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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四章 進宮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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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身材修長,一襲白衣無垢,一首白發勝雪,尤現矚目。略有蒼白的臉上有雙極為明亮的眼睛,眼神平淡無任何波瀾,仿佛在漠視著身邊的一切事物,溢出幾分冷意;微微上揚的嘴角,不笑時也似有三分笑意,步履緩慢無力,看似一副漫不經心隨隨便便的樣子。

  神情雖顯得懶散,卻自那種懶散中透出一股極致的從容,正是這么一個毫無氣力,隨隨便便的人,令世人驚惶,令江湖駭然,令見之所有人震驚。

  忽地一聲嬌呼:“任意你等等!”

  語聲清脆又嬌媚,甚是婉轉悅耳,好聽之極。

  只見一條人影,自漫天璀璨下來到那人身邊,她衣抉飄飄,宛如乘風,她長發如云,風姿綽約,在見著她的容貌的一剎那間,所有的人不但頓足,幾乎連呼吸也已停住。

  烏黑柔順的秀發襯著一雙靈動卻又妖媚的星眸,俏臉不施粉黛,可花容秀麗無倫;膚如凝脂,吹彈可破,腰束絹帶,不盈一握。素衣赤足的她,可說在舉手投足間已風情無限的同時,還顯盡了她熱情奔放的性子,嬌媚至極的神態,以及曼妙動人的身姿。

  “為何不等婠兒?”

  婠婠容貌美艷無倫,說話時其神色之中透著三分薄怒,三分嗔怨,更有四分如小女子般黏人的嬌氣。一個呼叱群豪的陰癸派妖女,就這霎時之間變成了忸怩作態的小女子,但亦在這瞬息間,她微一凝眸,臉上便如罩了一層寒霜,殺機大現的瞪向四周。

  酒樓上,食肆中,街道兩邊,眾人紛紛回頭,收回目光,收斂心神。

  婠婠收回殺機冷霜,恢復風情的“撲哧”一笑道:“借你的威名,婠婠也知道了仗勢欺人的樂趣哩!”

  任意搖頭輕嘆,不予理會,繼續悠然前行。

  婠婠貼了上去,一只玉臂挽住了這人背負在身后的手,仍是幽怨的重復道:“為何不等我?”

  由著她挽住右手,任意似是無奈的道:“我以為你隨你祝師去了。”

  婠婠嬌媚的白他一眼,緩緩道:“我已說過,今后婠婠便是你任意的女人。你要去哪,婠婠自然陪著你去哪!”

  她仿佛已忘記了自己早前有‘要先完成師尊的心愿,后再隨任意踏遍天涯海角’,現在開口就隨便說出這樣的話,且說完還拉著任意向酒樓走去。

  在戰神殿大半年時間,一直以那里巖壁和湖底的果實填腹,雖說果實的果肉味道鮮美清甜,齒頰留香;但也久之乏味,此刻婠婠正是拉著任意要去吃肉喝酒。

  道道酒香飄來,一個毛絨的小腦袋從任意袖口探出,猩紅的小鼻微微聳動兩下,貂兒立即就從袖袍中躥出,一躍爬上了婠婠的香肩。

  兩人一寵向著酒樓走去,而任意現身長安的消息也在此刻迅速蔓延、傳開。

  縱目四覽,道上車水馬龍的人流空泛了幾許,無數風媒已動身向家主稟告去了。

  其實‘魔頭’任意踏進長安城的消息有人早已得知,長安乃“唐”所定的國都,所有入城之人皆會經過嚴格盤查,任意入城也本該如此。只是他‘魔頭’之名實在太盛,亦是其人實在太好辨認,引得城門守城的唐軍不敢靠近,直接放任通過。

  既因如此,‘魔頭’任意入城的消息,早早就傳入皇宮之中。

  連接朱雀大街的御道上,一支披甲持銳的禁軍,正向兩人所在的酒樓奔來。

  行人紛紛退散兩邊,直到片刻后,禁軍將酒樓團團圍住。

  在所有人都以為魔頭又要大開殺戒之時,一個宦官模樣的老者,恭恭敬敬的請出酒樓內的兩人,隨后在禁軍的擁簇下,又向著長安大內皇宮行去。

  是不解,亦是詫異!

  以那魔頭的魔功,這支被一個老宦官帶領,不過區區數百人的禁軍,豈能擒住魔頭,亦能奈他如何?但他為什么不曾動手抗之,正是與當初洛陽曼清院一般,直接大開殺戒?

  長安皇宮守衛數千,甚有禁軍數萬,魔頭難道真要與宦官入禁宮不成?

  在詫異與不解的目光中,一行人遙遙遠去……

  沒有車架,沒有馬匹,任意跟在老宦官身后,被禁軍左右前后相隨,悠然度步。

  宦官中等身材,年紀在五十許間,其容貌并不如何出眾,但衣著極為講究;頭戴黑色冠帽,飾之金花,身穿朱色上衣,長袖闊口,腰束嵌玉束帶,下擺青綠,雙足腳踏如意履,予人整齊潔凈,奢華不著一塵的感覺。

  任意忽地開口,很是隨意的問道:“你叫什么?”

  老宦官回首微一躬身,從闊口長袖中現出一雙蒼勁有力的雙手,行禮應道:“好叫貴人得知,鄙為宮內大宮監,姓韋已無名諱,貴人喚我韋侍人既好。”說罷,再一躬身,繼續引路在先。

  任意瞥一眼婠婠,只見她手中抱著貂兒,美目也正一眨一眨的看著自己,眼中帶著幾分藏不住的笑意,與一絲迷惘疑惑。

  任意微微一笑,回過頭來,冷不丁的問道:“韋侍人可是真凈身了?”

  婠婠不禁一怔,老宦官也不禁身形一顫,回首道:“貴人說笑了,韋某既是宮監,深入禁宮,豈有什么仍不干凈的道理。”

  任意意味深長的笑道:“那你卻對自己下手夠狠,可謂‘身殘志堅’也!”

  韋侍人嘴角一扯,扯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再不去接什么話了,腳下步履還加快了幾分。

  聽著“身殘志堅”四字,婠婠實在忍不住“撲哧”一笑,韋侍人臉色再難看幾分。

  婠婠緩緩靠了過去,櫻口湊到了任意耳邊,嬌柔甜膩的說道:“他是假的,不是真太監。”

  口脂香陣陣襲來,語住之時,她竟然櫻唇微啟,露出潔白的皓齒,繼而輕輕的咬在耳垂;只覺一點濕膩之感,婠婠已霎無其事的退開,纖纖素手逗弄著懷里白茸茸、圓滾滾、醉醺醺的貂兒。

  美目瞟見任意神情恍惚,臉上現出一絲失神的表情,她嘴角一揚,不經意間溢出幾分自得的笑意。

  任意沒在說話了,婠婠有意不,韋侍人更不想再開尊口,一行人從御道轉東,走了小片刻終見宏偉莊嚴,巍峨壯麗的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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