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孫小嬋玩蹺蹺板,白晶晶做飯時幫忙打下手,飯后把碗筷餐具認真仔細洗干凈放好,看著整潔明亮的廚房,孫吳嘴角洋溢著一個勞動者的滿足微笑。
當家庭主夫就是這么輕而易舉。
看到白晶晶坐在電腦桌前開始工作,他又主動問道:“拖把在哪里?我把地拖了。”
“陽臺。”白晶晶頭也不抬的回答道。
等到孫吳把地磚拖得能反光了,她抬頭才看向他淡淡地說道:“把臉上的汗擦干凈了就走吧!剛好能趕上最后一班車。”
聽到白晶晶這話,孫吳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暗道一聲倒霉,自己怎么不知不覺就加快了進度。
不過他還有計劃B,因此也不太在意這一點小失誤,裝作沒有聽到白晶晶后半句話,拿帕子把臉上洗干凈后坐到了孫小嬋的旁邊,微笑著問道:“想不想看光頭強?”
說罷,就把手機拿了出來,打開愛奇藝,把熊出沒的搜索了出來。
孫小嬋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后,立馬點了點頭,甜甜地回答道:“想。”
白晶晶瞧見孫吳這架勢,真是厚著臉皮準備留宿過夜呢,心中一萬個后悔:“早知道是這副德行,昨天就不應該一時感動留他下來。”
咳嗽了兩聲,她板著臉看向孫吳,用認真地語氣提醒道:“你感冒了,我也感冒了。”
孫吳也同樣用一副認真地表情回答道:“今晚在運動一下,說不定感冒就好了。”
白晶晶見他如此不自覺,便又問道:“你的小說呢?”
孫吳回答道:“有十來章存稿。”
白晶晶沉默了片刻,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坐在這里來,幫我當個參謀。”
經過跟孫吳的一番專業交流,她發現自己老公在“旁觀者清”這方面還是很厲害。
孫小嬋這時候也說道:“你去幫媽媽吧!我自己看。”
只要孫吳幫她找到熊出沒,她就能自己播放,因此就飛鳥盡良弓藏,兔死狗烹。
有孫吳在一旁當狗頭軍師,白晶晶發現自己的場景描繪確實好上了不少,便開玩笑道:“你當初來我們學校真是屈了才,去隔壁得了。”
濱海大學旁邊就是濱海電影學院,是國內前二的水平,出了不少知名導演和演員。
聽到白晶晶的稱贊,孫吳的猴子尾巴立馬翹了起來。“我是不想砸別人的飯碗,如果我當了導演,業內就沒人敢拍科幻電影了。”
他這話說的也有幾分余地,只敢說科幻類這種需要腦洞大開的電影。
白晶晶看著孫吳臉上流露出來的自信,盡管心中自認為他充其量就是養馬看果園的水平,還是對他比起了大拇指,瞇起眼睛稱贊道:“不愧是我男人,就是有骨氣。”
當初最令她傷心的不是孫悟空大鬧天空失敗,而是他心甘情愿被壓在五指山下,瞧見他又恢復以往的驕傲,自然開心。
孫吳也明白這一點,便在白晶晶光滑細膩的臉蛋上親了一下,咬住她耳垂說道:“晚上好好獎勵你。”
“是懲罰吧。”白晶晶翻了一個白眼,昨晚她的骨頭都要散架了,最后是手酸腿麻。
“嘿,等著瞧。”孫吳神秘一笑。
白晶晶看到孫吳的笑容頓時想入非非,把身體和他拉開一尺距離,用力甩了甩頭,繼續畫漫畫,她可沒存稿。
這時房間里突然傳出稚嫩的笑聲,原來是孫小嬋正看到最開心的情節。
......
半夜,等到女兒熟睡,白晶晶從座位上站起來,用手指指了指浴室,小聲說道:“你先去。”
說罷,就開始脫衣服。
孫吳搖了搖頭,手指指著沙發說道輕聲道:“就在這里。”
白晶晶看到沙發后足足愣了三秒鐘才反應過來,然后半用力敲了一下孫吳的腦袋,沒好氣道:“你昨天怎么不說?”
孫吳訕訕地解釋道:“沒想到。”
......
第二天兩人的感冒果然加重了,孫吳下班之后也就徑直回到了自己家,抱著一床厚被褥直奔白晶晶的家。
白晶晶開門看到他后,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今天是最后一天。”
孫吳不說話,只笑了笑。
第二天,白晶晶深深看了一眼孫吳手里提著的鍋碗瓢盆,深深呼吸一口氣才平復自己內心發放人憤怒,冷冷地提醒道:“這個月還有一半吧。”
孫吳咳嗽了一聲,用無比認真的態度解釋道:“我東西有點多,一次也搬不過來,慢慢來。”
第四天是夏天里的衣服和鞋子。
在第五天的時候,白晶晶終于不慣事他了,平靜地提醒道:“你的存稿應該沒有了吧?”
“嗯。”孫吳點了點頭。
白晶晶一邊從孫吳手中把東西結了過來,一邊低著頭小聲說道:“雖然我也很想夜夜笙歌,但是我們目前還沒有這條件,小別勝新婚連續一周也可夠勁了。”
孫吳笑了起來,伸手彈了白晶晶的額頭,嘆氣道:“我今天真是只搬東西過來,我又不是鐵打的牛,就是想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白晶晶卻不認同孫吳的話,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是嗎?不過我覺得你比以前更厲害了。”
接下來就是少兒不宜的交流了,孫小嬋再次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爸爸媽媽在說什么,我好像聽不懂。”
......
從白晶晶家里回來,孫吳坐在電腦前發呆凝望著空白的文檔,腦子里突然沒有了思路,像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水蒸氣。
這時候他才陡然發現,持之以恒是一種多么重要的事情。
又過了半個小時,重新把獵魔人從頭看到尾仍舊不知道如何下筆的他,洗了一個冷水臉后便坐到沙發上打開了電視,百無聊賴的看著新聞。
新聞是關于未成年犯罪的,孫吳看完之后先是咬牙切齒,隨后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也沒心情看電視了。
來到陽臺,在視線的盡頭,天與地融為一體,那些燈火已經黯然失色,只剩下黑壓壓的一片虛無。
冬天的夜風很冷,他的內心反而好像隱隱地存在著一股巨大的,灼熱的感情激流,一下子就把他卡住的思路沖開了,便立馬轉身回到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