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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章 活命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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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妃暄走的很急,不該說走,該是飛才對,因為她整個人都仿佛在馭風而行一般,其姿甚美。

  她一瓢身人已掠出數丈之外,足尖一點,身形再拔高了幾分,

  速度也再提高了幾分。從荒城到長安,正常趕路須七日時間,時間實在太趕了……

  她知曉李世民已離開荒城有四日,亦是說李世民攜之神刀,不出三日便抵達長安。她不僅要在三日內追上李世民,更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長安,阻止佛門道教,

  阻止正道對那人出手。

  一旦出手,

  將會是佛門正道之厄!

  天君是誰?

  與世為敵,無一抗手,視大地為砧板,笑眾生為魚肉!

  天君,他竟是天君,為何他會是天君,只因同名同姓?

  師妃暄心亂了,慈航劍典以靜、守、虛、無為主,說的就是要對世事淡然面之、淡然對之、淡然待之、淡然受之;可此時此刻她怎能淡然以面,淡然以對,更淡然以待,淡然以受……

  面對他,誰也無法淡然!

  她現在除了急速趕路,更只能祈禱佛祖,

  魔頭非天君,

  此任意非彼任意。

  夜已漸深,

  圓月有缺。

  月下有池水,

  池上有涼亭,亭間一爐火,

  一壺酒,還有一個男人。

  酒瓶空了,任意就拿起了一塊青木,開始雕刻一個人像,他手上無刀沒刃,卻以指為鋒,雕刻著人像,食指不僅修長而有力,還鋒銳無比。

  這本不該是任意會做的事,因為他本就沒什么可思念之人,何況這還是個女子的人像,還是那個婆娘的人像……

  婠婠如鬼魅般飄來,掠起一陣香風,她像是回到自己的香閨中,悠然自得的往任意懷中躺下去,像是十分舒適的嘆一口氣。

  “累死人哩,那些煩人的家伙殺不盡一樣,

  一直偷偷潛進來。”

  一陣幽香,面對懷中的柔軟與曼妙,任意目不斜,心未動,手上亦是未曾停下;手中人像在他妙手下,柔和而優美的輪廓漸漸形成。

  見逗弄他沒用,婠婠似是十分‘嬌柔’的從他懷中起身,纖手托著香腮,美目凝注這個男人,然后又看向了人像……

  婠婠忽然以一種不被人所憐惜的幽怨表情,似是委屈般道:“你在想你的夫人?如此朝三暮四,婠兒怎會喜歡你這樣的人。”

  人像栩栩如生,不僅是容貌,就連衣飾及神態都刻畫的入木三分,仿佛乃畫中走出來的人物。雕刻出的女子甚美,不僅是美,還有股說不出的冷艷;流云長袖,及地長裙,身形筆直,風姿綽約,她身上似乎有一種透出來的懾人魔力。

  明明只是人像,卻是這樣的仙蘭不及,高不可攀。

  見他對自己不予理睬,依舊著手人像的雕刻,婠婠似嗔似怒道:“人家去睡覺哩,你就慢慢雕刻人像吧!”

  她說著就做出一副欲起又不曾起身的樣子,最后還是嬌哼一聲,站了起來。

  任意微微嘆息,開口道:“君兒最是溫柔、美麗,也是風度最好的一個,她從未與我慪氣,也從未怨我、恨我,怪過我什么。四娘最為潑辣,不像個女人反似個賊頭,但她頂多也就沖我一刀劈來,絕不會累及旁人。青青性子最為閑適、恬靜,雖會對我心有不滿,但我要是多哄幾句,她的不滿亦會煙消云散。星兒雖看似清冷、冰艷,卻是性情溫和善良,只要我好好待她,不曾冷落于她,那么一切都好說。千千最為體貼于我,要是你與我一同回去,她反是第一個能為我高興的人。”

  婠婠美目像深黑夜空的亮星般一閃一閃的朝他凝視,神情嬌態可人,似乎還沒明白什么。

  人像好了,被任意遞給了婠婠,只聽他道:“她叫邀月,若是她要殺你,而你又敵不過時,人像或許能救你一命!”

  婠婠接過人像,愕然道:“救婠兒一命?”

  任意點頭道:“她定會出手殺你。”

  婠婠眸光微變,神情仍有些呆滯道:“為何要殺婠婠?”

  任意伸手不自覺的摸了摸鼻子,如此說道:“她贏不了我,奈我不何,所以只能對你出手宣泄心中怒火與妒意。”

  瞧見他竟也罕見的露出幾分尷尬神色,婠婠笑意盈盈道:“我明白哩,原來你是怕夫人怪罪,所以婠兒是待任郎受罪咯?”

  任意點頭承認道:“倒可以這樣說。”

  婠婠的笑容卻更甜更美了,只聽她笑道:“那要是婠兒不小心殺了這位邀月姐姐呢?”

  任意愣住了,驚奇道:“若是這樣,那我也定不會怪婠兒,我絕不會怪罪你。”

  見這人的神情,聽之他再而肯定的話語,婠婠如何猜測不到自己那位‘姐姐’武功定然勝過自己,且尤勝不少,不然這該死的任意又怎會說出那樣的話?!

  甜美的笑容從俏臉褪去,婠婠又用以十分幽怨的表情,嘆息道:“任意不幫婠婠么?要是婠兒死于她手又如何?”

  任意頓了頓,似是思索了片刻,繼而也幽幽嘆息道:“你還是早些練成‘萬象星羅手’吧,只要婠兒練成,誰也奈何不了你。”

  婠婠露出一個嬌媚誘人的表情,聳起肩胛,瞇了任意一眼道:“那人家就好好修煉,只愿莫要死在那位任夫人手上就好,便是死了人家也是活該!”

  說完,人如影如魅的負氣離去,再不睬他一眼。

  任意帶著幾分惆悵的幽嘆一聲。

  足音驟起,‘韋侍人’韋憐香雙手托著酒菜走了過來。

  “君上!”

  任意頷首,看著擺放酒菜,伺候一旁的人,淡淡道:“你候了多久?”

  韋憐香驚顫道:“君上勿怪,老奴只是不敢上前打擾。”

  任意瞥了他一眼,道:“你如果再聰明一些,就會知道何時該‘打擾’何時不該打擾。叫宋師道過來吧。”

  “是是,老奴這便去請。”

  他躬身退去,其誠惶誠恐的模樣比之伺候李淵之時,猶勝百倍。他實在心懼這位‘天君’,李淵尚且身為唐皇,只因開罪天君就被斃命自己深宮,自己怎能不小心翼翼。

  人緩緩退下,而不多時,又一個人緩緩走了過來。

  見著來人,任意不禁挑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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