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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美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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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背負著雙手,站在大堂門前,修長的身形與那儒雅的舉止,看似就好像如一高門風流名士。

  可如此一名‘風流名士’,卻有著一雙似若洞悉一切的眼睛,仿似世上沒有他辦不來的事,再配合那英俊奇偉的身材樣貌,既使人感到一股天然的無懈可擊之感,又令人感到他身上一股舍我其誰的氣勢。

  桓玄與徐道覆不認來人,但哈公遠已然道:“圣……圣君!”

  慕清流輕嘆一聲,緩緩而道:“你三人若還認我為圣君,此刻就該隨我退回宗門。”

  屈星甫定了定神,道:“圣君若真是我圣門圣君地話,此刻也不該阻止我們。”

  嬌笑聲起,青脆嬌甜的女聲再來,衛娥亦道:“圣君顧忌那人,我等也是能理解,可只因他一番話語說辭,難道我圣門就該放棄一切?”

  哈公遠道:“圣君有所不知,適才這位道兄有言,天師已準備與那人一戰,一旦決戰過后……”

  慕清流淡淡道:“你們認為孫恩能勝?”

  哈公遠搖頭失笑,道:“即便孫恩輸了又如何?這也是我圣門的最佳時機,以圣君之才,該明白哈公的意思才對!”

  衛娥笑道:“衛娥亦是如此想的,老屈以為呢?”

  屈星甫捋須笑道:“圣君難道不這么想么?”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雖未明說,卻也明示了其意,在座都不是蠢人!

  這些話一出,直令桓玄看向了徐道覆,而他則冷笑不語。

  慕清流看著他們三人,微微搖頭,在他心里,他如何看不出他們三人想等兩敗俱傷,好坐收漁翁之利。

  他也已是看出,三人不過只是為了自身榮華,根本不為圣門著想。早先能聽命于己,只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半晌,慕清流又是一聲長嘆道:“不明白的是你們,你們根本不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物,‘天君’任意意味著什么,你們真的不懂!”

  哈公遠淡淡道:“看來圣君還是一心向著那位。”

  慕清流幽幽而道:“慕清流,一心只為圣門。”

  屈星甫冷冷地道:“如此,圣君還是請回吧。”

  慕清流目露精光,沉聲道:“為不累及圣門弟子,你們三人實在該死!”

  聞之此話,屈星甫三人各自暗中運以內勁,而桓玄更是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圣門圣君竟也是一個不知所謂之徒,單憑你一個,竟……竟……”

  慕清流負手而立,一直不曾動彈,可是一陣清風,卻拂起了他的下袍。

  在他腰間,掛著一柄刀!

  刀雖未出鞘,雖未路鋒芒,雖未瀉刀光,但卻比世界任何兵器都更具威勢,更具可怕。僅僅只是一眼,僅僅只是片刻,他們就認出了刀來。

  只因那是一柄甚有無限風情,令人一見難忘的彎刀!

  魔刀在他腰間,他腰間掛著的竟然是妙韻魔刀!

  驚鴻一瞥下,所有人臉色立變,他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疾退。

  然而,在他們退的同時,十八條人影忽然出現,他們的身形就像風一般地展動,像疾風一般地閃動,更像狂風一般地一掠而入。

  幾人立住了身形,看向了四周……

  不多不少,一共有十八個人!

  他們每個人都穿著一襲黑衣,臉帶銀面,每個人都俱負強弓,腰配彎刀,十八杠銀槍,十八個人,已把他們團團圍住。

  窗外,月光照下來,月光淡淡的灑下,殺氣卻濃如血。

  自從出生以來,這是他桓玄一生中最惶恐無助的時刻,彷如從天上的云端直掉到地上的污泥里一般。

  世人都說燕云十八騎是如何的可怕,但直到見著這么十八人之后,他才猛然發覺,十八騎比他想象中更可怕。

  他們的眼睛,毫無感情色彩,他們站在那,好似就不像人。

  既如傳言那般,他們是十八尊魔神!

  風中忽然帶著淡淡的血氣,堂外忽然變得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外邊已沒了活人。

  屈星甫、哈公遠、衛娥想要求饒,可他們話語未出,卻聽著一個字,“殺!”

  銀槍動了……

  槍一動,立即變成了一朵驚艷的紅花,槍鋒銳響:似獅吼、似狼嗥、似鷹咻、似龍吟虎嘯。

  槍有槍花,紅纓振起了艷花,艷花如夢,似幻。

  那一種美,直令人有美死了的感覺。

  所有人都有死一般的感覺!

  桓玄旋風般拔刀,斷玉寒立即出鞘,面對疾刺來的槍芒,他劈出了自己一生中,最為凌絕的一刀。

  刀氣與真氣相互激蕩,提升出一股強大的勁氣,這一刀似要絞碎敵人,帶著凌厲無匹,一刀劈向槍鋒。

  只聽“叮”地一聲!

  桓玄的刀氣破了,而真氣被狂猛的槍勁硬逼回手上去,逆脈而竭,他登時血氣翻騰,眼冒金星。

  可這還未完,只聽一女子的嬌叱聲:“開!”

  狂猛的槍勁忽化作凌厲的銳勁,槍刃上的氣芒如若銀鳥綻放一般,伴隨著一聲雷鳴清嘯,似天地之氣為之一蕩。

  刀碎了,碎作銀輝,槍去勢不絕,一槍荊刺,桓玄胸膛突爾出現了一個洞。

  一個照面下,桓玄立死,而徐道覆手中長劍畫出一道道劍氣,布下一重重劍罡,阻擋漫天槍影。

  槍花艷艷,槍風徐徐,槍刺向了他咽喉,割向了他胸膛,掃向了他腰際,劈向了他背脊。

  徐道覆斜身,猛退,格劍,出掌。

  霎時,他胸口被破開,后膀被刺穿,左手被震碎,長劍被分斷。

  徐道覆嘶聲長吼,手中打出數十枚鐵棱,同時間,他運起全身功力,破窗而出!

  窗欞飛碎,猛然間,一道刀光閃過……

  外頭是月,他看見了一輪圓月,好像也看見了一輪彎月,他又馬上看見了,從紙窗飛出來的一具無頭的軀體。

  那身體,那衣履、那身形……

  意識到此陡止,人頭飛落下來。

  桓玄與徐道覆已死,堂中哈遠公、衛娥、屈星甫三人也感到了死意,他們互相配合,魔功大放。

  以三人位中心,滾滾聲浪,直似天崩地裂才有的轟鳴巨響,氣勁激蕩不休,三人挾著驚人的剛猛氣勁,擋御槍鋒。

  但銀槍似蓮華起舞,剛柔兼備。

  一道道槍勁,巧妙如川流暴瀉,狂猛如開山劈地,把三人淹沒其中。

  在一陣陣浪卷狂嘯中,在一道道銀芒匹練中,三人再也應接不下,幾如同時被撕成了粉碎。

  血霧迷蹤,血撒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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