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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五章 唐軍回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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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美可汗雖然被派出去了,但能不能解八剌沙袞之圍還不一定。

  不過這畢竟是薩曼人與喀喇汗人的戰爭,援軍只是起激勵守軍意志的作用,若仁美有擊敗薩曼人的實力,恐怕覬覦的就不是伊犁河谷,而是七河流域了。

  真正的決勝還要靠阿斯蘭汗自己。

  如今的唐軍,在西域已立于不敗之地。

  無論是阿斯蘭汗、博拉格汗,還是于闐,都不敢輕忽西州傳來的命令。

  為此,于闐特意派遣尉遲僧烏波來向李曄解釋為何出兵。

  說來說去,意思只有一個,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博拉格汗遷徙到蔥嶺之東的伽師城,客觀上對于闐構成了威脅。

  而且喀喇汗人是游牧民族,無師自通一般南下劫掠,于闐王只能先下手為強,痛打落水狗。

  這個理由一時竟讓李曄無從反駁。

  伽師城即為疏勒,也就是后世喀什。

  疏勒在突厥語中意為“有水”,水草豐茂,境內河流縱橫,在漢代曾有疏勒國,跟于闐、龜茲、樓蘭、車師等均為西域大國。

  如此土地當然也在于闐的覬覦之下。

  當然,于闐能派遣使者來解釋,已經非常給面子,于闐復國五十年,昆侖山之北的土地盡歸其所有,正如法成和尚所言,于闐實力不弱,至少沒有整個起來的喀喇汗不是其對手。

  而至今為止,博拉格汗沒有任何動靜,無視唐廷的存在。

  唐軍的勢力到達龜茲已是極限,目前沒有能力對蔥嶺東麓進行軍事干預。

  “疏勒的事,朕管不了,大唐的意志只有一個,決不能讓薩曼人在蔥嶺之東落腳。”

  李曄這么說,就是默認了于闐對疏勒的進攻。

  尉遲僧烏波大喜:“陛下放心,我于闐是虔誠的佛國,絕不允許外教進入西域!”

  對這年輕人,李曄還是很滿意的。

  兩人又東扯西拉了一陣,尉遲僧烏波提出留在西州觀摩,李曄自然不會拒絕。

  一國的王子,加上李曄給出的各項特權,尉遲僧烏波等同于大唐官吏,在見識到束發右衽和歸化策之后,大為贊賞,又在忠義堂中聽了幾天的評書,備受鼓舞,在得到李曄的同意后,給自己起了一個漢名:李圣天。

  這人就是個狂熱的大唐崇拜者,每天在忠義堂抄抄寫寫,還在派人去瓜沙大量購買諸子百家,中土典籍。

  不過李曄還是留了一手,唐軍和輔軍都沒讓他觀摩。

  又是十多天過去了,郝摧大軍從龜茲回返,包括回鶻士卒在內,人人身上鼓鼓囊囊,仿佛發了大財一般。

  只要不違反軍紀,李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原本想在西州等到塵埃落定,沒想到長安來的急信,讓李曄不得不回去了。

  蟄伏兩年半的朱溫起兵攻趙匡凝。

  “明是攻荊襄,暗中意在圍堵我軍,把大唐封鎖在關中!”劉鄩一眼就看破了朱溫的意圖。

  西邊打下再多的領土都無法跟中土比,人口、經濟都無法相提并論。

  李曄望著外間呼嘯的朔風,“是時候回去了。”

  荊襄七州之地,雖說實力不俗,但在整合了中原、山東、徐泗的朱溫面前,仍是不夠看。

  其實在李曄看來,整個中土的戰力都呈現一種下降的趨勢。

  李克用當年戰黃巢之時,沙陀軍何等彪悍?睥睨天下,桀驁不馴,李存孝十八騎奪長安,而現在,一敗于鎮州王镕之手,二敗于劉仁恭,木瓜澗之敗,讓李克用更加雪上加霜。

  而朱溫也同樣如此,當年秦宗權蔡州軍十倍于汴州軍,朱溫百戰不撓,擊滅秦宗權,天下風云大勢盡歸汴州,然而清口大敗、河中失手,已經讓梁軍聲威受挫。

  同樣的情況也出現楊行密和王建身上,楊行密一戰而滅號稱五十萬大軍的孫儒,清口迎戰如日中天的梁軍,甚至有了進取徐州的企圖,卻在身后蘇杭二州接連受挫。

  王建占據天府之國后,在跟荊南的成汭撕扯中接連失利。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第一代的梟雄們,銳氣已經在漸漸淪喪。

  從黃巢之亂起,天下烽火燃燒了近二十年,而亂世仿佛看不到終點。

  刀子會變鈍,人心也會疲憊。

  所以朱溫雖然號稱十八萬精兵,在李曄看來,戰力肯定比不上清口大戰之前,精銳不是兩三年就能弄出來的。

  不過即使如此,趙匡凝也不是朱溫的對手。

  雙方實力差距太大。

  “朕三日之后啟程,唐軍回返長安,西面之事,全托付于將軍!”李曄對劉鄩拱手施禮。

  劉鄩亦還禮,“臣遵命!”

  跟聰明人是不需要廢話的,而西州需要一個能領會李曄意圖的聰明人。

  滿朝上下,除了劉鄩,李曄想不出第二人。

  三日之后,李曄任命劉鄩為輔軍將軍,甘州以西的唐軍、輔軍皆歸其節制,實際上就是西域的最高軍事長官,還讓他盡快組建三萬輔軍戰兵。

  不過各州的政務、財務還是從天唐府選派。

  當初落第的士子們直接成了權知州和權知縣,李曄臨走的時候,還承諾他們干滿五年,賜同進士出身,轉為正式的官職,憑政績升任或是貶降。

  沒有完美的制度,只有完美執行制度的人。

  事實上,李曄的這一套軍政財分離制度,也是摸著石頭過河。

  至少目前來看,效果還是顯著的,離開長安兩年多,除了一些暗流涌動,一起叛亂都沒發生。

  大軍東行,無異于一場盛大的遷徙,全靠兩條腿,以及牛車馬車,沿途還要布置營寨,安排糧草,一天下來,也就五六十里。

  這還是因為有牛馬馱運的情況下。

  剛剛抵達肅州,才十月初,一場大雪加冰雹突如其來,凍死幾千頭牛羊。

  雖然歸心似箭,李曄也只能停駐肅州。

  而此時斥候冒著嚴寒送來荊襄最新戰報,趙匡凝先發制人,王重師、劉知俊措手不及,麾下蔡州兵反叛,王重師重傷,被劉知俊救走,投許州而去。

  這個消息大出李曄的預料,難道朱溫這么快就開始松開褲腰帶享受生活了?

  趙匡凝拿下唐州,就不再處于被動挨打的局面,向東可攻蔡州,向北可攻許州與汝州,已經取得主動權。

  聽到這個消息,李曄也就不慌著趕路了。

  趙崇凝能穩坐荊襄這么多年,還是有些本事的。

  肅州的大雪來的快,去的也快,肅州權知州吳鳳能發動百姓清除道路上的積雪。

  四五日間,便可重新上路。

  西北的天氣就是這么怪,進入甘州地界之后沒兩日,風和日麗的。

  甘州的回鶻人跟唐人已經沒什么區別,除了帽子不一樣,其他的都一模一樣,熱衷于購買漢人的東西。

  沒有戰爭威脅和緊張對立,城內一副其樂融融的場面,也不知道以后有多少人愿意跟仁美去伊犁河谷。

  李曄召回高行周,只留下少量兵力配合輔軍防守。

  這次回軍也是李曄重新對河西地緣的審視。

  外部威脅只剩下草原上居無定所的達怛人,只不過目前他們仍是一盤散沙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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