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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野人盼歸,三生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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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多年前,喬北溟敗于張丹楓之手,假死脫身,隱居于海島。

  假死是厲家先祖厲抗天安排的,但究竟去了哪兒,厲家人也不知。

  厲家每一代都派出精銳去找尋,但都如泥牛入海,一去之后,便無消息,經過了許多次后,漸漸沒有人敢去了。

  六十年前,厲家又有兩個杰出的兄弟,大哥名叫厲伯子,弟弟名叫厲仲子,兩人一同出海,漂流幾年后,終于在這個海島上找到了喬北溟居住過的洞穴遺跡。

  他們在海島上住下來,將洞穴重新修理。

  為了防備猛獸侵襲,也為了防止被外人找到,他們把原來的出口堵死,另外開了一條地道,從島上一棵獨一無二的大樹上通出來。

  年復一年,掘遍了喬北溟住過的洞穴,踏遍了這個海島,都沒有找到武功秘籍。

  晃眼過了十多年,這兩兄弟已從青年踏入中年。

  兩兄弟覺得這不是辦法,商議數次后,厲仲子留下來,厲伯子回去報訊,讓年青一代出海,再來尋找。

  海難、海盜、海嘯,歷經千辛萬苦,厲伯子終于回了中土。

  回去后第一件事,便是把海島上的一切繪制成了地圖,交給了厲家當時最出色的人——厲勝男的父親厲樊山。

  不想他回來的時候走漏了風聲,厲家被人監視,不敢隨意出海,只能往后拖。

  又過十多年,厲家被孟神通和西門牧野聯手滅門,厲勝男的母親挺著大肚子,帶著地圖出逃。

  厲勝男把地圖背下來之后,焚毀了地圖。

  厲勝男一邊按照腦海中的地圖探路,一邊給狄光磊講當初的故事。

  走了一程,到了樹木比較稀疏的地方,忽地眼睛一亮,只見一塊草坪上有一座墳墓。

  那草坪方圓十余丈,是人工開辟出來的,周圍樹木扶疏,坪中的青草也差不多一般長短,顯然是常有人來料理。

  厲勝男神色茫然,喃喃自語:“怎么會有個墳墓?怎么會有個墳墓?”

  狄光磊道:“按照你方才的說法,這座墳墓應該是你那個叔祖厲仲子的。”

  “那是誰立的?”

  “當然是他的孩子。”

  不等厲勝男說什么,一個怪人猛地跳了出來,喝道:“你們是何人,怎么到這里來了!”

  此人四五十歲年紀,披著五色斑斕的獸皮,須發亂糟糟的,好似野人一般。

  厲勝男心情不是很好,冷著臉反問道:“你是何人?這墳里是誰?”

  這怪人不是別個,正是厲仲子的兒子厲盼歸。

  厲伯子離開后,厲仲子死守海島,雖寂寞的要命,卻沒有離去。

  直到他五十歲那年,救起了一個遭逢海難的少女,才有了個伴,因為他非常盼望能夠重回故土,所以把兒子取名“盼歸”。

  厲盼歸端詳了厲勝男幾眼,道:“你是個女的,太好了,你是個女的。”

  這些年,一直沒有海難卷來女子,厲盼歸擔心絕后,見厲勝男是女子,也不再說別的,一爪抓了過來。

  厲盼歸修行的修羅陰煞功是厲抗天留下的完整版,幾十年來,心無旁騖,已經練到了第七重,武功比孟神通只強不弱。

  厲勝男功力雖有長進,比起厲盼歸卻差得遠了。

  不過,比武較技,功力并非一切,能夠憑借功力碾壓此時的厲勝男的人,江湖中不超過五個。

  厲盼歸一爪抓來,厲勝男身子輕輕一閃,間不容發的避開,反手一掌拍了回去。

  厲盼歸從未出過海島,平日里都是和野獸為伍,出手方式都是憑借敏銳的直覺,見厲勝男一掌拍來,下意識的揮掌反擊。

  掌力雄渾,招式飄忽,面目更是隨著交手變得兇狠,仿佛面對的不是人,而是一只猛獸。

  厲勝男分毫不懼,在重重掌影中左躲右閃,見縫插針的發動攻擊。

  攻勢雖少,但每出一招,必然給厲盼歸造成不小的麻煩。

  這也是厲勝男的運氣。

  方才狄光磊大戰金毛狻,厲盼歸正在家里給母親做飯,金毛狻被打怕了,正在別處修養,厲盼歸對此自是分毫不知。

  否則的話,定會拿獨腳銅人來,而不是空手。

  斗了二三十招,厲盼歸拿不下厲勝男,心中大怒,出手越發狂放。

  掌法展開,方圓數丈全在他的掌力籠罩之下,掌影重重疊疊,好像有七八個人從四面八方襲來。

  斗到此時,厲勝男已經認出這是家傳的“拂云手”、“陰陽抓”,對于來人的身份確認了七八成。

  心中的火氣發泄了不少,厲勝男無心繼續爭斗,虛晃一招,退后數步,拿出一面金牌,道:“你認識這個么?”

  厲盼歸道:“你是誰?你怎么有這面金牌?”

  厲勝男道:“我是抗天先祖的十一代女孫,你是我仲子叔祖的兒子么?”

  厲盼歸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沒錯,我,我不知道你是我的侄女……”

  他雖然沒出過島,厲仲子夫妻卻也教過他倫理道德,他本想抓厲勝男成親,沒想到厲勝男竟然是侄女。

  “我也不知叔祖在這里留有后裔,彼此都不知,不必提了。”

  厲盼歸除了父母沒見過別的活人,沒什么心機,厲勝男亮出金牌他就信了,絲毫沒有想過會不會有假。

  認下厲勝男這個侄女后,厲盼歸指著狄光磊,問道:“他是誰?他也是厲家的人么?”

  厲勝男道:“不是,他,他……”

  話未說完,厲盼歸怒喝道:“你為什么把外人帶進來?”

  狄光磊輕飄飄的出掌,以“云手”卸去厲盼歸的力道,笑道:“我不是厲家的人,但勝男可是我狄家的人。”

  厲勝男聞言立刻紅了臉。

  初見狄光磊,厲勝男覺得狄光磊是登徒子,在打她的主意。(注)

  此后相處,厲勝男覺得狄光磊雖然神秘,但極為可靠,似乎什么都懂,什么都能做到。

  和狄光磊相處,雖然有壓力,但極為安心,即便是在波濤洶涌的海上,她也能安心睡個好覺。

  對于一個自幼背負血仇,十六歲孤身闖江湖,顛沛流離三年的少女而言,安全是最大的奢望。

  同船出海一個多月,兩人朝夕相處,雖然沒有把話挑開,但這也是早晚的事。

  她唯一擔心的,便是狄光磊太強,太厲害,看似風輕云淡,實則眼高于頂,霸氣側漏。

  厲勝男絕不甘心做一個相夫教子的小女人。

  哪怕是要嫁人,她也要有屬于自己的驕傲。

  狄光磊說這話,是要定下三生之約么?

  厲勝男紅著臉胡思亂想,厲盼歸猛地說道:“原來是侄女婿,如此說來,他也不算外人了,你們成親多久了?”

  狄光磊笑道:“新婚不久,不足百日。”

  厲盼歸看了厲勝男一眼,道:“嗯,我說侄女怎么這么害羞,走,我帶你們去我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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