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氣化三清,和這青崖郡以荒廢縣城的形式,在不同時間點,出現在詭秘的陽世做什么?
余琰想了想,便問道:“你為何會覺得這與那一門法術相似?”
“光……溜……溜,你……這……么……問,你……是……不……是……已……經……知……道……那……門……法……術……了……呀?”斷斷續續的聲音問道。
余琰沒有否認:“貧僧想到了,這是道門那邊的一位。”
“那……光……溜……溜……你……千……萬……不……要……說……出……來!”斷斷續續的聲音忽然告誡道。
“這是為何?能說與貧僧聽嗎?”余琰誠懇的問道。
這回斷斷續續的聲音沒有立即回應,而是在好一會兒后,才有些猶豫不決的說了起來。
“因……為……我……與……那……異……父……異……母……的……好……姐……姐……見……過……一……次,聽……她……說,曾……經……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器……靈,想……要……帶……走……她。”
余琰聞言頓時一驚,不過不是因為這個盜版,居然見過正版,而且還相談甚歡的樣子,而是他心中一下子想到了一種可能。
那個正版紫金葫蘆的器靈,說有另一個那一位想要帶走她。這番話理解過來,那么就是說,道門那一位,曾經出現了兩個!
余琰一臉驚駭。
他這會兒完全明白這個葫蘆器靈之前那一句話的深層含義,為了確認一下,他說出了心中想法:“你說的相似于那一門法術,是不是說這青崖郡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有人在用這青崖郡試驗那一門法術嗎?”
“對……呀!”斷斷續續的聲音應道。
余琰微微點頭,不過旋即便不由想到,那么為什么是青崖郡,而不是別的呢?而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那一位呢?
是留下了一幅畫來渡他那一位是真的?
還是真的那一位根本沒留下什么?
想了一想,余琰心中有了一個可能為真相的答案。
留下那一幅畫來渡他的是真的,借青崖郡反復試驗一氣化三清的是假的,之所以用青崖郡,是因為覺察到了真的那一位的手筆,想要借此尋其蹤跡。
但余琰也不敢確定。
畢竟從虛無中走出來最頂級的強者,那可是堪稱開天辟地一般的存在。
沒準兩個都是假的呢?
因為對于雜說老人描述的虛無源頭,余琰至今還有些難以置信,只是虛構出來的東西,能變得如此可怕?
“你這次來找貧僧,是有什么事嗎?”余琰收回念頭,然后問道。
“是……想……問……問……你,你……對……我……這……次……找……的……滿……意……嗎?不……滿……意……的……話,我……再……換……一……個……”斷斷續續的聲音回答道。
余琰:“……”
就為了這事兒來找他?
這倒不是不能來找他,而是因為就為了這么一件事情來找他,余琰總覺得奇奇怪怪的,有一種自己仿佛化身丈母娘的微妙既視感?
于是他面對自己的女兒……啊呸,是這個葫蘆器靈,想了想后說道:“還是再換一個吧!”
畢竟這兩都是爛杏寺內供奉過的不正經對象。
“好……的!”斷斷續續的聲音歡快無比的答應一聲,就立馬斷開了與余琰精神上的。
余琰感受著精神上一瞬間的空虛感,不由感覺哪里怪怪的,于是仔細想了想,不由瞬間沉默。
然后他就不想這個了,因為要拒絕酒后開車。
雖然他還沒喝酒。
說起來,這葫蘆器靈的這次聯系,倒是讓余琰看破了不少迷霧,那方外山想來另有微妙作用。
“太虛遺世,很神秘。”
余琰若有所思,太虛遺世只有一個朝廷——庸朝,庸朝有一十三府,可他盡管知道其他府地,但也只在一府之地轉悠,所知極其有限。
余琰可不覺得那方外山上顯化出一個個“紙片人”,只是出于那位雜說老人的玩鬧之心,或者其他的一些心思,這其中一定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布局。
不僅如此,這太虛遺世內的各個城池,恐怕也有著很隱秘的牽連,涉及到了各種秘聞。比如這青崖郡便是如此。
小小的一座青崖郡,竟是有人在借此試驗一氣化三清之術。
“恐怕貧僧的那位人魔師兄,他和貧僧還有再見之日。”余琰想到,然后他便看向了手中的那一根絲線。
這絲線的另一端,自然是那張小茹。
“時間也該差不多了。”
念及此,余琰便心中一動,頓時他的目光出現在一座山林中。
這里林木蔥蔥,好似成了一片碧海一般,而在這林子深處,依稀可見有一座寺廟。不過距離太遠,實在是看不清楚這寺廟叫什么。有石臺階一路從山林深處蜿蜒出來,直直地落在張小茹的眼前。
余琰此時的視角,就是張小茹的視角,是以她能看到什么,余琰也只能看到什么。
“這里就是龍坤山嗎?”余琰想起來,昨天晚上許琉仙的三叔讓張小茹和卓易凡兩人來這龍坤山找一個法號興海的和尚,然后跟著修行一段時間。
石臺階很長,走了足足半個時辰,張小茹和卓易凡才來到那座寺廟前。
然后,余琰怔住了。
因為他居然看到,這座寺廟的牌匾上,赫然有著三個熟悉無比的大字——爛杏寺!
“這地方……”
余琰仔細想了一想,這太虛遺世的爛杏寺,在神晦鳩占鵲巢前,根據正常的輩分傳承,神字輩往上,似乎就是興字輩!
“是巧合嗎?還是……”
余琰這么想的時候,就看到張小茹和卓易凡在一沙彌的帶領下走了進去。
余琰就看到,這地方沒什么香客上香,不過倒是有不少小沙彌在勞作忙碌,不是挑水劈柴,就是在洗衣做飯,而受了戒的僧人,則在寺廟內端坐誦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