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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嬴政這個名字為什么這么響亮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秦開局混了個太子

  “朕早知,汝非安國君。”

  做個有所作為的太子,確實是扶蘇所愿。

  但是前提是,太子之上,是功高蓋世的嬴政啊。

  大概也只有嬴政能容許他這樣的太子,蹦跶到今日。

  預感到危機來臨的扶蘇,聽到嬴政對自己的評價,一股莫名的心慌和恐懼,自然而然涌到扶蘇腦中。

  “不過,朕今日要告訴你的是,朕也非昭襄先王。”

  扶蘇心里各種鼓點一陣亂敲,嬴政今天到底要給他說什么。

  想想隗狀,老丞相多無辜啊,不是搞基建工程,就是推行度量衡的事情。

  一生為秦國效力,自然苦勞甚大。

  結果在太子和皇帝的權力沖突上,竟然成了第一個炮灰。

  嬴政悠悠道。

  “你知道白起么?”

  “武安君白起,昭襄先王下第一大將,長平之戰坑殺趙國百姓四十萬之眾,號稱——人屠。”

  “那你認為,他為何要坑殺四十萬趙國百姓……”

  嬴政暗示扶蘇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但是扶蘇的猜測越是接近事實,心中越發不寒而栗。

  昭襄先王,可真是心狠,而且還真是虛偽的教扶蘇感到難堪。

  “將雖在遠,但萬事必須奉君命。”

  是故趙國四十萬百姓之魂,其實應該怨恨的是秦國昭襄先王。

  白起就是個工具人,而且還幫昭襄先王頂了不少屎盆子。

  “你方才說,白起號稱人屠。那么現在,你認為白起還應該擔這個名號嗎?”

  白起自然是不應該不背負這個罵名的。

  但是也不應該把矛頭直指昭襄先王。

  “帝王之業,非得以鮮血換來。武安君未必是人屠,但臣以為,昭襄先王也是無奈之舉。”

  “無奈之舉?”

  嬴政聽到這個答案,不斷皺眉。

  “在你看來,昭襄先王下令殺白起是無奈之舉,還是坑殺四十萬趙國降卒是無奈之舉?”

  扶蘇不解。

  “昭襄先王,為的是秦國的霸業。武安君居功甚偉,威脅到了昭襄先王,所以才……”

  “這就是你的答案?”

  扶蘇拿不準了,自然抬頭看著嬴政,想到方才嬴政說他敢和昭襄先王做比……

  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浮現在了扶蘇心頭。

  面對相似的情況,做出完全不同的選擇的那位帝王此刻就坐在他的面前。

  同樣是面對功高震主的武將。

  昭襄先王直接賜死了武安君白起,朝野上下震驚,人心惶惶。

  而面對可謂是攻打下六國的王家父子,嬴政讓王翦老休,還續用王賁。

  又是同樣面對降卒。

  長平之戰,昭襄先王命白起屠盡了四十萬降卒。

  秦滅六國,編入軍隊,納為刑徒者,數百萬之眾。對于數百萬降卒,嬴政只坑殺了趙國于之生母家有仇之人。不過五百人而已。數百萬降卒,嬴政幾乎留了他們全部人的性命。

  數百萬之眾,豈是趙國四十萬之眾可能比的。

  雖然這兩個方面,嬴政和贏稷面臨的情況頗有不同,但是兩人的格局誰大誰小,已經很明了了。

  嬴政的目光停留在扶蘇的劍身上,遲疑了好一會。

  “你在劍鞘上刻了字。”

  扶蘇恍神,這才看向自己的腰間佩戴的劍。

  純均劍是名劍,在名劍上刻字,勢必要請最好的鑄劍師傅。扶蘇也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找人請到最好的鑄劍師傅。但是誠如鑄劍師傅所說,像純均劍這樣的名劍,在劍身上刻字,實在是毀劍。

  扶蘇自然而然想到了那位一天到晚在名字名畫上蓋章的皇帝。

  他如果真的在別人鑄造的名劍上刻字了,和那位皇帝的行徑不是同樣的嗎。

  所以扶蘇最后選擇了刻在劍身上。

  這把純均,還是嬴政賜給扶蘇的立身之劍。

  “朕欲一觀之。”

  扶蘇乖乖遞了上去。

  嬴政在劍鞘身上看到八個字。

  “胸懷利器,殺心自起。”

  嬴政念著,須臾,嬴政抬起頭對扶蘇道。

  “頗有深意,何人所授?”

  這句話是曾國藩說的。

  意思是告誡掌權者,身居高位者,要時時刻刻保持清醒。一個人身負重權,便有可能利用這權力,做出對民眾不利的事情。

  一個接受了現代教育,了解了歷史發展規律的人,突然有一天成為一個帝國的繼承人,自然要把這句話奉為圭臬,作為自己的為政的準則,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手中的權力之劍,究竟是為什么揮動。

  不然遲早有一天,會迷失自己的心志。

  “非他人所授,扶蘇自己所悟。”

  扶蘇總不能再編出一個夢來,又說是曾國藩所授。

  嬴政聞言,自然奇之。

  嬴政又反復看了看這句話。

  “胸懷利劍,殺心自起。君王執掌天下人的生殺大權,一念人在,一念人亡。確實當時時自省。”

  扶蘇聽了,當即就明白了。

  嬴政是在以昭襄先王的過錯說事。

  在他看來,昭襄先王是錯的。

  果不其然,嬴政復道。

  “先王的決定,在當時未必是錯。但是誰又能在做出決定之前,就知道這個決定是對是錯呢?”

  扶蘇的心猛地一顫。

  這話頗為耳熟。

  隨后,嬴政忽的單手將將劍壓在了案上。

  顯然,嬴政是要把這劍留在他這里了。

  “那么,現在,你明白了?”

  扶蘇定了定神。

  “臣還是那句話,為君父分憂,乃臣畢生之幸。”

  嬴政聽了,自然擰眉。

  “不知悔改。”

  “不——君父。今日的教誨,扶蘇已經明白了。君父心懷天下,以先王的過錯時時刻刻警醒自己,臣佩服。”

  “只是,臣非安國君,亦非武安君。”

  “臣絕對不會令君父失望。”

  嬴政一手壓著自己的劍,一手將扶蘇的劍壓在案上。

  看到扶蘇還是這么胸有成竹,信誓旦旦,嬴政自然好奇。

  “哦?”

  “臣已加冠,為成人。咸陽非臣久安之地,望君父顧父子之情,允臣外出戍守邊疆。”

  嬴政聽了,眼中閃過震驚,身子也明顯晃了晃。

  這樣的回答,是嬴政沒有料到的。

  嬴政可沒想過,要讓扶蘇離開咸陽城。

  嬴政之所以罷免隗狀,那是因為隗狀失去了他這個丞相應有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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