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情況啊?
被一腳踢懵圈的妓夫太郎晃了晃腦袋,身體本能反應的向后退了退,用手扶住自己僅剩的半邊腦袋。
即使是上弦之軀,但打到腦袋,他的恢復能力還是削弱了不少,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即恢復。
這得以讓雛鶴成功逃離,使天元松了口氣,看清了趕來的那人。
她有著一十分火爆的身材,額頭處長有一不明所以的角,穿著一身十分不搭身的亞麻葉紋和服,束著有些緊身的黑白方格的腰帶,卻是恰到好處的暴露出自己白筍般的肌膚,上面紋有著葉脈似誘人的文身。
好似本來就該這么穿一般,與其本身清純可愛的氣質截然相反,形成劇烈的反差,帶給人一種強烈的沖擊。
秀麗飄逸的黑發下藏有一雙粉嫩的眼眸,充斥著熊熊燃燒的怒火,滿腔的恨意似乎已經溢出來了一般,十分粘稠的如同汽油一般覆蓋在周圍,恐怕只要有一點點的星火,就能瞬間引爆引燃這一切,壓抑得可以讓人喘不過氣來。
雖然長相與身高和天元記憶中的那人有很大的區別,嘴上也沒有了那擋住嘴唇的竹筒,但他還是感覺,眼前這人就是炭治郎的妹妹,禰豆子。
氣息完全變了,雖然遠遠比不上那個哥哥,但感覺上,她可比那個弱得完全不像是上弦的妹妹要強大得多了。
畢竟剛剛的攻擊多半也是因為對方沒有想到,這時候還會再出現一敵人,所以才不小心著了道。
天元驚訝的看著眼前這位處于認識,卻又十分陌生的存在,總覺得這是一位極易爆炸的火藥桶,稍有不慎,便可能讓自己這一方陷入困境。
而妓夫太郎這邊,腦袋雖沒有瞬間長出,可也是不慢的抽出了血管,纏繞著循環在一起,跳動的肌肉蠕動在上面,伴隨著長出,很快有了腦袋的半邊雛型,與另一邊肉眼上有區別的只有皮膚層罷了。
恢復間,看向那個將自己半邊臉打掉的家伙,妓夫太郎本來盛怒的表情,一下子轉變為狂喜。
其丑陋的臉頰因為受傷,使得半邊臉暴露得顯現出里面惡心的肌肉,變得越發令人作嘔,猙獰的抽動著,仿佛是在笑。
“亞麻葉紋和服,黑白方格腰帶,身上還有背叛大人獨有的氣息,雖然嘴上沒有咬著那標志性的竹筒,但你就是大人所說的禰豆子吧!
今天的運氣真是太好了吧,一共多少獵物出現了?這一次,殺光你們,我獲得的獎勵,會不會讓我和妹妹成為上弦之伍呢?”
然而,縱然妓夫太郎在和她說話,她也仿佛聽不到一般,或者是不屑于去聽,眼神中憤恨的火焰,似能將人焚燒,沉重的呼吸聲令人生厭。
此時的禰豆子,腦海中滿是一句話,殺了他!
這股味道,她怎么也不可能忘記,就在昏倒過去的哥哥身上殘留著,也就是持有這道氣息的人,將哥哥打成了那樣,她是絕對不會原諒對方的,絕對不會。
一道空氣疾速劃過的聲音,禰豆子來到妓夫太郎跟前,殘影下,踢擊伴風而來。
真是白瞎了這一速度,攻擊居然這么容易令人猜透。
對于禰豆子的速度,妓夫太郎認為還算中規中距,但貼近之后卻是這一漏洞百出的踢擊,令他大為失望,揮斬出鐮刀,十分輕易的將她襲來的大腿斬斷,濺射出的鮮血粘稠的沾在他的臉上。
可正當妓夫太郎得意的認為禰豆子已經在這回合敗了,準備將她踢飛時,一道旋風迅疾而至,其余光才剛瞥清旋風處仍是對方的大腿,腦袋便再一次被踢中,仿佛有層層疊疊的海浪震蕩在腦海里,似翻江倒海了一般。
這一刻,妓夫太郎的身體也是伴著破空之聲,倒飛到了左側的屋壁上,撞碎了上面的磚塊,掀起塵煙,其的右臉頰處被踢陷了進去,鮮血直流著。
禰豆子放下腿,大腿處除了剛剛被切斷的一圈沾有著干涸的鮮血,便再無被斬斷的痕跡,在一聲怒吼下,她準備繼續向前沖刺,想要將妓夫太郎徹底打爆時,天元舉著刀,用刀背將她攔住,說道:
“你不是他的對手,剛剛踢擊的成功,完全是因為對方借估了你的再生能力,現在他知道了你的再生能力,再打下去只會陷入困境。
你應該去伊之助那邊幫助他們,擊殺那只女鬼。”
雖然對于禰豆子突漲的實力,天元表示很驚訝,但從剛剛的表現來說,禰豆子空有一身蠻力與強大的恢復能力,戰斗技巧卻是少得可憐,再和妓夫太郎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在天元的想法中,禰豆子這實力還不如去和那個妹妹拼斗,這樣局勢上會更傾向自己這一邊。
然而被天元攔住之后,禰豆子卻沒有表現得和往常一樣可愛乖巧,而是怒瞪的看向攔住她的天元,眼神中透露出的憤恨似乎化出了血盆大口勢將把他吃了。
并且在這無盡的怒火中,天元仿佛看到了她眼眸深處的饑餓感,一種對人血人肉的渴望,只是被她還僅剩的理智掩蓋得很深,若不是天元以前是忍者,對于面部的微表情很敏感,還真不一定能看得出來。
這個火藥桶看來不能留著了,雖然這種做法很沒有出息,但是將這一不穩定的炸彈留在這種九死一生的戰局上,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
對不起,炭治郎……
想著,天元心生狠勁,準備用刀將禰豆子的頭首斬斷,戰場上不能留有會制造麻煩的家伙。
固然殘忍,但他不得不這么做,如果明知對方有不確定性因素存在,甚至威脅到后面的戰勢,卻因為私心留下她,便是對現在還在奮戰的人不負責任,也是對所要保護的人不負責任,殘忍之下是他滿心的無奈。
他也想只是制服她,做到不殺她的地步也能消除麻煩,但此時的條件已然不允許他這么做了。
而且現在炭治郎也不在,天元他也不知道怎么是什么情況,讓禰豆子如此生氣,若是心中所想那最差的結果,真可能怎么制服都制服不住了。
如果不是因為現在局勢緊張,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斬殺上陸,他也不會這么急得要消除這一可能會爆發的危險,畢竟再多一個麻煩,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禰豆子!”
就在這時,一道焦慮的聲音從后面傳來,向禰豆子喊道,令她為之一震,眼眸中擠出了信任與敬畏,不大的空間中,憤怒只能被擠壓到一邊,毫無存在感的趴在邊緣,一時之間沒有辦法翻身,置于那少得可憐的饑餓感,更是直接被擠了出去。
他們的身后,朽木通過再生能力將雙腿恢復,及時趕到,看到了禰豆子,感覺到了她身上沾稠得如同一點就著的汽油的憤怒,還有天元背后的舉刀將砍的動作。
通過這一舉動,朽木立即明白他是要殺了禰豆子,由于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所以剛剛的那一聲呼喊,不僅僅是對禰豆子喊,也是對天元喊,希望他可以冷靜下來。
系統,鑒定此時禰豆子的面板。
“是,主人。
灶門禰豆子力:六十九敏:七十二體:七十四氣:七十一 技能:血鬼術·爆血LV2(最高3)
被動:稀血(半覺醒):與之前多了可以各方面強化身體素質這一功能,進化為完整體,只是現在的使用者過于弱小,會失去僅有的人性。”
這個孩子的實力進步這么大的嗎?這才幾個月的時間,差別居然這么大,開掛都不敢這么開的吧!
看完禰豆子的面板之后,朽木不僅僅是稱贊她的實力進步,單純面板上的數值都比他強了,也發現了天元為什么會起殺她的心。
應該就是這個稀血的副作用了,并且還被天元敏銳地察覺到了,所以才起了殺意。
在他的心里,禰豆子再怎么乖巧,也還是一只鬼吧,更何況是現在這種不可控的情況下,所以才會這么做吧?
朽木這樣想著,心有些暗沉了下來,對于天元的做法,他沒有任何想要說的,因為這是人之常情,也是此次戰局的優解,天元做為人類,這么做也是想在威脅爆發之前及時扼殺住。
但人之常情是人之常情,朽木現在也是鬼,與禰豆子一樣,是不吃人的鬼,在考慮問題時,他肯定更站在她這一邊,如果禰豆子是平民的話,在朽木心里聽想,天元就不會這般果斷了吧。
對此做法,朽木還是十分寒心的,他是不可能讓禰豆子死的,拼死他也要保下她。
如果禰豆子被殺死了,那鬼殺隊真就成了只殺鬼的隊伍,不論好壞,這是他不愿意看見的,哪怕天元的最終目的并不是斬殺禰豆子。
希望可以成功吧。
“禰豆子,你的實力并不夠去和那只上陸拼斗,即使你再憤怒,對他也造成不了什么實質性上的傷害。
但你的實力,對付另一只鬼,卻已然足夠了,請相信我,幫忙殺了另一只鬼,也是在殺這只鬼,因為他們是二位一體的存在,需要同時斬殺他們才行。
禰豆子,我知道你可以聽懂我所說的話,那么像你哥哥相信我一樣信任我吧,我一定會殺了他的,請你幫助我。”
哥哥……像哥哥一樣……信任……
年紀尚小的她,并不知道什么戰術,什么二位一體這些東西,所以朽木對她所說的話,她只聽懂了一半。
但朽木說到這,禰豆子還是轉過了身,不再想繼續與妓夫太郎拼斗。
因為在朽木鬼王血脈與先前催眠的同時影響下,她的理智終于恢復了正常,對于其體內令人心安的氣息,她本能的相信了朽木,并將他當成了父親。
一位變鬼時只有十二歲的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哥哥昏迷不醒,此時的她,最需要的便是一位主心骨,而現在主心骨出現了,她聽從了朽木的意見,向墮姬的方向奔去。
太好了,禰豆子的理智回來了。
見她向另一方向跑去時,朽木心安了一半,而天元也是暫時放下了戒心,因為從剛剛的表現中,禰豆子確實沒有了對人肉的渴望。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遠處奔來,兩側間流離著腥紅的血色。
“喂,我允許她走了嗎?剛剛打我打得這么狠,現在想走就走?”
妓夫太郎揮舞著鐮刀,飛散出血刃,向周圍的兩人襲去,并不改方向的朝禰豆子繼續追去。
連續兩次被踢爆頭,還是被這么弱的家伙給踢到,此時的他,只想把禰豆子碎尸萬段。
“這一次,不會讓你為所欲為了。”
當妓夫太郎快靠近禰豆子,鐮刀上的寒芒已經散出,在月色的輝映下,仿佛變得更加的鋒利之時,一道升騰的熱霧襲來,擋在他的面前,驟升的高溫令他沒有冒然前進,而是向后退卻。
這時,又是一道熱霧纏繞組合而成的手臂從他頭頂襲近,波動的幅度,使周圍的氣流伴隨其中向他一同逼近。
“轟。”
迅疾的速度,令他一時之間沒有辦法逃離,而是用鐮刀硬接住此招,砸至地面,轟出層層疊疊的氣浪,如同海潮涌起,擊蕩著周圍的一切,掀起一陣陣迷人眼目的塵埃。
一擊即成后,朽木不會放棄這大好的機會,扎實馬步,將氣力集中在右臂之上,于左手的固定下,纏繞而出巨大的一只熱霧組成的手臂,向地上的煙霧處轟擊。
連續不間斷的轟擊,令地面劇烈的震動,強烈的氣流波動令周遭的氣流向外擴散,撲打在周圍的屋壁上,掀飛起屋頂上布整的瓦片,摔在地上,碎了一片。
十數次轟擊后,朽木停下攻擊,粗喘著氣,額頭上冒著汗漬,但很快便因為他身旁的高溫而蒸發殆盡,消散在空氣之中。
這些攻擊,便是熱霧菩薩的一部分,因為升到了兩級,朽木可以只召出手臂攻擊,但連續這么多次的攻擊,也是令他氣喘不止。
如果妓夫太郎在先前沒有用出必殺技,朽木可能還要再等一段時間再用出熱霧菩薩,可現在對方已經使用了,并且表現出來的效果并不可怕。
所以,朽木現在才得以放心的使用底牌,因為此時的妓夫太郎,在他眼中已經沒有了任何隱私,而他自己,可還有不少底牌沒有使用。
戰斗,本就是一場相互荻取情報的一戰,底牌暴露的妓夫太郎,在朽木眼中,已經輸了一半。
地面,煙霧繚繞著,未待其散盡,一道殘影便隨之沖出,向朽木襲來,身上沾滿了鮮血與灰塵,顯得格外狼狽,但臉上卻是浮現著猙獰的微笑,手中抓著的兩把鐮刀,仿佛跟著主人一起興奮了起來。
“這不是,變得更加有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