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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八章:夜里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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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秋彤帶著自己的隊伍一直往西邊遁去,遁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確定兗州大學的三人沒有追來后,才停住了腳步。

  她面色很沉重。

  SSR級的侯成武竟然死了!

  這個變故太突然。

  現在都讓她不知道該如何交待了。

  “隊長,我們現在怎么辦?”一個SR的男生臉色蒼白地看著何秋彤,在等著她拿主意。

  侯成武的死給他們青州大學帶來了巨大的打擊,在這些SR的學生眼里,SSR是非常強大的人,即便侯成武上次輸給了項北飛,但也是實打實的開脈期,竟然就這樣給死了!

  “兗州大學欺人太甚,他們殺了侯成武,絕對不能放過他們!”另一個SR不甘心地說道。

  “他們可是有三個開脈期,你打算如何不放過他們?”何秋彤冷冷地問道。

  那個SR被這么一說,只能把狠話咽了下去。他也就是說說而已,哪里真有那個心思去為侯成武報仇?

  “那我們現在是直接棄權回去嗎?”

  其中一個SR已經在退堂鼓了,現在他們隊伍都少了個人,選擇權就在何秋彤手上,如果直接使用棄權符,那么接下來他們就會安全地回到那片懸崖根據地上。

  但也意味著今年的精英大學比試,青州大學必然要墊底了。

  何秋彤也在權衡。

  新生比試出現了傷亡,這已經算是重大事故了,這件事必須是要上報的,耽誤不得。

  可是侯成武的死,很大原因都是侯成武自己導致的,他先攻擊兗州大學的人在先,然后被兗州大學的人反殺。

  這件事大家都看在眼里,想要潑臟水也沒那么容易,兗州大學的整體實力并不弱于青州大學,根本就不可能會當冤大頭,肯定也會申訴。

  她思忖了許久,最后做出一個決定,說道:“侯成武的身上有棄權符,動用他的棄權符,讓他的尸體先回去,至于聯盟要怎么處理,由他們決定。如果要終止比試的話,到時候聯盟那邊肯定會使用棄權符會把所有人都拉回去,那時候我們再解釋。”

  聯盟是否會終止比試,何秋彤不好確定,這不是他青州大學能決定的!原則來說,這屬于青州大學和兗州大學的矛盾沖突,并非是荒獸太強風險太大導致的,沒有達到終止比試的條件!

  若是何秋彤他們也跟著使用了棄權符,到時候萬一其他學校不同意終止比試,他們青州大學的團隊就只能出局。

  但只傳送一具尸體回去,肯定會引起聯盟那邊人的重視!一個開脈期的SSR才進來不過幾個小時就出事了,還沒頭沒腦的,聯盟肯定要重新評估這次比試的風險。

  那么聯盟在無法確定侯成武死因的情況下,大概率會先終止比試,把所有人都召回去,調查清楚。

  這樣何秋彤他們就能夠順理成章地回去,也不會因此而被迫出局。

  何秋彤和侯成武并沒有多少交情,但她身為隊長,需要考慮很多因素,所以取了個折中的辦法。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甜美的聲音在青州大學一行人的身后響了起來。

  “你們這里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一個留著金色波浪頭發的女子靠在樹枝上,笑意盎然地看著何秋彤一行人。

  “你是誰?”

  何秋彤立刻站起來,其他SR也非常警惕地看著這個金發女子。

  這金發女子長得很漂亮,有著魔鬼般的身材,晃動著細腰,分外妖嬈。尤其是身上的衣服,穿得非常暴露,太多地方都需要打馬賽克了。

  何秋彤身邊的有個男生還忍不住多瞧了兩眼金發女子的某個地方,不爭氣地咽了口唾沫。

  “我嗎?”

  金發女子低頭彈了下自己的胸牌,然后說道:“我叫施人美,是個拓荒者呢。”

  何秋彤微微蹙起眉頭,這個金發女子衣服不整,但身上的衣服確實很像是拓荒者的服飾,有九州聯盟的標識,只不過哪里又好像不太對。

  “我記得拓荒者的衣服并不是這樣。”

  何秋彤畢竟是SSR,她與其他普通學生不同,在任江海的帶領下,曾經去過九州聯盟,也見過不少拓荒者。雖然對拓荒者著裝方面沒有去深究,但還是有個大概的印象。

  “我們拓荒者分為好多個部門了,制服當然不一樣。”

  金發女子伸出舌頭舔了下嘴唇,目光掃視著這群面龐仍顯稚嫩的新生,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看樣子,你們是遇到麻煩了,也許我能提供點幫助呢。”

  夜晚的域外荒境很詭異。

  漆黑的樹林里傳來各種奇怪的聲音,鬼哭狼嚎,不絕于耳。

  梁州大學的一行人尋找了一整天的荒獸,殺了也有不下二十只開脈期的荒獸了,大部分都是項北飛解決的,但也有不少是李子牧他們聯手的,一輪下來,大家也都精神疲倦。

  他們找了一個靠進山壁的地方落腳,李子牧簡單地搭建起了石屋,晚上準備在這里過夜。

  項北飛在四周刻畫了用來戒備的陣法,因為域外荒境太多的荒獸跑來跑去,很容易觸發陣法,所以他并沒有把陣法的范圍設置得太廣,也就方圓三十米而已。

  按照葉長風的教導,把自己休息的地方用各種隱形和藏匿氣息的黑科技全部都保護了起來。葉長風不在,那么在域外荒境就必須更加小心,這次嚴格來說,會對他們下手的人不止是荒獸,還有人。

  其他人已經去睡覺了,項北飛和李子牧兩人留下值夜。

  “聯盟那邊好像沒有消息傳來。”李子牧說道。

  項北飛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一個SSR級的覺醒者,在域外荒境試煉的時候,沒有來得及使用“棄權符”就被殺,這可是重大事故!青州大學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按理說肯定會引起聯盟極大的重視!聯盟那邊理應也該考慮下為什么侯成武不使用“棄權符”,把這件事弄清楚。

  那么嚴格來說,應該也會暫時終止比試才對!畢竟聯盟對高等級覺醒者非常珍視,一個SSR新生的死,比一場比試要重要得多!

  但目前“棄權符”沒有任何消息傳來,項北飛他們也不清楚聯盟那邊的狀況如何。

  “又或者說,聯盟還不知道侯成武死了?”項北飛沉思著。

  “這不能吧?侯成武被兗州大學的朱鵬飛擊殺,何秋彤怎么說也得上報此事,這種事比域外荒境的試煉還要更加急迫才對,何秋彤身為另一個SSR,應該也分得清輕重緩急。”李子牧說道。

  如果換做是他,絕對要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報上去。

  項北飛琢磨了一會兒,然后說道:“總之一定要記住,如果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不要逞強,該棄權就棄權,自己的命比學校的排名重要。”

  這件事,他方才都和其他人強調過了。

  “我明白。”

  李子牧微微點頭,半晌,他看著項北飛,似乎欲言又止。

  其實他隱約知道侯成武的異常應該和項北飛有關聯,但他又不知道項北飛是怎么做到的。是用幻境讓侯成武誤把朱鵬飛當作項北飛嗎?這樣倒是能夠解釋侯成武與兗州大學的人反目成仇的原因。

  但即便如此,侯成武按理說在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應該也有時間反應過來,并使用棄權符來躲避致命傷害,但不知為何侯成武卻沒有想到這一點。

  這就很奇怪了。

  李子牧腦海里滿是疑惑,不過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把這個好奇心給壓下去。

  青州大學和兗州大學今天明顯就是聯手起來要對付他們梁州大學,他們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斃,項北飛無論做了什么,都是在保護他們這個團隊。

  不管怎樣,侯成武是朱鵬飛殺的,項北飛是自己這一方的,清楚這點就夠了。

  夜深。

  項北飛坐在石屋的屋頂,戒備著四周的動向。遠處時不時就傳來各種尖銳的咆哮聲,還有奇怪的嘶鳴聲。

  荒獸并非都是白天出沒,也有很多是夜間出來覓食的,這些荒獸遇到一起也會相互廝殺,時不時就有各種吼叫聲傳來。

  這一切對于項北飛而言本來是司空見慣。

  然而就在這時,項北飛內心忽然又騰起了一股不詳的感覺。

  “又是那種東西?”

  項北飛的心提了起來。

  這種感覺非常突兀,他站了起來,警惕地注視著四周的動靜。

  沙!沙!沙!

  黑夜里像是有什么東西拖在草地上行走著,十分突兀,而且越來越靠近這邊。

  項北飛立即站起來,打了個響指,示意了一下和他一起守夜的李子牧。

  “怎么了?”李子牧警覺地問道。

  “去把他們叫醒,有情況。”項北飛沉聲道。

  “好。”李子牧立即躍入了石屋之中。

  項北飛小心翼翼沿著石屋走了一圈,這股熟悉的氣息似乎正在緩緩地靠近這里,但無法確定他們的準確位置。

  他往山壁的方向移動了過去,隨后他察覺到了什么,猛地往上方望去。

  但是上面什么黑漆漆的,什么東西都沒有。

  項北飛死死地盯著那塊突起的巖石,然后身形一閃,已經躍了出去,一拳轟向了那塊巖石。

  火焰拳風轉瞬即至,落在了巖石上,嘩啦一聲,頓時將巖石都給燃燒了起來,照亮了那片區域,而這個時候,一道影子迅速地從巖石邊閃了出去,躲開了火焰的襲擊,遠遠地落在了更高的位置。

  借助著火焰的余光,項北飛看見那個人影的樣子。

  那是一個丟了上半邊腦袋的人,身上有很多觸目驚心的傷口,雙眼的眼珠子甚至都沒有了,正用兩個空洞洞的血窟窿盯著項北飛。

  “發生什么事了?”

  龍國承他們也迅速地趕過來,看見那個無眼男,頓時大吃一驚!

  “這個人是誰?怎么穿著拓荒者的衣服?”龍國承低呼道。

  他乃是豪門出身,以前也跟著家里人見過不少拓荒者,所以一眼就認出了無眼男的服裝。

  “荒獸。”項北飛沉聲道。

  “荒獸?”

  李子牧他們面面相覷,能夠偽裝成人的荒獸?

  “你們相互看著點,別走散。”

  項北飛踩著飛劍閃了出去,他的速度很快,再出現的時候,已經落在了無眼男子的背后,一拳轟向了無眼男子。

  無眼男雖然沒有眼睛,但卻對絲毫不影響他的行動,在項北飛揮動拳頭的一瞬間,他已經退了出去,躲開了那一拳,身形不斷地閃退著,非常忌憚項北飛的拳焰。

  唰!唰!

  無眼男在后退的時候,黑夜里卻也閃出了各種各樣的透明尖錐,沖向了項北飛。

  項北飛一拳將那些尖錐給摧毀,腳下踩上了浪人劍,一瞬間就飛到了半空中,追上了無眼男。

  無眼男身上瞬間涌出了無數的觸須,卷向了項北飛,這些觸須極為鋒利,泛著冰冷的寒意,在黑夜的掩護下帶起一陣陣呼嘯,仿佛撕開了虛空一樣。

  這個無眼男,甚至比起當初的那個哭泣的小嬰孩還要強大!

  也是開脈期的遺貌鬼須!

  咻!咻!咻!

  觸須翻轉著,把項北飛前進的路封鎖得嚴嚴實實,無數的觸須在空中交織而過,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網,擋在了眼前。

  項北飛一拳砸了過去,拳頭上帶起狂暴的火焰,火焰呼呼作響,一下子將所有的黑色觸須都給引燃!

  嘩啦!

  他將這些黑色觸須凝聚出來的網撕開了一道口子,身形高高躍起,腳上騰起了火焰,一腳踹向了無眼男!

  無眼男躲閃不及,被項北飛一腳把腦袋給踹飛了!

  他的腦袋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形,就要往山崖下面落下去,然而那帶著血窟窿的腦袋鉆出了無數的觸須,就像是一個寄居蟹一樣,抓在了巖壁上,那個腦袋在巖壁上飛快地攀爬起來,接著躍到了無眼男沒有腦袋的身子上。

  無眼男接過自己的腦袋,重新把腦袋按在了脖子上,然后還微微轉動了兩下,發出骨頭咔咔的聲音。

  “嘎!吱!”

  無眼男的喉嚨里發出一陣酸澀難耐的聲音,就像是指甲在黑板上刮擦著,讓人耳膜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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