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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赤子何名?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秦開局混了個太子

  王琳聽了,只覺他這是故意安慰于他。

  對于一個嫡妻而言,若是不能為夫君生子,后果過于令人擔憂。

  “只怪賤妾無能,不能為殿下生子。”

  扶蘇知道,他就算對王琳說一萬遍,他真的對是男是女都一樣寵愛,但王琳也還是一定不相信。

  扶蘇只好定定看著王琳那雙清澈的眼睛,撫摸著她的頭發,溫溫笑道:

  “好——來日方長。”

  王琳聽了這話,這才輕松了許多。

  扶蘇剛要走,因為今天‘文明傳承’的任務他還沒有進行完畢。

  可忽的,王琳覺得下面一股熱流噴了出來。

  隨后,分娩陣痛的聲音在重華帶你里響起,這聲音持續到夜半。

  華陽宮里,雪姬聽著這聲音,可謂是羨慕至極。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平平坦坦。

  說扶蘇一點也不困是真的,但是說他一點也不驚喜也是真的,除了擔心。

  古代的夭折率,太高了。

  隨后就是一陣清亮的嬰兒啼哭聲充斥了整座華陽宮。

  “大喜!”

  池武激動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還真是逝者如斯夫。

  沒想到這么快,昔日的公子有了世子。

  “恭喜太子殿下,喜得小世子。”

  隱婆從內殿里抱出來一個濕噠噠的孩子,扶蘇有些遲疑,但還是走過去抱住。

  “世子?”

  “正是,君侯大喜啊。”

  扶蘇拆開小褥子,這皺巴巴的小東西下面確實長得和他一樣。

  有很多個時候,扶蘇都在想,他真的要這么年輕就有一個兒子嗎。

  答案當然是,那必須的。

  因為,這是古代。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這話孟軻說的。

  孟軻的名言,旁人別的沒有記住,這句話倒是記得死,不僅代代相傳,而且廣為流傳。

  扶蘇抱著這個陌生的小東西,陷入一片茫然。

  扶蘇永遠記得,他起初對這個孩子的出生有些抵制,所以在他出生的那一刻,他并未有初為人父的喜悅,取而代之的手足無措。

  但是多年后,扶蘇卻發現,正是這個孩子,成了緩和他與嬴政關系的鑰匙。

  甚至于,這個孩子,在他尚未到束發之年時,就已經為改變大秦帝國的走向出了一份力。

  王琳陷入一片黑暗,但是隱隱約約之中,察覺到有人握著自己的手,然后耳邊響起一道沉穩的聲音。

  “夫人,你立功了。此番是個世子。”

  王琳聽了,這才在黑暗中沉沉的睡去。

  嬴政第二天剛醒就得到了這個喜訊,他迫切的要看這個孩子——他的長孫。

  當然若是長孫女,嬴政并不會要求看的。

  而且這個長孫,還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長孫,是嫡孫。

  嫡長子繼承制的觀念,烙在這個時代每個貴族的骨血里。

  對長子的重視,嬴政也不例外。

  一個小生命在嬴政的懷里,皮膚皺皺巴巴的,但是眼睛已經拉屎撒尿,但嬴政抱著孩子轉的不亦樂乎。

  這情景,常人難以見到。

  扶蘇也是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興奮的嬴政。

  嬴政抱著孩子,在蘄年宮轉了好幾圈,沒有冕服在身,王的威儀本就減去不少,當下,嬴政更是笑的合不攏嘴。

  此情景,比之當年扶蘇出生時嬴政還要激動興奮。

  扶蘇本來還在發懵,因為這父親的身份來的太突然。

  “扶蘇,赤子可有名?”

  因為之前,醫家說重華夫人此胎是個女子,所以嬴政并沒有想到這一層。但初次聽到王琳有孕的時候,扶蘇莫名覺得,此胎必定是個兒子。所以扶蘇早有預備。

  而且,這個名字,也頗合當下天下格局。

  “曜——”

  “曜?”

  嬴政聽了,撫著自己的下巴,冉冉胡須布滿了嬴政的下巴。

  “君父,此子出生于兼并諸國之際,而君父稱帝在即,我大秦贏姓氏族可謂正曜于天下。故扶蘇為赤子取名為曜。”

  嬴政聽了,又看了看襁褓中的嬰兒。

  “可。”

  事實上,嬴政是想琢磨琢磨由他親自給這個長孫賜名的,但是扶蘇已經起了名字,而且寓意很好,所以嬴政欣然同意。

  “曜,日光。正象征了如今的秦國的勢頭,光曜天下。”

  嬴政得孫,大喜一件,自然賞賜了王琳和小世子一堆寶貝。

  銅制的金鶴、夜明珠,凡是嬴政喜歡的寶貝玩意兒,都賞賜給了那個小家伙。

  扶蘇看著嬴政平靜下來了,而后就要告辭。

  他昨晚可是在殿外陪產,一晚上沒睡。天一亮,嬴政得到了消息就要看孩子,他也跟了過來。

  扶蘇盯著濃重的黑眼圈,向嬴政告退。

  “君父還有朝政要務,扶蘇不便打擾,這先回去了。”

  “慢著。”

  嬴政擺擺手,示意宮娥把孩子抱下去。

  沒了嬰兒的啼哭鬧聲,也沒了方才殿中的和樂融融的笑聲,殿中一下子就變得寂靜無比。

  嬴政更是斂起笑容。

  殿中的氣氛忽的凝重了起來。

  扶蘇看著嬴政,他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

  蘄年宮,這里是嬴政的寢宮,比章臺宮的布置,更為奢華。

  殿內閃耀著華麗的黃亮,銅爐內焚著特殊氣味的香。

  扶蘇腦袋有些發暈發脹,可理智告訴他,大戲的帷幕定要在這個時候開場。

  嬴政其實也沒睡夠,因為昨天夜里,他很晚才將政事處理完畢。

  目前,兩個人生理上都有些頭痛,但是看表面,卻還和往常一樣。

  贏政大步流星走到坐上,目光灼灼,似乎要用那雙眼把扶蘇烤化了。

  “寡人聽說,你昨日去找了王綰。”

  “君父問策于扶蘇,扶蘇思忖再三,便前去請教王相。”

  嬴政聽了,眼底狹著不明的情緒。

  “寡人前腳剛出咸陽宮,你后腳就去了相府,這么急?”

  扶蘇一臉坦然,語氣鏗鏘。

  “事關邊疆之地,乃國之大事。臣見君父憂心,而朝中群臣爭論不休,扶蘇不敢耽擱,于是當日就去請教相國。”

  嬴政聽了,一時無語。因為嬴政其實對這件事很反感。

  嬴政其實隱隱希望,扶蘇會站在他這邊,可是扶蘇卻反其道行之,光明正大去找了王綰。

  嬴政不相信,扶蘇不知道寡人對此事的態度。

  沒有了垂旒,嬴政陰沉的面孔倒映在扶蘇瞳孔中。

  看來嬴政對于他攪合這件事,有些不滿。

  一直在此時,嬴政還是把扶蘇當做這個他喜愛的長子,所以嬴政開門見山直入主題。

  嬴政問的簡單又直接:

  “這么說,你是要支持王綰?”

  “非也。”

  扶蘇迎著嬴政鋒利的眸光。

  嬴政有些不耐。

  后話呢?

  “那是如何?”

  “臣只是在做臣認為對的事。但是臣知道,君父眼中,臣此舉,有悖君父之意。”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嬴政聽了,面色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靜,只是右手卻狠狠按著配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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