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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時刻準備著造反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秦開局混了個太子

  “這自然和李斯有關。去歲太學初成,百家云集咸陽,于太學論列治國之策。這李斯主持來主持去,最后竟然直接把百家給廢了,獨留一個法家。”

  “說起如今的官學,儒家中大多經典,被李斯大刀闊斧的削減刪改,直到最后,獨獨剩下儒家六藝留在太學,以備秦國高官子弟學習。而儒家的孟子,竟然直接被請出了儒家之列。而李斯卻把他曾經的老師大儒荀卿歸入了齊法家。這事整的,淳于仆射自然不高興。”

  “這淳于越,自然是大力反對這件事,認為這是對兩位大家的侮辱,更是滅絕華夏文化的行徑。淳于越在朝堂之上勸諫秦皇,而后秦皇一怒之下,就要坑了淳于越。但是這李斯又勸告始皇帝,最后讓淳于越活著離開了咸陽。”

  “而這淳于越,他也是東陽君的老師。你看看,先是東陽君被攆走咸陽宮,而后又是淳于越被攆離了咸陽。兩件事,都和李斯有關。這東陽君和李斯豈能和善罷甘休。而今這三川郡郡守,正在召集門客,商量這件事。”

  “因為東巡在即,始皇帝要來會稽看看東陽君的功績。因為,朝中有人勸說始皇帝陛下,太子在外,于禮法不合,當在朝為妙。而說這話的人,卻是秦國如今的廷尉蒙毅。”

  這本是朝中政黨的分歧,法家為了適應嬴政的高度中央集權制,自然是被抬到最高的位置。

  但是在外觀形式上,成了朝中人物互相斗爭。

  但是,扶蘇忽的意識到。

  即便他對李斯什么也不做,但是李斯恐怕還是要站在他的對立面。

  這不就和歷史上一樣了嗎。

  照這樣的趨勢,李斯不久就會成為秦國的相國,而他是確定的太子。

  這意味著,沙丘宮變,未必不會重演……

  不是我想著要謀反,而是我不得不預備著謀反!

  扶蘇不可能在這里一直等到嬴政老死的那一天,他奉詔而還。

  而且朝中大臣對他向來非議頗多,而趙高那個小人,扶蘇給了他恩惠,他雖然犯不著害自己,若是小人心作祟,再整事怎么辦。

  老大叔岔開了話題。

  “如今秦國大興文教,全國各處郡縣設立郡縣,以紙張為載體,源源不斷的向各地輸送祭酒,以為建立官學。全國的孩子們,都必須去上小學。我舉得這個事,李斯倒是做的挺對。我等活了三十多,但是只認識自己的名字,而我家小子,卻已經會背詩了。”

  大家聽了,也是樂樂呵呵一笑。

  扶蘇自然也點點頭。

  李斯的新政效率,還是很高的。

  但是扶蘇預感到,就算他日后繼位,也必須得面對這座大山,這座堅持以嚴刑峻法治國的大山。

  不知道怎么的,一群人又扯到了詭異的事情上。

  這就是這些百姓,議論起來,天南地北,大到皇權政治,小到家里的一只狗丟了,還有靈異事件……

  “說起來,我荊地的神鳥,從壽春城被攻陷之后,自那之后便失蹤了,原來是飛到了會稽這里。”

  “夜間那稻田里,就是憑空升起了火花,那是冒犯了神鳥的緣故。”

  扶蘇聽了,一肚子話給憋回在肚子里。

  他想要回行宮,把他的哲學唯物論給默寫完了。

  在竹簡上刻字,可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忽的,扶蘇又道:

  “據說神鳥是先人的魂靈轉化而生,我們楚人供奉神鳥,一是為了尊敬祖先,二是為了求神鳥庇佑我們。只是神鳥尚在楚地,但是楚國已亡,這說明神鳥不庇佑我們楚國。”

  這話說的,頗有些天不佑楚的感覺。

  楚人聽了,大家一起抬頭看著扶蘇。

  “阿蘇,你怎么總是胳膊肘向外拐,祖宗可不能忘。楚雖滅,但我們仍然是楚人,而且一輩子是楚人。”

  扶蘇聽了,很是無奈的應道。

  “自當是,祖宗如何能忘。”

  “要我看,你這個家,可比我見過的任何家都能說。”

  “就是就是,小癩頭,話說你平時有那么多故事,怎么今日不說了?”

  扶蘇無奈道:

  “今日大家都在說宮闈密事,這可比我說的故事有趣多了。”

  “哎,話可不能這么說,國事我們說歸說,不過都是背后閑談而已,治國的還是那些大夫名將,和我們沒關系。”

  正是這句話,免了今日所有人的罪。

  百姓議君,誰也阻止不了。

  殺了他們,只是給他頭頂上的白玉發冠抹了血而已。

  這樣的太子,怎么能是眾望所歸的太子呢。

  “你上次說到文王拉車八百步,周朝天下七百年。后續呢,我們要聽后續?”

  扶蘇聽了,只是搖頭笑笑。

  “這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有真才實學的人穿越了,給古代人講故事講《搜神記》《封神演義》《世說新語》《金瓶梅》,沒文化的人穿越才動不動講《西游記》《紅樓夢》呢。

  這就是扶蘇認為自己和歷代穿越者最大的不同。

  “今日我聽了諸位的話,也算是給我自己醒了醒神。”

  說罷,扶蘇將茶碗里的水一喝,然后對著諸位抱拳,瀟灑而去。

  “切”

  眾人聽了,紛紛很是掃興。

  扶蘇今日不想說書了,主要是他聽夠了,也聽煩了。

  夏黑緊著步子跟了出來。

  扶蘇已經鉆進了車里。

  隔著簾幕,扶蘇問夏黑:

  “如果今日是池武在場,你覺得他會怎么做?”

  “妄議者,去其舌。”

  扶蘇不回應,夏黑只好繼續瞎猜:

  “坑之?”

  “分尸?”

  扶蘇忽的問:

  “那你自己呢?”

  夏黑想了一下,那個工匠可是關鍵。

  “屬下先去調查他口中那個齊國工匠,查到蛛絲馬跡,一并處置。”

  車里一時間沒了聲音,過了半響,扶蘇又問:

  “事情到今日,肯定不止只有茶舍里的人聽見了,而忽的殺了茶舍的人,你覺得我日后去哪里找人講書?”

  夏黑臉色大囧,說書可是太子無事時最喜歡的消遣。

  沒想到啊,沒想到,平日里嚴肅的太子,面對這樣的大事,關注點竟然在這里。

  夏黑只覺得自己的三觀被猛地晃動了。

  “那君侯以為該如何呢?”

  扶蘇探出身子,對著夏黑說了幾句話。

  烈陽之下,夏黑整個人身子僵住了。

  “君侯,事情鬧大的話……”

  扶蘇對著夏黑定定道:

  “鬧大的話,我就可以帶你們回咸陽了。而你,將從此成為吾之衛率,掌太子宮三百郎衛。”

  夏黑還是不敢想象。

  “屬下雖然見識鄙陋,可是也知道,這樣的事情如果傳到皇帝陛下耳朵里,君侯怕是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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