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嵩，我冒昧問你一個問題。”
開車送小嵩去東杉那里的時候，陸垚突發奇想，開口道。
小嵩正看著手機，似乎是在打磨稿件，聽到陸垚發話，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想問什么？直接說就好了。”
陸垚:“那我問你，在病痛之中死去，與瘋狂地活下去，這兩個，你選哪個？”
小嵩怔了一下，苦笑道:“我就不能當個正常人，好好地活下去嗎？”
沒有什么考慮，小嵩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好死不如賴活著，如果是我的話，可能會選擇瘋狂地活下去吧？不過，這個瘋狂是什么程度？會犯法嗎？”
陸垚:“可能會，但全憑你自己的意志，如果你不愿意，就算發狂也不會做出什么犯法的事情。”
小嵩輕笑道:“那很好啊！既然如此，有什么好挑剔的呢？”
陸垚補充道:“……發狂，指的是你會變成怪物，像當初在D市出現的異能獸一樣的。”
這可是切身實地的例子，能讓小嵩比較有代入感。
他下意識地抖了抖身體，或許是被自己嚇到了。
“盡管如此，我還是會選擇第二個選項。是人還是怪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做了什么。有些人做著比怪獸還可怕的事，同樣也能出現做好事的怪獸。”
“剎……”
地方到了，陸垚停下了車，小嵩打開了車門，說道:“我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陸垚搖了搖頭，說道:“小事，沒什么好在意的。”
說著，陸垚又一笑:“我倒是沒想到，你想得還挺通透的。”
小嵩:“通透嗎？可能是出去幾年，心性也成長了吧？”
陸垚:“這至少說明，留學的這幾年，你沒有一無所獲。”
相視一笑，小嵩從外面關上了車門，陸垚也調轉車頭，回到了愛情公寓。
不知道是趕巧了，還是呂子喬這小子幸運，陸垚停了車，正想著在小區里走一圈，就聽到了呂子喬的驚叫。
隨后，陸垚便看到呂子喬從陽臺上一躍而起，就要往下掉。
沒有猶豫，陸垚以常人難以用肉眼捕捉的速度，眨眼就爬上了歪脖子樹，然后借助樹枝的彈跳力一躍而起，向著六樓的陽臺飛去。
在騰飛的過程中，陸垚剛好接住了向下掉的呂子喬，不過也因此不得不再一個翻滾，腳蹬到陽臺圍墻上，愣是把自己身體掰直。
“你是不是瘋了？”
一套動作做完，旁人還停留在呂子喬從六樓跳下去的荒唐舉動中，陸垚卻臉不紅，心不跳，一臉淡然地開口道。
呂子喬還失魂落魄的，盡管有可能是被嚇的，但更大幾率可能是因為以為這次醫生保大了。
暫且就不管這位了，關谷神奇在陸垚面前，幾乎是直接吼出來的:“斯國一！這就是華夏功夫嗎？輕功水上漂，武當梯云縱！”
陸垚回答:“那是左腳踩右腳，但凡你學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就不會問出這種問題。”
陸展博:“但是，這完全違背常識了啊！正常人，怎么可能在別人落地之前，爬上一棵大歪脖子樹，然后彈起來呢！”
陸垚從墻上跳了下來，把呂子喬丟在了陽臺上，說道:“不……能……嗎？”
回過頭，陸垚歪了歪腦袋，反問陸展博他們。
陸展博把視線轉向了胡一菲，他的老姐，這個公寓中，明面上公認戰斗力最強的人物。
胡一菲也不太確定，看著周圍人都把視線轉了過來，她做了一個決定。
“我先下去試試……”
說著，胡一菲便沖出了人群，往樓下跑去。
陸垚微微一笑，聳了聳肩，當作一切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回到了自己幾個月沒回去的房間里。
一切，都沒有什么變化。
灰塵，雜亂，這都沒有。
陸垚心里突然一暖，這就說明，這幾個月里，有人在給他打掃房間。
倒不是什么大事，但確實非常暖心。
“羽，把聊天軟件打開。”
兜里的手機聽到命令飛了出來，漂浮在陸垚面前。
他們用的聊天軟件，雖然一直沒提，但按陸展博的專業能力，肯定不至于讓手機等待聊天軟件升級，于是他們就干脆自己發行了一個，全當附屬程序，沒什么盈利。
陸垚倒是有想法，但錢夠用，就沒有推行。
放著一個吸金兇獸不用，或許就是陸垚這種主業正義使者，副業商賈巨富與平常人的不同。
基本功能就跟陸垚穿越前的聊天軟件差不多，他印象中有的都有。
名字么，就叫“極光”。
或許不太順口，但是一開始被當作附屬程序開發的，你能指望這群人有多用心呢？
里面也有群組，光影五鎧，自然鎧甲，一群人都在。
群聊名稱叫做“我們不是中二病”，嗯……能把這群人拉進來，全靠陸垚面子大。
“在病痛之中死去，與瘋狂地活下去，這兩個選項，你們會怎么選擇？”
陸垚發出疑問，卻遲遲沒有人回應。
陸垚也不急，把剛剛跟小嵩說的，再次復述了一遍。
這下子，倒是有了回應，首先就是陸垚的兩位忠實員工，蕭風和柯勝。
“活下去。”
兩個人的選擇都相同。
畢竟是拯救過一次世界的人了，蕭風也很有底氣:“不管是以什么身份，我相信我會做正確的事。”
柯勝更有發言權，畢竟是當過歐克瑟的人。
“這不就跟歐克瑟一樣嗎？比歐克瑟還高級，至少，歐克瑟病毒不能治療病痛。”
西釗也很快回應了自己的好兄弟:“我的心會一直在光明這邊。”
這是啥意思，選哪個啊？
陸垚沒有追問，料想，應該是這個問題觸及了西釗悲慘的過去。
但是有一說一，能夠以絕對旁觀者的眼光回答這個問題的，應該也就光影鎧甲們了。
畢竟，光影村的血脈不會被污染變異。
料想，強能優應該也不會對光影村的血脈有什么影響。
“我在想什么呢？我倒是還挺憂國憂民的，明明想好了，讓他們自己去抉擇就行了，還擔心這么多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