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在聊齋初修真 “呲呲——”刺耳的電流聲響徹了將近一分鐘，不知道多少發閃電箭打在了樹干上，一開始還有樹妖的慘叫聲，但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消失不見。
“哈哈，孽畜，我看你怎么跑！”燕赤霞大笑著沖到樹干旁，看著已經沒有任何生機的樹妖本體叫道。
照妖鏡本身最核心的作用是直接照射目標靈魂，理論上講，妖邪一旦被照妖鏡照到，很快就會顯出原形，之所以說是“理論上”，原因就在于實際情況沒這么簡單。
如果用的是南天門上面那面照妖鏡，世間所有的妖邪自然都要老老實實現出原形癱在地上，任憑予取予奪。
問題是照妖鏡不是某件法寶，而是一類法器、法寶的統稱，一個有一定修為的道士或者法師，用正確的方法隨意對一面銅鏡祭煉一段時間，理論上也能弄出照妖鏡，對付一般小妖小鬼肯定夠，但要是碰上厲鬼就很難說了。
這一個大類的照妖鏡雖然檔次不一、效果不同，但有一點是共通的，那就是任何一面照妖鏡都是對妖邪的靈魂直接起效，目標是把靈魂定住，然后才能發揮作用。
鄧楓的照妖鏡檔次高得多，但也不敢保證肯定對樹妖有效，因此安排兩個妹子和自己同時照射樹妖，確保最大可能把他的靈魂、或者叫神魂定住，燕赤霞看到這種操作肯定會明白原因，自然跟上來。
一旦定住了樹妖靈魂，由雷電法術最強的小昭出手，以閃電箭滅殺樹妖神魂，緊跟著再摧毀樹妖本體，確保絕對殺死。
這就是鄧楓在心靈中安排的計劃，看樣子效果很好。
“鄧兄真是好身手，這孽畜盤踞此地多年，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今日滅殺，功德無量。”燕赤霞哈哈大笑。
“燕兄應該是道門中人吧？”鄧楓對這一點很不確定，因為他后來干掉黑山老妖的辦法是一本金剛經。
“算起來，我的一身修為得自一處山洞，包括乾坤心法、無極劍法和御劍之術，根據我多年的了解，應該是道門傳承。
但我行走江湖多年，也學了不少佛門的東西，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算是哪門哪派。”燕赤霞語氣很輕松，顯然并不在乎這些。
“那么，燕兄應該會超度靈魂吧？”聽他這么說，鄧楓也不太確認了。
“會，你是說這些孤魂野鬼？”燕赤霞指了指空無一物的周圍問道。
現在畢竟是白天，陽光璀璨，因為眾人的動手很快，樹妖也沒來得及玩什么“遮天蔽日”，因此這些被控制的女鬼全都躲在周圍還沒被砍光的樹林中，防止陽光照射。
“不錯，她們雖然害人不淺，但也都是被迫的，雖然罪孽深重，卻也不應該魂飛魄散，更何況，她們現在都已經被挫骨揚灰了。”鄧楓指著樹妖本體周圍的地面，苦笑著說道。
樹妖為了控制這些女鬼，把她們的骨灰壇都移到了本體周圍或者附近。
鄧楓在動手的時候根本不管不顧，又是劍氣又是法術還有銅符，一陣狂轟濫炸之后，地上絕大多數骨灰壇都已經粉碎，各種骨灰揚的到處都是，可以說是貨真價實的“挫骨揚灰”，字面意思，不帶一點水分那種。
“那又如何？她們為虎作倀、助紂為虐，就算是被迫的，一身業力也足夠把她們打入地獄，就算是轉世輪回，也只能進入畜生道，是不是還有骨灰，又有什么差別。”說歸說，燕赤霞其實還有正道中人的迂腐，還是就地盤腿坐下，拿出了一本佛經，開始念經超度。
“公子，燕大俠似乎是見了三清燒香、見了佛祖拜佛，哪邊都供奉香火，但是這樣真的好嗎？”程靈素看著念經的燕赤霞，有些不忍的說道——她真的信佛。
“事實上，絕大多數的華夏人都是如此，有用就燒柱香，沒用就扔一邊，什么宗教都無所謂。”鄧楓聳聳肩，毫不介意的調侃了一句，“比起這些形而上學的東西，我更感興趣的是這棵樹干。”
“夫君，這棵樹干大部分都是木頭，但是核心位置有些奇怪，似乎和其他地方很不一樣。”小龍女顯然已經掃描過樹干。
“劈開不就行了。”鄧楓一向是說了就干的類型，掃描確認木心的位置后，先是一劍劈斷了上面沒有木心的部分，緊接著長劍連劈，很快把殘存的一段木心分割出來。
“這是什么？”小昭好奇的看著一根長達10米、直徑大約20厘米的超硬木心問道。
“不知道。”鄧楓是真的一無所知。
“你們運氣不錯，這是千年木心，是最上等的煉器材料之一，如果你們需要什么長兵器，這是最上等的木桿材料。”燕赤霞說話間走了過來。
“《往生咒》這么快就念完了？”鄧楓有些驚訝，這也就不到十分鐘吧？超度完了？
“哪有這么快，這地方光是被樹妖控制的女鬼就有數百，加上這些年來，原本陵寢的各位被趕得到處都是，孤魂野鬼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我也就開個頭，就這也要一天；接下來至少要搞個七天七夜的水陸法會，否則根本不可能超度完。若是讓這些孤魂野鬼繼續堆在這里，不出三年又得變成鬼樹林。”
對此燕赤霞也很無奈，“反正還早，先干點別的吧。”
“比如呢？”
“這根樹心你要多少？”
“很多。”鄧楓默默的取出了一根丈二長鈹，自從做好了就從沒發揮過任何作用——如果忽略掉練習的話。
小昭和程靈素緊跟著取出兩支一丈的。
燕赤霞一聲暴喝，從頂端劈斷了一段大約三米的木心，二話不說收進了空間寶物。
鄧楓一家：.......
“燕赤霞，你這樣是不是太不仗義了。”妹子們不方便這個時候說話，鄧楓卻毫無顧忌的一聲大喝。
“你還有臉說？你以為老子看不出來，那三把長兵器都是通體玄鐵混合精金所鑄？”燕赤霞也不逞多讓，對著鄧楓咆哮的時候，唾沫星子都快噴到鄧楓臉上了。
“咳咳，你剛才說這里有很多孤魂野鬼，好像數量對不上吧？”鄧楓明智的轉移了話題，“這么多年被樹妖害死了這么多人，是不是還應該有很多枉死鬼？”
“好像......沒有？”鄧楓雖然是轉移話題，但說的卻是真話，燕赤霞馬上向周圍掃視，卻發現真沒有。
“燕兄，我記得你說過，黑山老妖霸占了一座枉死城；剛才樹妖臨死前一直叫囂，說是‘黑山老爺一定會為他報仇’，這兩者是不是有什么聯系？”鄧楓略一思考，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枉死鬼都被黑山老妖帶走了？”燕赤霞表情一沉，語氣凝重的問道。
“真的不太好說，聶小倩好像說過，以前那些實力較高的女鬼也是被樹妖送給了黑山老妖，這兩者絕不是巧合。”想起電影中黑山老妖的可怕實力，鄧楓總覺得不放心。
“算了，我們又不可能去地府除妖，就是去了也說不清到底誰除掉誰，還是先看看今天的收獲吧。”燕赤霞同樣是以武入道，野路子出身，作風上沒那么死板。
“燕兄所言有理。”鄧楓更沒興趣到別人的主場找虐，原電影中，黑山老妖之所以被干掉，更多是“劇情殺”，否則結果太難說了。
“寧相公，你懷里抱的是什么？”正想跟著進去，燕赤霞突然停下看向不遠處的寧采臣，他手里正抱著一個壇子。
“小倩的金壇。”寧采臣看起來很憂傷。
“嗯？”這次輪到鄧楓奇怪了，剛剛一頓狂轟濫炸，地上到處都是骨灰，竟然還有漏網的？“你在哪里找到的？”
“你們剛才毀掉的那顆老槐樹不遠，有一顆樹上有烏鴉巢的白楊樹下。”寧采臣指了指不遠處說道。
鄧楓、四個妹子加上燕赤霞幾乎同時轉頭看向寧采臣所指的方向，卻無語的發現，那顆白楊樹距離老槐樹也就十步多點，正好處于剛剛動手時“轟炸”的邊緣，卻詭異的避開了所有攻擊，整棵樹幾乎毫發無損，連樹上的烏鴉巢都還在。
“還真是.....”鄧楓無語的搖搖頭，啥也沒說就跟著同樣無語的燕赤霞繼續走，這老油條絕對能找到樹妖的寶庫，換成鄧楓一家哪個都只能干瞪眼。
燕赤霞動作很慢，中間時不時停頓一下，或是看看羅盤，或是觀察一下周圍環境，反正在鄧楓看來就是沒事找事，因為一炷香的功夫就走了不到百步，還不是直線，如果算直線距離，鄧楓幾人現在離樹妖本體都不一定超過五十步。
“燕大俠，你這是干嘛？”一向活躍的小昭明顯有些急躁，忍不住第一個開口詢問。
“根據樹妖的氣息，他最常走的就是這個路線。”燕赤霞頭都沒抬的盯著羅盤，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
“找寶庫？”小昭繼續好奇。
“到了——天地無極乾坤借法——轟！”一招之后，原本看起來屬于半山腰平地的位置很詭異的出現了一個山東入口，鄧楓一家剛才一直全力掃描，卻什么都沒發現。
“這是幻術？”鄧楓真的被鎮住了。
“不是，應該算陣勢，或者說是幻陣，我剛才摧毀了陣眼，這才讓陣勢失效了。”燕赤霞小心的向山東內扔了一個小火球，估計是試探一下。“小心點，這樣的寶庫一般都有機關。”
“這山洞的深度看起來也就不到二十步，能有什么機關。”鄧楓還是沒當回事，抬腿就進了寶庫，卻發現真的有機關，只是真正有用的是一個毒陣。
也不知他踩到了什么，整個山洞瞬間被綠色毒霧覆蓋，鄧楓幾乎是瞬間沖出了洞口，饒是如此，一身煉制過的天蠶絲衣服也被腐蝕的差不多了。
他也顧不上面子，三下五除二把衣服全部除去，眼看著沒事了才重新換上干凈衣服。幸好周圍除了燕赤霞都是自己人，如果也不好說，這糟老頭子壞的很。
“現在應該沒有機關了。”燕赤霞斜了鄧楓一眼，大踏步進了寶庫，卡看樣子忍笑很辛苦。
“知道了。”鄧楓無語的帶著妹子們跟上，順便向后瞪了一眼，因為妹子們笑的比燕赤霞還要沒有顧忌。
“這孽畜......”看著寶庫內堆成了小山的各種好東西，哪怕是燕赤霞見多識廣也被震得不清，“還真是收集了不少好東西。”
“燕兄見過很多這樣的寶庫嗎？我看好像挺熟練的。”鄧楓這時候還不忘收集情報。
“但沒有這么大的。”燕赤霞并沒有隱瞞的意思，“像我們這些散修，大部分都會干一些類似于賞金獵人的活計，也好維持修行。
平日里降妖除魔，維護正義確實不假，卻也能弄到不少收獲。不過，我在過去二十年的收獲，怕是不夠今天的零頭。”
“先看看都有哪些吧。”鄧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這個足有200平米的山東，到處都堆積在各種好東西，但絕大多數都是一些煉器材料或者是藥材類的天材地寶，基本沒什么成品。
“我不擅長煉器，所以這些材料大部分都是你的了。”燕赤霞沒有客氣的意思，開口就分贓.....不是，分配戰利品，“但是這些天材地寶，我要大部分。”
“.....可以。”鄧楓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想出什么問題，“但要加一個條件，你必須教會我們處理這些天材地寶，我是說丹藥或者其他藥品的制作。”
鄧楓一家也是跟著紅線學煉器的時候才知道，原本掌握很多醫術的程靈素竟然只能做普通人的大夫，但對一些高檔的藥材都不一定處理的了。
比如鄧楓曾經高價買過一株上百年的老山參，原本在《群俠》世界不知道處理過多少，但在這里卻發現，這玩意的藥力過于猛烈，鄧楓一家竟然無人扛得住。
程靈素試著按照原來的配方中和藥性，卻發現效果非常差，很顯然這個世界的靈氣不只是對人有作用。
“可以。”燕赤霞皺了皺眉頭，還是點頭答應。
很顯然，樹妖根本不懂煉器，所以寶庫里超過六成都是各種煉器材料，光是沒經過處理堆在一起的各類隕石就裝滿了小昭的空間戒指，這里面大部分當然是天鐵，但也有不少其他寶貝。
比如金晶石、黑曜石、火銅等等，因為隕石中的成分并不統一，也有倒霉的，真的只有石頭。其他各類礦石諸如墨銀、秘銀、烏金、紫金甚至是朱砂、寒鐵也不少，這些都歸了鄧楓。
真正的好東西是各類靈石，如火靈石、雷靈石等等，這些是要和燕赤霞分配的——大胡子只是不擅長煉器，不是不懂，要不然他身上的兵器法器哪里來的？
各類藥材基本上是對半分，這東西就算自己不會弄，也能找別人幫忙，而且基本上那個門派都很樂意，手續費一般是三成到五成，確實貴了點，但比放在手里沒用強得多。
總體來說東西不少，但沒什么真正意義上的精品，考慮到樹妖一再提到黑山老妖，估計是上供了。除去這些材料，真正的成品法寶法器連一成都不到，堆在最內側的角落里。
“這個我要了，燕兄不妨開個價。”鄧楓一眼看過去，就發現了塊頭最大的目標。
那是一個四足方鼎，外形有很像是真實歷史上的司母戊方鼎，但尺寸還要大了不少，足有大半人高，邊長將近一米。鄧楓雖然學了煉器，但一直沒有爐鼎，這次正好用上了。
“可以理解，不過若是還有其他同級法寶的話......”
“燕兄盡管拿去。”鄧楓干脆的答應。
剩下的也沒什么好東西，最好的是一把短劍，燕赤霞撇了撇嘴，拿起來送給了后面看熱鬧的寧采臣，鄧楓也笑笑沒說什么，這種級別的法器短劍，鄧楓現在想要多少就能做多少。
最后，他干脆帶著方鼎離開，把剩下的所有東西都交給了燕赤霞。
“鄧兄，看來樹妖和黑山老妖的關系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深得多。”從寶庫中除了，燕赤霞表情有些凝重。
“就像燕兄說的，我們也沒什么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對此鄧楓也很無奈，他也意識到有問題，因為主神直到現在也沒提示任務完結，很明顯還有其他危險。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