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學業？”
五月將茶杯放到桌子上后發出了驚訝不安的聲音。
“放棄學業。”
一花張口用陳述語氣重新說了一遍，確定自己沒有開玩笑。
雖然知道五姐妹不可能永遠在一起，但是當一花說要退學時，二乃措手不及，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她在膝蓋上的手握緊拳頭，強咬著牙齒忍耐悲痛的情緒外露。
習慣了和一花上下學，習慣了和一花在學校餐廳吃飯，習慣了課間休息找一花……
這么多習慣要被改變了？
三玖不習慣針對這種事發表意見，沒有說話，安靜的旁聽。
“為什么不可以邊學習邊演戲？”
四葉問出了這個天真的問題。
她知道問題不合適，但還是問了，心里期盼著一花在說笑。
一花吃光面前的飯菜，露出微笑，說道：“你們怎么不高興的樣子，我討厭學習你們是知道的，以后我就不用學習了，可以安心練習演技，對我來說，這是好事。”
南條昭一口喝光放在眼前的水后，抓住二乃的手，嘴巴湊到她耳邊，輕聲道：“一花說的對，對她來說，放棄學業，選擇事業，是比較幸福的事。”
二乃瞪了南條昭一眼，從他手中抽出手，大聲說出了下面的話。
“高中沒有上完就退學，怎么敢的啊？萬一在娛樂圈沒有混出名單，難不成一花要靠高中沒有上完的學歷出去找工作？”
“唔……”
這句話讓一花猶豫了，她用手指咚咚地敲打著桌面。
出去混娛樂圈有失敗的可能，總不能為了追夢放棄學業。不管在什么時候，都不該輕易放棄學習。
“一花又不是沒有退路，”南條昭說道：“不說你們爸爸，光說我，我有能力讓一花后半生衣食無憂。”
不明白南條昭為什么這么說，伴隨著咔嚓一聲，五月從椅子上站立起來，憤怒的責怪南條昭。
“你別摻合我們的家事啊，在這個問題上，我支持二乃，不同意一花高中沒有上完就去演戲。”
南條昭一臉淡定的回應。
“但是你們沒有權力代替一花做出決定，上不上學是她的人生，能做出決定的是她，不是你們。”
“一花可以自主選擇要不要上學，”五月氣呼呼地說道：“不過媽媽在的話，一定不會同意她放棄學業，選擇演戲。”
眼見五月身上隱隱出現了媽媽的影子，四葉開口說道：“人生不是一個人，是一個人的生活吧。”
正中紅心。
二乃顧不得探究南條昭奇怪的態度，立刻補充了一句。
“一花的人生不只有她自己，更有我們這一群人，她做選擇，難道不該考慮我們的態度嗎？”
一花一時說不出話來，神情凝重的坐在椅子上。
“你們在道德綁架！”南條昭說道：“不要那么自私，我知道你們不舍得一花，我也不舍得，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你們要眼睜睜地看著一花每天累的半死嗎？”
二乃不能否定，對于自己的想法，她比任何人清楚。可是，舍不得姐妹們離開自己，想維持原狀的想法讓她不知不覺中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四葉搞不清楚了，是該支持一花，還是該反對她退學的行為呢？
五月沒有絲毫動搖，她堅信媽媽的做法是對的，強勢的媽媽不會同意一花放棄學業！
“想法不對。”
“咦？”
南條昭抬頭看向五月，她應該是五姐妹中最笨的那個才對。每天努力學習，成績幾乎沒有起色。每天認真做事，記憶卻不是太好。
“我說，你的想法不對。”
盯著南條昭，五月開口了。
“家里的錢足以讓我們五個衣食無憂的過完一生，但學習的目的不應該只有賺取財富。學習能培養人的氣質，讓一花變得更優秀。我們不愿意讓一花退學，是想讓她學會更多知識，懂得更多道理。”
“……啊……”
被五月這么一說，二乃和四葉恍然大悟，也許的確是這樣，一花不能輕易退學。
“五月說的有道理啊，”南條昭擺出一副思考的狀態，側眼偷偷打量一花。
一花皺著眉頭，容貌特別引人注目，擁有漂亮的眼睛和端正的五官，不管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從這一點來說，她是天生的演員。
凝視著南條昭的表情，二乃眼皮一跳，毫不留情的說道：“一花不要想著退學，這事不要再拿出來說了，你必須去上學。”
南條昭提高聲音，說道：“就算你想讓一花上學，至少可以對她溫柔一點吧。”
“哼！”
二乃不打算反駁，冷哼一聲沒有再說什么了，只是看一花的目光變得嚴肅。
五月重新坐下。
三玖終于說話了，問道：“一花決定怎么做呢？”
“……我……上學。”
既然姐妹們反對自己退學，那就沒必要堅持，一花改口。
察覺到二乃的視線，她扭頭看去，摸摸臉頰，問道：“二乃看我干嘛，我臉上有臟東西？”
“沒，只是想看看我們有沒有哪里不一樣。”
南條昭看到大家又恢復到了平時的狀態，多看了一花幾眼。
時刻盯著南條昭的二乃看到這一幕，怒火在熊熊燃燒。
兩個小時后，南條昭悄悄走出五月的房間，推開二乃沒有鎖的房門，閃身進去。
二乃回頭看他一眼，繼續趴在床上看電視劇，潔白的小腿依然在來回搖擺。
南條昭坐在床邊，伸手碰她。
“拿開。”二乃拍開南條昭抓住自己小腿的手。
“好，不碰腿。”
南條昭想換個地方。
“屁股也不行，哪里都不準碰。”
二乃縮縮身體，抓著手機挪到了床的另一邊。
“怎么了？”
南條昭站在床邊，決定哄二乃開心，今晚的幸福全靠她了。
二乃賭氣的說道：“你去找一花，別來找我，我沒有她漂亮。”
“二乃吃醋了？”南條昭嬉皮笑臉的說道：“剛才一花說退學，是不是以為我在幫一花說話，哈哈哈，其實我在幫你們啊。”
“……”
二乃不說話，表情有些緩和。
南條昭說道：“我說那么多，是為了引導你們攻破一花的心理防線，我說的話，你們要是沒有辦法反駁，我自己稍后會反駁。你沒發現我們一問一答中，一花稀里糊涂的點頭同意繼續學習了么。”
二乃微微點頭，譏笑道：“憋得難受了？麻煩繼續說，告訴我你為什么總是偷看一花，我和她有哪里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