開劍門關的封印。”
孔寒安心中一凜。
劍門關,有一個鬼仙,二十只鬼王,冤魂厲鬼無數,被儒道圣人借用國運與萬民之口,以圣言術封印。
這是武圣之前告訴孔寒安的消息。
孔寒安知道自己終將面對劍門關,但他還未準備好。
一定要破壞巫真的計劃。
“他打算怎么做?”
鄭小小笑道:“你不會以為那女鬼知道吧,副使大人,與其關心其他,不如先把你身上的傷治好,我有辦法喲。”
孔寒安心下又一驚。
“你怎么知道……”
“我們鄭氏除了擅長布陣驅鬼,也擅長治病救人,不然你以為為何我們鄭氏能在瘴氣橫行的閩南郡立足,連朝廷對我們也睜只眼閉只眼?”
“我早看出來啦,你體內陽氣流失,副使大人你此行目的,只怕是胥氏的金烏血吧?”
鄭小小跳下了桌子,一把抓住了孔寒安的手。
手腕上傳來了一陣溫暖而順滑的感覺,一股陽氣探入孔寒安體內。
孔寒安大驚:“你要干嘛?”
鄭小小眨了眨眼:“給你切脈呀,想什么呢。”
言罷,閉上了眼,也不管孔寒安是何反應。
“將軍心跳加速,呼吸有些紊亂,吐出的氣息粗了些,這莫不是……”
“對講機”神通內,茍啟沉聲低吟。
孔寒安喝罵:“閉嘴!”
“唔,原來將軍也會為凡間女子動心么?之前難道……”
黎覓海在“對講機”內有些愕然。
“之前?什么之前?”
孔寒安有些警惕,這小子背著我干了什么?
“沒什么……”
馬勉在馬廄里淡定的假裝吃草,心中冷笑。
都是一群蠢貨,這個時候壞大人的事,看那老狐貍,此時一動不動假裝圍脖,這才是有眼色的人。
屬下們的一番插科打諢,讓孔寒安分了心,倒不至于再陷入這曖昧的氛圍之中。
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姑娘。
五官雖然精致,但后世什么明星什么片子沒看過呀,不至于不至于。
鄭小小仿佛感應到了孔寒安在看她,睫毛微微一動,睜開了眼。
“你到底是怎么搞得,為何陽氣流失的如此嚴重,有儒門圣言都鎖不住你體內陽氣的流失。”
孔寒安嘆了口氣:“一劍一念,這劍,傷人也傷己啊。”
劍法上附帶法則,這是他的底牌,孔寒安并不愿多說。
而且他沒說慌啊,確實他是被自己的劍傷了身。
鄭小小嘻嘻一笑,兩只眼睛彎了起來:“金烏血怕也抑制不住你的傷勢呢,不過我有辦法治療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