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獸場內,憤怒的賭客們揮舞著手中的票據,叫嚷著讓賭場退錢。
  莊園中的工作人員全力安撫,卻根本無法讓這些輸紅了眼的賭客們重新安靜。
  另一邊,紅發少女李茴帶來的人,也跟場館中的人沖突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場館內亂做了一團。
  而王復作為沖突的根源,竟然一時無人關注了。
  此時他已經將嗜血猿王的內臟啃食了大半,一股股熱流在他體內瘋狂流竄。
  原本王復的體型微微有些發胖,虎皮下堆積著厚厚的脂肪。
  但在熱流的沖刷之下,這些積年的脂肪飛速被溶解。
  其中釋放出的熱量,跟熱流中夾雜的靈氣混雜在一起,涌入了王復的內臟與血肉中。
  厚厚的虎皮之下,一塊塊肌肉開始若隱若現。
  王復微微動了動虎爪,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鼓脹的肌肉在拉伸著自己的虎皮。
  力量暴漲的感覺,讓王復覺得此刻的自己仿佛無所不能。
  有著上一世記憶的王復,大致猜到了這是靈氣對身體的初次改造。
  一般來說,這種靈氣對身體的初次強化一般會維持一到兩個月。
  當第一次強化完成之后,普通人的力量一般可以暴漲一倍左右。
  這是上一世,人類經過了大量的調研得出的數據。
  不過這個數據并不適用于野獸。
  由于野獸體內流淌的遠古血脈,一般都要比人類濃厚不少,所以更容易吸收靈氣。
  普通野獸一般只需要半個多月,便會完成第一次體質的飛躍,力量的增幅也要比人類強上不少。
  有些血脈濃郁的野獸,甚至可以在數天之內完成進化。
  顯然,如今的王復,就是那種血脈濃郁的野獸。
  如果這種進化速度能維持下去的話,他甚至覺得自己可以在半天之內完成第一次蛻變。
  以王復現在的實力,蛻變之后完全有可能達到F級兇獸的實力。
  上一世靈氣復蘇半年之后,人類按照兇獸的實力,給兇獸劃分了六個等級。
  其中實力最弱的兇獸為F級,最強為A級。
  F級兇獸雖然等級最低,但也已經基本脫離的普通野獸的范疇。
  這個等級的兇獸,已經可以一定程度上防御輕型槍械的打擊。
  即便在開闊地帶,F級兇獸也有可能殺死手持輕型槍械的普通戰士。
  王復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距離蛻變到F級兇獸已然不遠了。
  這種提升速度讓他欣喜若狂。
  除了欣喜于自身的實力提升之外,更讓他興奮的是,這種變化證實了他之前的猜測。
  他真的能夠靠著吞噬其他猛獸,迅速強化自身!
  不過美中不足的是,將那些好撕扯的內臟吃完了之后,他已經有些飽了。
  王復能感覺到,隨著體內熱流的飛速流淌,他正在迅速消化著體內的食物。
  只要再給他一些時間,他完全能夠將整個嗜血暴猿全都吃進肚子。
  可問題是,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王復在吞噬嗜血暴猿血肉的同時,也一直在關注著賭場中的兩個關鍵人物。
  場中管事的中年人在掛斷了周牧的電話之后,便一直在安撫紅發少女李茴,卻遲遲不愿交出鐵籠中的東北虎。
  紅發少女李茴顯然看出了中年人在拖延時間,所以她的手下直接跟場館中的人沖突了起來。
  不過她這次帶來的人手有些不夠,并沒有在沖突中占什么便宜。
  這里的場面雖然看起來是僵持住了。
  但王復不用想都知道,這兩邊必然都已經偷偷招呼人了。
  用不了多久,兩邊的援兵就會趕來。
  到時候無論哪邊獲勝,王復再想要逃跑,恐怕都要比現在難上數倍。
  也就是說,現在可能是他逃走的最后機會了。
  他如果不想被當成稀有物種帶走的話,現在就必須得走。
  王復有些惋惜地看了一眼腳下的猿肉,便悄無聲息地走到了兩個鐵籠的連接處。
  他的虎爪向前探出,扣住了卡扣處一拉、一提。
  咔吧!
  兩個鐵籠在一聲脆響中分離。
  此刻,紅發少女仍然在跟管事的中年人對峙。
  而場中的那些賭客,已然跟場館的工作人員打成了一團。
  幾乎沒人將注意力放在王復身上,唯獨那個最開始輸了錢的中年人例外。
  他雖然也跟其他賭客一般在跟場館的工作人員鬧騰著,但他卻一直在偷偷觀察著紅發少女李茴那邊的情況。
  在觀察另一處對峙地點的間隙,他也偶爾會關注一下鐵籠中的東北虎。
  當他再次將注意力從李茴身上收回的時候,恰好聽到了一聲微弱的金屬碰撞聲。
  中年人下意識轉過頭,正看到那個小的鐵籠被王復一爪推開。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鐵籠里的老虎跑出來了!”
  中年人的聲音極為嘹亮,瞬間在混亂的場館中傳了開來。
  那些原本已經亂做一團的賭客們,下意識朝著鐵籠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已然躍出了鐵籠的東北虎。
  “我艸!”
  “媽呀!”
  “啊!!!”
  各式各樣的驚呼在一瞬間連成了一片。
  而原本扭打在一起的人們,也幾乎同時連滾帶爬地朝著門外跑去。
  然而他們的速度顯然無法跟王復相比。
  沒等他們跑到門口,王復便已經竄到了他們身后。
  “救命!”
  “別吃我!”
  “啊啊啊!!!”
  數百斤的巨獸撲來,直接讓這群人全都亂套了。
  有人直接手腳僵硬摔倒在地上,順便將身后的人給絆倒。
  也有一些機靈的人直接轉身朝著兩旁跑去。
  還有人竟然從懷里掏出了一把尖刀,目光炯炯地盯著王復,似乎想要給他來一個滑產。
  只不過這家伙似乎太過緊張,沒有醞釀好滑產的次序,沒等王復撲上來,他就已經先躺在了地上。
  王復沒有在意這群亂做了一團的家伙。
  他直接從人群中穿過,只是在路過那個想對他滑產的家伙時,順便賞了他一尾巴。
  這一尾巴直接將舉在上邊的手臂給打得不正常彎折,而那把尖刀也在同時飛了出去。
  尖刀落地的聲響起時,王復龐大的卻靈巧的身軀,已然沖出了這處場館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