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
  白蘭地有些疑惑,他不知道琴酒這個時候為什么會給他發來郵件。
  他一手插上車鑰匙,一手操作著手機點開了郵件。
  “回電話。”
  琴酒還是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賅,白蘭地撇了撇嘴。
  真是的,琴酒既然都給他發郵件了,為什么不直接把要說的事情發給他嘛。
  干嘛還要耽擱彼此的時間,再多此一舉地打個電話呢?
  吐槽歸吐槽,白蘭地還是按照琴酒的要求,撥通了他的電話號碼。
  “喂——”
  幾乎是在電話剛剛撥通的瞬間,琴酒就飛快地接通了電話。
  這讓白蘭地不得不懷疑,琴酒這家伙是不是真的把工作全都派給他了,整天就閑得只能守在電話旁邊接聽電話了。
  琴接線員酒?
  白蘭地想象著琴酒每天叼著煙兢兢業業接電話的樣子,他不自覺地壞笑了起來。
  “白蘭地……?你在聽嗎?”
  電話那頭的琴酒見白蘭地遲遲沒有出聲,他警惕地出聲詢問道。
  “喂喂,我在我在。”
  白蘭地的聲音還帶著些許笑意,他連聲回答了琴酒,生怕琴酒一個不耐煩,啪嘰掛斷他的電話。
  “你剛才在干什么?”
  琴酒冷聲詢問道。
  “誒?這個呀……必須說嘛……?”
  白蘭地有一點驚訝,不過他還沒等琴酒回話,就笑嘻嘻地耿直地回答了琴酒的問題。
  “我在想象你當接線小姐的樣子。”
  琴酒拿著手機的手驟然握緊,整個人的周身的溫度似乎都猛地降低了。
  “白,蘭,地。”
  “大、大哥?”
  站在保時捷356A的車頭一側抽著煙觀察著四周的伏特加,察覺到了琴酒的異樣。
  “我沒事。”
  伏特加看著琴酒突然散發的可怕殺氣,他不由得牙齒有點打顫。
  白蘭地?
  組織里那個聽說很厲害的神秘資深成員?
  他、他到底和大哥說了什么?
  難不成那個白蘭地是不怕死的發表了背叛組織的宣言……?
  好像也只有這種程度……才能把大哥刺激成這副……好像馬上就要提槍去電話對面把人干掉的樣子了吧?
  “我是說在完成任務之后,你為什么不接我的電話。”
  琴酒的聲音冷的似乎要掉出來冰渣。
  如果此時和琴酒通話的是安室透,那他面對這樣的琴酒估計早就一副如臨大敵的謹慎模樣了。
  但是對面的是……白蘭地。
  “受傷了唄。”
  白蘭地玩著自己脖子上的項鏈,不以為然地說道。
  “沒怎么用心,和尸體一起享受了把煙花,這會剛換上新手機。”
  琴酒聽到白蘭地的話倒是沒有懷疑,不過他的聲音明顯變得有些沉重。
  “白蘭地……你最近。”
  “嗯哼?”
  白蘭地懶洋洋地用鼻音輕哼了一聲,示意琴酒繼續說。
  琴酒猶豫了一下,他想要說些什么。
  不過琴酒余光瞟了到了站在一邊的伏特加,琴酒終究還是沒說出來那句有點擔心的話。
  “那件事情你還在查嗎?”
  琴酒走開了兩步,和伏特加拉開了一些距離,他聲音低沉地詢問著白蘭地。
  “白蘭地,看在我們合作過這么多次的份上,還希望你能別給我找麻煩了。”
  白蘭地扣弄著項鏈背面雕刻的字母,沒有吭聲。
  琴酒有些頭疼,組織在日本這些年發展起來并不是一帆風順的。
  前段時間組織里還出了不少礙事的老鼠,組織好不容易現在在日本的發展勉強進入了正軌。
  于情于理,琴酒都不想看到昔日的有力幫手,變成讓人頭疼的棘手敵人。
  “不要引火上身,白蘭地。過去的終究已經塵埃落定了。”
  “你在說什么啊,琴酒?”
  白蘭地充滿疑惑的聲音,傳入了琴酒的耳朵里。
  琴酒這兩天都在和貝爾摩德討論,到底要不要將白蘭地似乎在調查西奧多艾凡的事情,報告給那位先生。
  此時琴酒聽著白蘭地似乎不似做偽的疑惑,他整個人都不由得僵住了。
  什么情況?
  我在說什么?
  我當然是在說讓你乖乖聽話,不要再調查西奧多艾凡的事情,徒添麻煩了。
  你前兩天不還是一副不調查,清楚誓不罷休的樣子嗎??
  為什么今天你就能堂而皇之地表現得,好像根本沒有發生過這回事情一樣???
  “……前幾天你還專門打電話騷擾了我和苦艾酒,你現在是和我說想不起來了嗎?”
  “誒?”
  白蘭地聞言似是一懵,他想了一會才恍然大悟道。
  “你是說那個Angel嗎?”
  琴酒突然覺得叼著的煙味道都淡了很多,他的心情突然很是復雜。
  “廢話。”
  琴酒忍著一肚子悶火,他冷聲蹦出了這個詞。
  “哦,可是之前那件事情,你和苦艾酒不是都說過別讓我查了嗎?”
  琴酒沉默了一瞬,他吸了口煙,情緒有些復雜地道。
  “所以呢?你就真這么聽話不查了嗎?”
  “不然呢?”
  白蘭地理所當然地反問道,“你們說得也確實有道理,我又不是有毛病,為什么非要給自己找麻煩啊?”
  可是正常人……接下來難道不是會不聽勸阻的,執意要展開調查嗎?
  琴酒都已經做好了,這是他和白蘭地最后一次和平通話的準備。
  誰知道白蘭地跟個沒事人似的,說不查就不查。
  “哦。”
  琴酒被白蘭地這理所當然的回答噎得一滯。
  “苦艾酒先前說你心情不太好……?”
  琴酒還是有點不能接受現實,他試探著詢問道。
  “啊……那個啊……”
  琴酒聽著白蘭地那邊窸窸窣窣地動作了一番,打開了車載電臺。
  白蘭地鐘愛的癲狂音樂聲,如同囈語般傾瀉在了狹小的甲殼蟲車內部。
  同時,也在深度污染著琴酒的耳朵。
  琴酒忍住想要直接掛斷電話的沖動,耐著性子準備聽白蘭地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就是讓鐘長庚那個黑心的給坑了我一大筆,我太難受了。”
  琴酒:小丑竟是我自己jpg.
  “不過你放心,我今天坑回來了,嘿嘿嘿,我這新手機就是打劫的他的小金庫買的。”
  “是嗎?”
  琴酒:呵呵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