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琰很意外,不過他倒不是在意外佛韻能幫他修成異術,而是他明明沒有主動去修煉異術,怎么這異術自己就修成了?
雖說他確實記住了這辟火異術就是了。
這異術篇幅不長,不過一二百字,只看了兩遍,余琰就全部記下了。
心中詫異,余琰想了一想,沒什么頭緒后,他就不想了,轉而去找奕父,表示他想和其單獨談談。
“啊云,你想說什么?莫不是你做了那監寺長老后,爛杏寺內有什么要求嗎?難道……是那一筆歲供要多交嗎?要是一兩倍的話沒問題,再多就不成了。”奕父神情一緊,皺著眉頭連忙說道。
“這倒不是。”余琰面無表情的說道,然后也不準備拐彎抹角了,見四下無人,就直接說道:“父親,你曾和我說起過,祖上傳下來了一件寶物,叫法寶……”
“你說那個葫蘆呀,讓蟲給蛀了。”
奕父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然后他滿不在乎的說道:“我以前也當是什么寶貝,但后來發了家才知道,那只不過是一種較為稀罕的葫蘆,叫糖水鐵葫蘆。質地若鐵,很是堅固,倒入清水,放上一段時間,再倒出來會有一些甜味。”
“不過對于一般人家來說,那確實是寶物了,至于那法寶一稱,多半是祖上叫錯了,畢竟咱家以前祖輩都沒幾個識字的。”說著這話,奕父轉身就從一側墻壁旁的箱子里,拿出一個用絲綢包裹起來的葫蘆,遞給余琰。
“我這葫蘆我本來想找人修的,畢竟是祖上傳下來的,但沒人會修,勸我再買一個得了,花不了幾貫錢。”
“那我便拿走了。”余琰說道。
“你要就拿去吧,這真不是什么寶物。”奕父說著就笑了起來,“你三弟還沒見過吧?正好,這次就見見,他還年紀小,等過幾年,再讓他去寺里見你。這三個弟弟,還有幾個妹妹,你這個做大哥的,可都好好關照一二。”
“是。”余琰雙手合十,并不拒絕。
吃了頓飯,倒也算賓客盡歡,余琰和幾個弟弟妹妹也沒什么好說的,畢竟年齡相差太大,況且還是一年到頭都不見得能見上一面,論親近程度可能都不如府內的仆人,所以只是招呼了一聲便完事了。
余琰也與無月一道上了馬車,趁著天色還早,往遠樵山集鎮趕去。
他要去買馬,然后再回爛杏寺。
這一路上,余琰一本正經的駕馭馬車,和無月說話,也是討論一些附近風景方面的。
無月聽余琰說得勾起了興趣,就趴在窗口,往外面看了一路。
但就在要到集鎮上去時,無月突然就側過臉,小臉好奇的問道:“和尚,你從奕家拿來的寶物是什么呀?”
頓時不淡定的余琰:“……”
!!!∑(゚Д゚ノ)ノ
這貓蘿莉怎么知道的?
而且他把那個葫蘆藏在了自己身上不說,還刻意說了多轉移她注意力的話。
“我都聽到了,你們祖上傳下來的寶物,叫法寶來著……”無月又繼續說道,那雙一泓清水的明眸大眼,黑白分明間,好似那陽光下的河面,忽閃忽閃的。
余琰被她這么看著,雖說沒有回頭,但不知道是不是佛韻的關系,他居然產生了一些感應,腦海中呈現出了相對應的畫面。
于是,余琰就強裝淡定的說道:“這寶物,你也聽到了,法寶那只是祖上的誤稱,實際上就是一種奇物,名叫糖水鐵葫蘆,我拿了去,只是想做個紀念。”
“那給我看看好不好呀?和尚。”
“這可不行,這畢竟是奕家祖上傳下來的,不好給外人看。”余琰繼續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那我嫁給你,不就不是外人了?”
余琰被嚇了一跳,他扭頭看過去,就看到一臉無辜的某只貓蘿莉。
“和尚,好不好嘛?”
某只腹黑且坑的貓蘿莉,居然還撒起了嬌。
余琰面無表情,淡淡的說道:“貧僧不吃這一套。”
然后他轉過身,把藏在自己袖子里的葫蘆拿出來,伸手往后遞了過去。
無月伸手接住,扯開包裹嚴實的絲綢仔細看了看,忽然一只白嫩的小手就泛起了金光,隨著這金光映照出來,原本充滿了蟲蛀痕跡的葫蘆,瞬間放起了層層青光,彰顯出不凡。
而青光不斷重疊,最終好似化作了一道劍虹,直接掀飛馬車廂的頂蓋,穿入了天際云層,這才消弭不見。
聽到動靜不由轉身的余琰:(゚ロ゚ノ)ノ
這什么情況?
馬車廂的頂蓋呢?
那么大的一個頂蓋,怎么突然就不見了呢?
余琰在腦海中三連問,無月也是一副驚呆了的模樣,她轉過來,看了這個和尚一眼,頓生更加心虛了,然后連忙解釋道:“和尚,我就摸了一下這個葫蘆!什么都沒做!真的!”
余琰:“……”
說這話前,先把你手掌心里的金光給收了再說。
不過,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貓蘿莉的地仙法力,還真是充滿了一種神圣感。只是看著,心中便不由自主的升起了幾分敬畏之心。
余琰不免有幾分艷羨,然后不由深感這個世界的古怪之處。
人的修行之路止步于至人,而后便有了轉世的機會,可以活出第二世。可異類卻不然,變身成人,就是地仙之屬,可享人壽。之后只要尋得一處洞天福地,契合自身法力,借力升華,就可一舉成為天仙,從此飛天遁地,再不受五行束縛。
“剛剛怎么了?”于是余琰問道,他剛才是轉過頭去給的葫蘆,這馬車廂頂蓋又沒得太過突然,他聽到動靜轉頭就看不見了。
“我試著用法力去溫養這葫蘆,結果這葫蘆直接就放出了一道劍氣。”無月迎著這會兒灌進來的嗖嗖冷風說道。
“劍氣?”
余琰奇怪,這葫蘆怎么放劍氣?
“給我看看。”他說道。
無月又把葫蘆遞了回來。
余琰接過,這個葫蘆上此時還彌漫著的些許微弱青光就頓時消失不見,露出上面那斑駁的蟲蛀痕跡。
這讓余琰不由有點郁悶。
這奕家祖傳的葫蘆,可還真是只認法力,不認人啊!
某只憨憨貓只是放出點法力,這葫蘆立馬就有動靜,可一到他手里,瞬間就是一副神物自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