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我在三國鑄漢魂 事實證明,這個年代的效率比鄧楓最壞的想象還要差,哪怕是他中間隔三差五就去宮中“督促”皇后娘娘,再加上第三次給張讓上供,待到鄧楓領取委任狀的時候,也已經是兩個多月以后。
當然在領證前還要見一下名義上的老大、大漢帝國的一把手,漢靈帝陛下。具體過程就跳過了,反正鄧楓是再也不想回憶,因為他當時的表現肯定很惡心。
現在已經快要走了,他決定把對漢靈帝陛下的感激與尊敬落實到皇后娘娘身上。
“鄧太守,你最好不要給本宮機會,要不然本宮一定滅你九族,雞犬不留那種滅九族。”也不知道多少次叫“爹爹”“主人”之后,何皇后有氣無力的企圖用目光殺死鄧楓。
“娘娘你說話要講良心,我可是很努力的服侍了!”鄧楓一臉委屈。
“你推薦的那個荀攸非常不錯,哥哥專門派人向我提出感謝。”眼看聊不下去,何皇后只好換了話題。
“荀攸?他雖然大了兩歲,但其實是荀彧的侄子。相比而言,應該是荀彧更優秀。
而且,潁川本就離東都不遠,兩個多月時間,這對叔侄就算是爬也該爬過來了,怎么只有荀攸?”鄧楓其實很明白中間的狗屁倒灶,但還是故意問了出來。
“荀彧說父母在,不遠游,借口堂前盡孝,感謝大將軍錯愛。”何皇后當然也不會不知道,因此說話的語氣都帶著憤怒。
“可惜,荀家的勢力不小,就是大將軍也要客氣點。但是好歹荀攸過來了,用好了也能謀大事。”就算是要告刁狀,也應懂得適可而止。
“哼!”事實證明,刁狀的效果不錯,何家兄妹其實對世家不滿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些世家高門,遲早要他們好看!”
“至少短時間之內,我們是沒有辦法了。”對此鄧楓也無能為力,至少現在還是如此。
哪怕是原著結束的時候,其實這些豪族大家都沒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反而借著天下大亂的機會進一步擴大了勢力,以至于整個兩晉都爛的沒留下什么上臺面的東西。
西晉還好說點,好歹也算是“大一統”,別管實質有多爛,至少還能占個大面。
東晉更干脆,從誕生到滅亡,司馬家都只是臺前光鮮,連開國皇帝司馬睿都留下了“王與馬共天下”的順口溜,更別說后面更加不堪的傳人了。
這種情況下,鄧楓肯定不會多話,哪怕是想要殺光他們,也會等到手里有了足夠實力再說。就像電影《太極張三豐》中一個龍套的臺詞一樣,“誰手里有刀,誰就可以大聲說話。”
“這個荀攸還算好用,幫了大哥不少忙,這段時間,大哥的日子好過多了。”何皇后也就是打打嘴炮,實際上也拿這些世家沒什么辦法。
“許諸還沒來,但是徐晃已經調過來了,大哥說只讓他干個親軍統領實在是太屈才了。”
“那就好好用,我記得京城周圍有幾個大營對吧?大將軍控制了哪里,交給徐公明一個,手里沒有一支靠得住的軍力,大將軍的好日子怕是長不了。”
最好讓他和漢靈帝斗的再熱鬧點,這樣自己在上黨搞事情的話,只要別太出格就沒問題。
“我也是這么想的。”何皇后露出滿意的神色,“至于你后來說的那個審配和沮授,只有沮授答應過來,審配拒絕了,理由也是堂前盡孝,不愿遠離。”
“兩人離得不遠,很可能也是商量過。”對此鄧楓其實也沒把握,他的記性再好,也不可能記住所有細節,這兩位的出場度并不高,記不住也正常。
不過私底下捅刀子添點堵而已,反正這兩位將來都跟了袁紹,或者說是袁家,若是被何進發現,就能繼續給袁家添堵——不對,好像袁紹崛起的時候,何進已經死了?
不管了,本來就是一步閑棋冷子,隨他去吧。
“看來你推薦的這些人都不錯,確實是盡了心的。”何皇后對此還算滿意,“那你呢,何不留下了幫幫大哥?至少也比你單槍匹馬跑到邊疆之地,從頭開始要好吧?”
“因為我也想有一天能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鄧楓并沒有掩飾自己的野心,但還是說的委婉了一點,“跟著大將軍確實起步很快,但今后恐怕很難真的走上高位。”
“你的心思還不小。”何皇后并沒太吃驚,一個敢憑借個人武功潛入皇宮,把皇后睡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人,心思小才是真的奇怪。
“罷了,這次你到上黨,大哥希望能弄點鐵貨,我記得并州不缺。徐晃確實是個人才,可是他練兵消耗太大了。”
“很難,至少一年內我弄不到。”鄧楓沒有直接打包票,“你知道的,鹽鐵之利從來都是帶著鮮血,我剛到上黨,要是膽敢下手,怕是活不過一兩年。”
“不急,至少兩三年里,咬咬牙還是能跟上的。”何皇后點頭認可了鄧楓的意思,“但是你必須盡快表現出自己的價值,否則我大哥從來都不是耐心的人。”
“理解。”這位屠戶的急躁在原著中多次體現,最后被人弄死,一大半也是他太自大、太急躁了。
當時陳琳和曹操都勸他小心,這位大將軍卻嚴厲的駁斥了兩人,甚至懷疑他們有其他目的,氣的兩人全都離開,這才很自信的入了宮,然后就再也沒有回來。
“聽你的意思,京城這邊都安排好了?”何皇后貌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其實也沒什么好安排的,我在這里沒有哪怕是一點根基,四個家人都帶著就是了。現在還要再花上三五天,走一下官樣程序,完事了我就出發區上黨。”鄧楓選擇了實話實說。
原本她想過要在京城留下一點人手,好歹搞一下情報工作,但稍一思考就明白,自己現在什么都干不了,沒有一點根基地盤的情況下,就算是找了幾個手下,鬼知道是不是靠得住?
就算要建立情報機構,那也是等到上黨那邊站穩腳跟之后再說。
“意思是,再過三五天你就要走了?”何皇后的語氣有些奇怪。
“是啊。”鄧楓壓根沒注意。
“這樣啊。”已經休息過來的何皇后翻身跨坐在鄧楓身上,略一調整就進入了狀態,“這幾天你都過來服侍好了。”
“那個,皇后娘娘——”鄧楓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我記得你說過,要誅了臣下九族的。”
“本宮晚點再誅你九族行了吧?”何皇后不耐煩瞪眼,“你現在還在等什么?”
“是,皇后娘娘。”
半個多月后,上黨太守府。
“參見明公。”早已到地方打前站的陳宮在府門前躬身行禮。
“公臺辛苦。”鄧楓笑著上前扶他起來,引著入了大堂,這才開口問道,“這里情況怎么樣?”
“不怎么樣。”陳宮很罕見的露出了無奈的苦笑。
“嗯?有這么嚴重?”鄧楓多少有些不解,“我這一路過來,雖然問題不少,但好歹靠近京城和司隸,老百姓還算是有點活路。”
“先說您最看重的地方,軍隊。”陳宮也不再廢話,開口直奔主題,“郡兵大營中現在實有人數不到1000,一大半是老弱病殘。
騎兵只有象征性的不足半百之數,而且戰馬只占了不到一半,還都算不上好馬,剩下的干脆就是駑馬,府庫中糧草也不足一月之用。”
“這么說,我那位前任已經把能弄走的都沒留下?怪不得無人過來交接。”鄧楓點頭表示明白,這其實也就是錢的問題。
“再說世家。這里最大的是上黨張家,原本郡守的位置他們早就看上了,準備安排的是族內英才張楊,可惜被明公搶了先。”陳宮對此也沒啥好辦法。
“也就是說,短時間內,不會有大族與我們合作了?”鄧楓開始頭疼。
雖然他也非常討厭世家,但短時間內還沒什么辦法,現在是起步階段,很需要幾個合作者,哪怕是分點豬肉,好歹站穩腳跟再說。
“也不是,張家在并州根本做不到一手遮天了,至少另一個大族丁家就不在意他們。”陳宮的調查非常仔細。
“那就好,等我們訓練好了軍隊,大不了清了他們。”只要還有合作對象,鄧楓有的是黃金。
“再說山賊土匪。”說道這里,陳宮的表情更加難看,“這幾年百姓生活艱難,不少人選擇了落草為寇,現在上黨因為距離京城不遠,狀況還要好點。
大的山賊只有兩股,小的十幾股,并州其他地方幾乎是馬賊橫行,就是那幾個大族的賬都不一定買。”
“沒事,等我們軍隊訓練差不多的時候,正好拿他們開刀。既能起到練兵的效果,又能博取名聲,說不定還能取得不錯的收獲,可以說一舉三得。”
鄧楓真的不在乎這些小雜魚,逼急了他自己都能把這十幾股小股山賊土匪給掃了。
“明公說的輕巧!”陳宮就沒這么樂觀了。
“別著急,我有的是錢財,到時候只要把軍隊立起來,其他都好說。說道錢財,這里的賦稅如何?”鄧楓笑著安慰了一句。
“尚可,除了上交朝廷的部分,剩余錢糧按照明公的計劃養兵毫無問題,只是幾個大族逃稅很厲害。”陳宮只能無奈繼續。
“這些世家大族要是不逃稅,那才真的是奇了怪了。”鄧楓嘴里說的是這些世家,想到的卻是明末的作死文官。
明末時,整個國家9成以上的田地落到了不足一成的地主手中,而且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借用有功名士子的身份搞“投獻”,一文錢的稅都不交。
商稅的收取基本絕跡,因為絕大多數大商家都有文官背景;鹽稅基本崩潰,或者收不上來;茶稅的收取更是搞笑,一個省的茶稅,愣是能弄出“一年數十兩”的奇聞。
全天下所有的朝廷收入,幾乎都壓在了剩下的不足一成土地上。
問題是,這些土地還要養活超過九成、上億的貧困人口,再加上小冰河期干旱洪澇蝗災、滿清多次入侵等等,最終崇禎帝被送上了煤山的歪脖子樹。
實事求是的說,明朝的崩潰原因很多,但國家收入的崩潰肯定是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而收入崩潰的最根本原因,就是社會的上層全都不交稅,這一點在李自成起義和滿清入關中更加明顯的展示出來。
李自成攻入京城,把所有官員大族刑訊拷問,最終弄出了七千萬兩的恐怖收入;滿清入關后橫掃江南,誰敢不交稅就殺誰,很快就把稅收弄到了上千萬兩。
所謂的“康乾盛世”中更是過了3000萬兩,清末達到了上億銀元,這些異族可不在乎什么狗屁的“與民爭利”,屠刀之下,收入馬上飛速上升。
東漢末年也差不多,漢靈帝之所以買賣官爵,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東漢朝廷也沒錢,更別說是供他揮霍享受了。
沒錢怎么辦?搞錢啊,皇帝手里最受歡迎的“貨物”就是各級官位,賣了不就有錢了嗎?
還好,鄧楓不缺錢,五個立方米的黃金,換算出來就是將近300萬兩,加上這個年代金銀還是稀缺物品,幣值遠遠高于明清時期。
而且這時候人口也沒有幾千萬上億這么恐怖,因此耕地相對充足,糧食價格還沒太離譜。各方面綜合下來,鄧楓想要養出幾千精兵就是屁大點事,無非就是個時間問題。
“說得輕巧,只是不知明公準備怎么解決這個問題?”陳宮已經不知道該怎么說,但還是出于職業道德問了一句。
“簡單,等我的軍隊訓練好,隨便找個借口,挑選幾個名聲最差、實力也不好的小家族屠了,一方面補充錢糧,另一方面殺雞給猴看,不過這個怎么說也要等到一年以后了。”
鄧楓一點隱瞞的意思都沒有,就這么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明公高見......”既然人家自己都不當回事,你個下屬有啥好擔心的,陳宮只能換了話題,“還有一事稟告明公,兩個年輕的小將已經在太守府等候多時,說是奉了朝廷調令到此任職。”
“哦?”鄧楓目光一亮,“他們叫什么?”
“一個看起來很英俊的高個子叫張遼,字文遠;一個稍微矮點,但比較孔武敦實的叫高順,沒說表字。”雖然很奇怪鄧楓的態度,陳宮還是決定不問這么多。
“很好,明日我們就去軍營看看,到時候帶上他們倆。”鄧楓滿意的點了點頭,就是不知道文聘和黃忠什么時候能到。
眼看著已經下午,鄧楓就在大堂接見了這兩個未來名將。
具體過程就不說了,反正這時候的兩人啥都不是,張遼好歹還有個屯長(管理大約50人左右)的名頭,高順干脆就是個什長,基本屁用沒有。
這種情況下,鄧楓身為太守、哪怕是買來的太守,特別是鄧楓的身手高的完全非人類情況下,很輕松就收服了兩人,現在他們對鄧楓的稱呼都是“主公”而不是陳宮的“明公”。
“來來來,公臺、文遠、洪林(高順表字),不用客氣,盡管入席,你們以后就是本官的左膀右臂,我們打交道的日子還早著呢。”
按照華夏的一貫傳統,如今既然已經互相認識,自然就該開一桌,好好交流一下感情。王越雖然也帶著十幾個弟子跟著,名頭也是親兵統領,但實際上屬于家丁,沒資格入席。
“謝主公(明公)!”3。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陳宮還沒什么,高順和張遼明顯還是年輕憋不住,兩人不時對望一眼。
“主公,不知我們何時去軍營看看?”最終還是張遼先開口。
“不急,我們明天再去。”鄧楓抿了一口上黨能夠買到的最好的酒,卻只能皺著眉頭咽下去——太難喝了。
“這是為何?”高順也忍不住問道,只有陳宮笑而不語。
“我今天剛來,他們很可能不知道或者剛剛知道,現在過去就是打突襲,說不定他們會不知所措,雖然會暴露不少問題,但如果問題太小,我也不太好處理。
所以我給他們一晚上時間安排好,到時候誰贊成、誰反對,怎么著也該安排清楚了,正好一并解決。”鄧楓對這三個視為心腹的下屬并未隱瞞。
“明公高見!”陳宮顯然已經看出了問題,只是剛剛沒說。
“這.......”張遼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問出來,“萬一他們串聯前來鬧事怎么辦?”
“軍中鬧事不尊上官,該當何罪啊?”陳宮很識時務的做了惡人。
“若情況較輕,斥責即可,若偏重,可鞭笞或軍棍。”張遼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必要時,也可斬首示眾!”陳宮淡淡的補充了張遼沒說的部分。
張遼、高順下意識的看向陳宮,只是覺得有些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