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一間密不透風的房間里，空氣極差，充滿著血腥的氣味。
一位身穿白大褂，帶著金框眼鏡的醫生，手持鋒利的手術刀，動作嫻熟給病床上打了全麻的病人開膛破肚。
肺臟、肝臟、腎臟……
人體身上凡是能移植的部位，都被他一一取出，放進旁邊用于器官運輸的小盒子里。
取下最后一片視網膜，他摘下橡皮手套，對旁邊手下道：“尸體處理好，仔細點。”
“強哥放心。”
手下馬上抬著早已失去生命體征的尸體離開，這種事情，他們干起來極為熟練。
強哥點點頭，正要走向下一位受害者，老三急沖沖走了進來，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
“計劃被人破壞了？打聽清楚了嗎，是誰？”
“信息很少。只知道是位中醫，姓姜。”
強哥沉默片刻：“我先跟莫先生匯報一下。”
強哥掏出手機給莫先生發去一條信息，等待著電話打過來。
莫先生很神秘，他們也沒有見過真容。
每次都是莫先生主動打電話過來聯系強哥，強哥若想聯系上他，直接打電話是沒有用的。
他們表面上是一家小診所，實際上只是一個非法盜取人體器官的地之下組織。隱藏在黑暗中，干著人性深處最邪惡的事情。
他們干事從來都很謹慎，生怕露出馬腳。
直到半個月前，診所主動尋來一位滿頭銀發的老嫗，事情發展就超出了他們的意料。
莫先生的藥，極其神秘又強大。
他們被迫服下后，就變成定期的劇毒藥物。他們拿這種藥沒有一點辦法，只能替莫先生辦事，從而定期獲得解藥。
這次事情搞砸，還不知道莫先生是什么態度，讓強哥心里非常忐忑。
過了大概三分鐘，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號碼肯定是經過技術處理的，還是外國號碼。
強哥立馬接起，語氣非常恭敬：“莫先生，事情出了點意外……”
莫先生說話惜字如金，他也不敢說話前和莫先生聊聊家常什么的，直奔主播。
他原本以為莫先生會發火，對面還是那個說話風格：“說。”
強哥馬上把他所知道的信息詳細告知。
“姓姜？炎帝嶺……？”
莫先生輕聲自言自語一聲，才吩咐道：“如果真是他，他肯定會追查這件事。計劃暫時終止，不要留下蛛絲馬跡。”
莫先生有事安排他們去做，那就說明解藥一定會定期送過來，強哥反而沒有那么擔心。
這批貨都是老三在跑，掛掉電話，強哥對他道：“老三，你太顯眼。去把形象改變一下，不要留下線索。”
姜元一個人，首都大大小小的醫院跑了起碼30，一直打聽不到莫素凝的消息。
剩下70的醫院，他運氣要是差點，指不定找到什么時候去。
還好，馮大海幫了他個大忙。
要說在首都一畝三分地，有人脈就是好。
馮大海用姜元的方子半個月后，感覺換了個人，富豪朋友圈里的牛逼都快被他吹炸。
這就讓許多富豪都打起了姜神醫的主意，只能通過馮大海牽橋搭線。
姜元是醫者不假，現在他沒那么多功夫，不是什么雞毛蒜皮的小毛病都治。
這些富豪的毛病，明明隨便去一家醫院都能調理，也不知道為什么非要找自己。
看見馮大海發過來的威信消息，姜元回了一條消息：我很忙。
富豪最在乎的是面子。
馮大海牛逼都吹出去了，要是姜元不答應，那不是狠狠自己打了自己臉。
他看見消息，立馬威信電話打了過來：“姜神醫，您可一定要幫我那幫兄弟們治治病。您有什么要求，盡管提！”
“我真的很忙，沒空。”
“姜神醫，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們可以幫您的忙。”
“找人。”
“找人？姜神醫，您想在京城一畝三分地上找人，交給我們就對了！您說，您要找誰，三天之內絕對搞定！”
馮大海的語氣這么肯定，讓姜元忍不住想用他的方法：“叫莫素凝，47歲。植物人，臉上有許多紅色疙瘩，應該在醫院里。”
“好咧，您請好，我這就幫您打探消息去。”
雖然沒有明說，馮大海相信，只要找到了姜元想找的人，他就一定會出手。
他立馬掛掉電話，吩咐手下去到處打聽消息。
他只是個中間人，真正想請姜元看病的那些富豪，打聽起來比他還積極得多。
一時間，無數人出入首都各家醫院，這效率不知道比姜元高出多少。
兩天后，姜元推脫不過，接受了柳慧的飯局邀請。
柳慧陰差陽錯的，從姜元那里得到了許多好處。
姜元給她的方子，現在成了她美容院的爆品。不管是不是有后遺癥的，見證過其神奇療效之后，都搶著用。
美容院日進斗金，柳慧的財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狂飆。
邀請了姜元許久，可算把他給請出來。
吃完一頓午飯，分別的時候，柳慧這才提出自己的請求：“姜神醫，您的那個配方效果很好。又能修復肌膚，又能美白。如果可以，我還想把它做成產品，投放到市面上。您看您是一次性出售，還是以技術入股？”
姜元治病，收費一向很便宜。
美容與治病，不是一個概念。
見她想要將配方商業化，姜元心里也沒有太過推辭。
這種錢，不拿就是傻子：“買斷你出多少，入股又占幾成？”
“買斷的話，您看3億如何。不過我現在沒有這么大一筆錢，需要分期支付。如果您想以技術入股，那30，您同意嗎？”
“只是一個簡單的方子，你給30是不是太多，10就夠了吧。”
姜元既然問出了這句，那他的意思明顯就是想要技術入股。
柳慧搖搖頭：“姜神醫您就別推辭了。別的公司，秘方入股占的股份，一般遠超40。我這個比例，還略顯小氣呢。”
姜元正想點頭，威信里傳來馮大海發來的消息，是一個定位。
怪不得他找了那么就沒有一點頭緒，馮大海發來的這家醫院，離姜元現在住的地方，幾乎隔著整個首都市。
他眼睛一亮，瞬間把分錢的事情拋到了腦后：“小柳，你一會兒沒事吧，能不能麻煩你個事情。”
“姜神醫，您說。”
“現在送我去一下‘慈愛醫院’。”
柳慧連忙起身結賬，從停車場開出她的m3，直奔慈愛醫院而去。
車上她還問姜元關于分成的事情，姜元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初戀，哪些心思想這些：“以后再說吧，現在的事情對我更重要。”
這家醫院不大，只有一幢樓。門診在13層，剩下的7層是住院部。
這種規模，和姜元之前去過的那些三甲醫院比起來，小得不能再小。
一路直奔五樓消化內科。
現在是午休時間，護士站只有一個小姑娘留下值班，其他護士都不在。
姜元站在前臺問道：“姑娘，跟你問個事情……”
話沒說完，有病患呼叫前臺的鈴聲響起，小護士立馬跑了過去。
原來是病患的藥輸完，呼叫小護士去換藥。
姜元找人心切，直接一間病房一間病房查找起來。
滿懷希望從第一間一直找到最后一間，沒有發現朝思暮想的人。
沒辦法，他只能重新回到護士站。
趁著小護士回來拿藥的時候，姜元再次開口：“姑娘，跟你……”
“等下吧，大叔。”
小護士端著藥就跑，都不給姜元把話問完的機會。
姜元一臉無奈，站在護士前臺開始耐心等待。
小護士從病房出來還沒走到前臺呢，呼叫鈴又響了起來，是另外一個病房。
好像老天故意跟她作對，或者故意跟姜元作對一樣。
小護士接下來一段時間，愣是跑前跑后，一步都沒有停下。
柳慧等得也挺心急的：“姜神醫？要不讓我來問吧。”
柳慧的意思很明白，她打算強行攔住小護士詢問，反正也就十幾秒鐘的世間。
姜元想都沒想就拒絕了：“算了，等她忙完再問。她一個人跑來跑去也很累，萬一一分心，把患者的藥拿錯了就罪過大了。”
本來一句話，幾十秒鐘就問完的事情，姜元足足等了小護士快十分鐘。
終于，小護士一邊擦著額頭的汗，一邊走了過來：“大叔，你要問什么？”
“姑娘，你們這里有沒有來個一個叫‘莫素凝’的女病人，今年47歲。”
“我才來上班1個月，這段時間內沒有這個人。至于之前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
不在這里？
馮大海應該犯不著忽悠自己才對啊。
姜元馬上跟馮大海聯系，他說是他朋友提供的信息，具體他也不太清楚。
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一群護士從電梯內走了出來。
領頭的護士看上去四十歲，是護士長：“小妍，你去吃飯吧。”
小護士應了一聲就走，護士長看著姜元，這才重新問道：“你來探望病人嗎，叫什么名字？”
“莫素凝。”
“你也打聽莫素凝？”
這個名字一出來，護士們竊竊私語一陣，表情跟護士長一樣奇怪。
上午剛有人來問過，這下午怎么又有人來問。
“她在哪里？”
“那位患者是1個月前來的我們這里，在我們這里住了1個月，后來沒錢就走了。她們離開的前兩天，我給患者換藥的時候，聽到那個老太太打電話在問‘lh社區’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