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們兩人的眼里也出現了詫異的神色。
“有印象嗎？駱老。”
“只有獨臂蟹的氣息。”
駱老翻轉著這顆獸丹。
每一顆獸丹，實際上都是荒獸靠著吞噬靈力在體內匯聚而成的精華，所以它們屬于一種靈力結晶，但每一顆荒獸也會裹挾著屬于該荒獸特有的氣息。
這三顆開脈后期的獸丹似乎是被獨臂蟹沾染了，除了獨臂蟹的氣息外，其他氣息都不存在。
“我當時感受到兩股氣息，但在我殺死了荒獸后，那股氣息就逐漸消失了。”項北飛說道。
他是察覺到很不對勁的地方才去下水道里逛一圈的，當時從那種病態要死去的獨臂蟹身上就感受到兩股截然不同的氣息。
可是在殺死獨臂蟹后，這顆不屬于獨臂蟹的氣息就逐漸被獨臂蟹同化了。
“還有這回事？”駱老略微沉思著。
“你們不能通過獸丹的紋理和大小來辨別嗎？”項北飛問道。
但凡經常與荒獸打交道的人，都能夠通過獸丹殘留的氣息辨認出該獸丹的歸屬，即便獸丹的氣息被抹去了，還是能夠通過大小，顏色以及上面留下的紋理來判斷。
駱老和葉長風兩人都是在域外荒境身經百戰的人，見過的荒獸比項北飛肯定要多。
但是駱老和葉長風同時搖頭。
“它被抹去了所有特征。”駱老手指輕輕地摩挲著獸丹，微微皺眉，“不想被人察覺到這是什么荒獸。”
三人沉默不語，都在思考著獸丹的事情。
片刻后，項北飛問道：“對了，你們是否知道，有S級的覺醒者，修為在煉神期之上的？”
“煉神期之上的S級覺醒者？”駱老皺起眉頭。
“我見過最厲害的S級覺醒者，修為在煉神后期，是我們學校的一位老教授，你可能不認識，他教大二的。”葉長風說道。
項北飛確實不認識，但他見過，在第一次去梁州大學的時候，在入學考核的模擬訓練地，他就見過了對方的系統界面。當時對項北飛好奇的人一大堆，梁大不少教授暗中都去了。
“那么S級能達到煉神期之上嗎？比如化竅期那種境界？”項北飛問道。
“理論上可以。”駱老說道。
理論上甚至連N級都可以達到化竅期。
可實際上很難。
S級在尋常的平民眼中算是非常厲害的一類人，因為大部分S級基本都能夠達到開脈期，那是無數N級和R級一輩子都達不到的境界。
但大部分S級也止步于開脈后期，少部分天賦卓越的人，踏入了煉神期，但那個時候年紀也很大了，比如李南星校長。
“為什么突然問這個？這件事和S級覺醒者有關系？”駱老問道。
“就是好奇，突發奇想。”
項北飛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如果真有這樣的S級存在，這樣的人必然是聯盟里的中堅力量，駱老和葉長風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然而他們兩個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人，那就意味著，這個人極有可能不在聯盟供職。
“對了，我記得每年聯盟里都有登記SR級的覺醒者，所以應該可以查得到每一個SR級的名字吧？”項北飛又問道。
“查SR級有點難度，聯盟對于高等級的系統覺醒者身份都會保護起來，除非你自己認識，不然很難查得到，畢竟有些SR活得老長了，所以SR數量也不少。”葉長風眼神示意了下旁邊的閑魚大佬。
駱老瞇著眼睛盯著葉長風：“你是不是太久沒被我抽過了？”
葉長風呵呵干笑了下。
全九州SR級的覺醒者雖然每年新增的數量，好像也就一百多個，但按照一百年周期來統計的話，整個九州少說也有上萬個，甚至更多。
因為SR級可不止是能活一百歲那么簡單。
在系統世界，各種醫術發達，大家又能夠借助靈氣修煉，人的壽命普遍很長，只要不出現意外，沒被荒獸襲擊，手里稍微有點錢，請得起高等級覺醒者的醫生治療，N級的人都能安穩地活到上百歲。
更別提是SR級了。
所以整個龐大的九州大地，在十來億總人口中，SR級覺醒者即便占比少得可憐，可單獨拎出來算的話，還是不少。
不過話說回來，項北飛都沒有意識到駱老的年紀。
其實他是可以根據系統日志來計算的，但問題是駱老的系統日志太多了，他的悠閑系統太奇葩，每天都是各種亂七八糟的瑣事，一天都能給他搞出成百上千個日志來。
項北飛有次閑著沒事做，就去查看駱老的系統，查看了整整半個小時，愣是才翻了兩年的日志而已，往下翻不知道要翻到猴年馬月，所以他就放棄了。
“話說回來，駱老今年高壽？”項北飛好奇道。
“你覺得呢？”駱老意味深長地問道。
“看上去也就是六十五、六十六的樣子。”
項北飛打量著駱老的樣貌，有皺紋，有白發，有短短的白須，但看上去精神矍鑠，結合他每天看螞蟻搬家這種幼稚的破事，總感覺這個老頭年紀不會太大。
“眼光不錯。”
駱老看上去很高興，他的真實年紀顯然不止這些，但沒人不喜歡自己被別人說年輕。
葉長風摸了摸額頭：“你這眼光不像你該有的水平！猜得這么保守。”
“難不成有七八十了？”項北飛問道。
“你還是太年輕了。”葉長風說道。
但是駱老瞪了眼葉長風，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決定了，以后我的年紀就和北飛說得一樣，六十六歲！六六大順，好聽又年輕。”
“您老開心就好。”
葉長風無奈地摸了摸額頭。
項北飛也沒有深究，道：“這樣說來，想要去查一個SR級的覺醒者是不太可能了。”
“確實是這樣。”葉長風點頭。
“你想查誰？”葉長風轉頭看向攝像頭，道，“在你家布下這個的人？”
“差不多吧。”
項北飛想查的人其實是蕭晟。
下午事情發生的時候，蕭晟不在現場，到離開的時候，項北飛也沒有看見，這讓他非常懷疑。
蕭晟前腳一離開，荒獸襲擊就開始，很難讓項北飛不把蕭晟與這件事聯系在一起。只不過獸丹上沒有系統波動，讓他又無法直接確定。
“可惜沒名字，不然也許我能幫你留意下。”葉長風說道。
項北飛本來想說出名字，但琢磨了下，還是放棄了。
能看見別人的系統總歸太特殊，直接說出一個SR級的名字，還是太明顯，更別提是S級的秦洪義了。
最重要的是，按照聯盟對高等級覺醒者的保密，葉長風估計也很難查出來。
項北飛決定自己去查，他記得九州聯盟里面有一個人才檔案局，有時間自己得想辦法偷偷去調查一番“S級秦洪義”和“SR級蕭晟”這兩人。
人才檔案局肯定有UR級別的覺醒者布下了各種超級強大的防御手段，各種保密措施一應俱全。
項北飛沒有UR級別的破解手段。
但他有小黑。
“我當時在現場看見了一個人。”
名字不說，但項北飛還是盡量把那個人出現的情景給描述了一下。
駱老和葉長風聽完，神情凝重起來。
“你也太莽撞了！去對付開脈后期的荒獸也就算了，怎么還回現場？”葉長風嚴肅地說道。
“按照你的描述，那個人修為至少在煉神期才對！你這樣萬一被發現了呢？”駱老說道。
“我有分寸。”項北飛道。
駱老本來還想批評兩句，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算了，有分寸就好。”
這小子總歸不是省油的燈，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你這攝像頭的事情打算怎么解決？”駱老問道。
“過兩天我會搬家，住在這里也沒意義。”項北飛說道。
駱老看著項北飛，忽然明白過來：“然后你想看看誰會再來你家布置攝像頭？”
大佬就是大佬，別看整天無所事事的樣子，腦子聰明著，項北飛一說，他就能猜到意圖。
“是。”項北飛承認道。
“需要我給你當保鏢嗎？我住你家里？”駱老掏出一把瓜子問道，“敢來的話，直接吊起來打一頓！”
葉長風忍不住說道：“您老住進來了，對方還敢來嗎？”
“也是。”
駱老微微點頭，他自己算是聯盟的都名人，但凡有點見識的人，基本都認識他，不會在他眼皮底下動手。
“不用麻煩了，他暫時沒對我們動手，說明他也有一些顧忌，我自己慢慢調查吧！”項北飛說道。
“你不害怕他對你動手？”
“他應該更害怕自己動手被發現才對。”項北飛說道。
要是真想對他動手，說實話，上次剛覺醒系統的時候，徐陽都能把他給抓了。
駱老笑了起來，點頭道：“行，你自己處理。”
要是以前，他肯定不會放心項北飛一個人去面對，但這讓人不省心的娃子，可是連枯萎林那種地方都跑一趟回來了，隨機應變的能力強著呢，不需要太擔心。
“對了，都忘記了，這東西給你。”
駱老手里閃過一道光芒，一樣東西出現在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