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若鳴打斷了大佬的話，他后面想說什么趙若鳴大概也猜到了：“大佬我錯了，人家還只是個孩子，問了一個很幼稚的問題，大佬別往心里去。”
任何人都有承受預期的極限，現在兩屆通道對遠古界來說就是一塊小傷疤，不痛不癢誰也不管它。
若是哪天傷疤變大了肯定會引人過來查看，查看的時候再發現混沌蓮子心在這里……嘖嘖！
這個世界其他眾生靈會不會受到波及不好說，但自己肯定首當其沖會被遠古界的大佬們砍成渣渣。
“后生，前因后果你也知道了，你的選擇是？”
“大佬，我愿意！”
趙若鳴下意識回到，說完感覺怪怪的忙補充道，“后生我一直覺得吧，有得必有失。既然這天道至寶被我得到了，該承擔的責任絕不含糊。”
反正自己的工作就是看山護林，他覺得順帶再照看一口井想來也不是什么大事。一只羊是趕，兩只羊也是放。
本以為自己同意后大佬會交給自己一些牛叉功法或者陣法，誰知道最后自己渾身白光一閃……
他被大佬練成了陣！
不對，他被當成了整個四神獸陣的陣眼。
井口上懸浮的那團光芒已經離開，再次出現在井口上面的是縮小版虛化的趙若鳴，有鼻子有眼的。
從井里逃逸出來的淡青色清氣和準備溜入井中的褐色濁氣，都被這虛化趙若鳴收入體內。
同時他感覺有一清一濁兩道氣體不斷進入自己體內，順著經脈游弋，像一只靈巧的小蛇。
最后匯聚在心臟進入混沌蓮子心之中，再從混沌蓮子心中出來的時候只剩下一股白色的氣體。
這股奇特的氣體似乎蘊含著更為強大的力量，和貼近人靈魂的親和力，便是大佬口中萬物眾生皆可吸收的靈氣？
一看就覺得高大上。
陣法一成，頓時整個四神獸陣的布局都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四神獸遍布整個四神獸山的地底，此刻石室的位置在陣法正中間，也就是整個四神獸山圓心處，陣法的入口的位置在東邊山腳那片湖底。
再看去，那團光球已經變得黯淡了許多，幽瑩瑩一閃一閃，跟快要隨時可能熄滅的燭光似的。
“后生，感覺如何？”
大佬的聲音虛弱了幾分，重新布陣消耗了他極大的魂力，僅留的一縷殘魂隨時都有可能消散。
“感覺很好！清濁二氣化作靈氣后，我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舒爽。”
趙若鳴捏了捏拳頭在空中揮舞了幾下，整個人力量和速度都有明顯提升。
“那就好。”大佬說了三個字之后聲音來了個大轉折，“對了，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作為陣眼，你不能離開四獸陣范圍。”
一聽這話，趙若鳴頓時有種上當受騙被坑了的感覺，吞了吞口水問道：“那……那要是離開了呢？”
“陣法立即崩潰。”
趙若鳴頓時臉一黑，大叫到：“別介！大佬，別鬧！曠工三天當自動離職處理啊！我還要吃飯，我還要穿衣，我還要生活……您忍心看著一個甘愿無私奉獻自己來守護世界的、偉大崇高的人物最后活生生餓死嗎？您忍心看著一個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名字注定要載入人類史冊的英雄到處裸奔嗎？您忍心……”
“……閉嘴！”
我擦，這個大佬好坑爹。
這是跟我玩兒了一出先斬后奏嗎？這是連哄帶騙趕鴨子上架嗎？
作為一個活了幾萬年甚至十幾萬年的老怪物，鬼都不相信你會忘記把這么重要的事情提前告訴我，你就是故意的！
趙若鳴特別生氣，如果大佬早點說清楚，打死他也不會同意放棄一個月大幾千塊錢跑來當這個什么鬼陣眼。
當陣眼又不給錢，又不給傳承，又不給丹藥，當護林員至少還給工資不是！
在他大叫大鬧之下，大佬淡淡的聲音終于傳了過來：“作為補償，我準備傳你……”
“好的大佬，我閉嘴！”
趙若鳴立馬雙手立馬緊緊捂住嘴巴，眼巴巴看著眼前的光球，心中充滿了期待。
“傳你一點小經驗。”趙若鳴閉嘴之后大佬繼續說道，“只是不能出去罷了，并不影響你生活。谷里良田千畝，林間山珍遍地，山上野獸繁多，湖中魚蝦成群。”
“你可以在田里種上各種各樣的蔬菜，用靈氣灌溉效果更佳，吃起來也帶著香甜；早上可以去林間挖松茸摘野果，小鹿也愛吃，你們可以一起；中午可以去湖里捉魚蝦或者去山上抓野味，有野雞、野兔、野羊、野豬、野牛；晚上通常我是選擇不吃的，你要想吃可以中午多準備一點。”
“至于穿，北邊有一片桑林，你可以在那里養蠶，抽絲剝繭后是上好的絲綢。紋理我喜歡淡雅一點的，你也可以把小鹿秀在上面。”
“至于行嘛，山谷就這么大，動動腳多走走對身體好。”
“還有住，谷中有幾間茅屋，遮風擋雨問題不大。”
大佬你獨自站在這舞臺，有沒有聽到我的掌聲響起來？
很好，生活被大佬安排的明明白白，就差晚上幾點起床尿尿都詳細告之。
別看這個大佬說話不急不慢的樣子，實際上有點坑爹有點皮啊，而且是那種面無表情的悶騷皮。
雖然不知道大佬長什么樣子，但此刻他腦海中浮現出了大佬的形象：雙手抄在袖桶里，垂著眼瞼，面帶著皮笑肉不笑的虛假笑容。
“大佬，您覺得您還能再補充一下嗎？”趙若鳴小心翼翼問了一句，“比如修煉什么無敵神功可以保證安全問題；學習什么絕世醫術可以解決健康問題；制作什么精妙陣法可以維護隱私問題。等等等等。大佬您覺得呢？”
“哦？后生考慮問題倒是比較周到。我也有心想找個傳人，可你并未達到我的要求……”
趙若鳴不信這個邪，立馬拍著胸脯保證道：“大佬，我還是有很多優點的！”
“說說看，你有什么值得我傳授的地方？”
杰出的人才才能被優待，看來這是大佬對我的考驗。
就好像寓言故事里的金斧子銀斧子，只有老老實實回答破斧子才能通關。
那個寓言故事里的大佬考驗的是人性的誠實，那眼前這個大佬要考驗自己啥呢？
趙若鳴開始回想自己有啥出眾的地方或者曾經干過什么出眾的事情，可惜想了半天發現自己過去不但很普通，而且還有點小LOW。
只能硬著頭皮，強行辯解道：“啥都可以嗎？我小學二年級就提前畢業了，直接保送‘社會大學’。我這算天資聰慧嗎？”
這個答案并不能讓大佬滿意，只不咸不淡傳出一句：“我的時間不多了。”
“等等，我相貌出眾！鄉上那些大姑娘小媳婦一見我就笑。”
大佬懶得搭理他，可能對男男女女那點破事兒不太感興趣，莫非大佬叫“注孤生”？
“我貧賤不移，富貴也不打算淫，面對威武即便被打死了也沒有屈。”
趙若鳴又補充一句，可惜大佬仍舊未搭理他。
“我忠于組織，熱愛祖國，努力化身革命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
這都不行？大佬你怎么沒有老支書的思想覺悟呢。
大佬依舊沉默，不會被氣死了吧？
趙若鳴又想了半天，搖搖頭放棄了。這是他能想到的自己身上所有勉勉強強能算優點的地方，其他的實在編不下去。
你就不能學學別人的大佬，見面就哭爹喊娘要給傳承、給神功、給藏寶圖啥的。
你都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大佬了，怎么還這么油鹽不進！
“大佬我放棄！看來你我終究有緣無份。放心，答應您的事情我一定會上心，您還是安安心心去吧……”
大佬強行為自己爭取了一點時間：“可是我覺得我還能再補充一下。”
這個大佬好皮，皮一下很開心？
“好的大佬，您慢慢說！”
趙若鳴無奈了，您開心就好！就當做好事，陪著這個孤寡老人開開心心走完人生最后一程，阿彌陀佛。
“其他的功法在我看來都是小兒玩意兒，不學也罷。而要學我的功法，你應該做到：無善無惡，無欲無望。不貪不念，不癡不迷。心無執念，超然物外。可凌九天而平視眾生，可化塵埃而敬畏天地。”
此刻大佬的聲音十分嚴肅，這是他的心里話。可惜他開出的這些條件別說趙若鳴，就算是古往今來的圣人來了也不能滿足。
我讀書少，你說的我都不懂。
至少趙若鳴已經確定：自己是這個大佬這輩子都得不到的傳人！
“哎，大佬……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我連您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滿足。算了，我也不強求了。”
趙若鳴有點小遺憾倒也沒太糾結，有了混沌蓮子心已經是曾經他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至于其他的隨緣吧。
“后生，有這份心就很好。我的功法你是學不會了，給你……”
大佬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光球上一抹奇異亮光飛出，直接投入趙若鳴的腦袋里。
趙若鳴腦中一下涌入了許多完全陌生的信息，讓他徹底昏迷過去。
只依稀記得大佬最后著重強調了一句話……
咦，這句話哪里聽過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