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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4章 神奇的力量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外科教父

  里高揚出院后并沒有離開中國,他擔心回美國一旦病情變化無法得到及時的處理,他的隨行團隊在三博醫院附近的酒店租下一層樓作為他的臨時住所。

  黃佳才正在審閱歐洲合作伙伴的培訓方案,時間是凌晨三點,來電顯示是一串經過加密的國際號碼。

  “黃先生,我是詹姆斯·沃克。”電話那頭的聲音有著美國東海岸精英特有的沉穩語調,“抱歉在您的時間深夜打擾。但我父親的情況可能等不到常規審批流程結束了。”

  黃佳才迅速在記憶中搜索這個名字,詹姆斯·沃克,美國參議院撥款委員會主席的兒子。而他的父親,老沃克參議員,三個月前因腦膠質母細胞瘤入院治療的消息曾短暫出現在新聞里,隨后就消失在公眾視野中。

  “沃克先生,我理解您的心情,但FDA的審批程序……”

  “我們正在推動,用所有能用的方式。”詹姆斯著急地打斷他,聲音里有一絲顫抖,“但官僚機器的運轉速度追不上腫瘤的生長速度,我父親的主診醫生昨天告訴我們,目前只有K療法可以救他,如果兩周內不能開始有效治療,可能就……”

  電話里沉默了幾秒,然后詹姆斯繼續說:“我們看了里高揚先生的所有治療記錄,聘請了三個獨立的醫學團隊評估,結論一致——K療法是他唯一的機會,黃先生,我們需要您的幫助。”

  黃佳才坐直身體:“沃克先生,銳行愿意為任何患者提供幫助,但前提是符合醫療規范和法律法規,如果FDA沒有批準,我們無法接受來自國外的臨床實驗志愿者。”

  “如果我能讓FDA在七天內批準呢?”

  這句話讓黃佳才愣住了。

  “我父親在華盛頓工作了四十年。”詹姆斯的語氣變得堅定,“他幫助過很多人,現在這些人愿意幫助他。FDA局長是他法學院的同學,NIH主任是他推舉上任的,衛生與公眾服務部部長在他手下工作過十年。如果這些還不夠,我還有二十七位參議員同事,他們的家人或選民正面臨同樣的絕境。”

  “我需要和楊平教授討論醫療可行性。”黃佳才最終說。

  “當然,我們已經有專機待命,醫療團隊隨時可以帶著我父親和所有病歷前往中國。如果楊教授認為可行,我們這邊會在二十四小時內啟動特別審批程序。”

  掛斷電話后,黃佳才坐在辦公室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一股他從未預料到的力量正在美國匯聚,而推動這股力量的,不是商業利益,不是政治算計,而是人類最原始的情感:挽救所愛之人的生命。

  他原本設計了一整套與FDA周旋的策略,數據共享、分階段審批、有限試點……他準備用幾個月甚至幾年來打開美國市場。但現在,一股完全不在計劃內的力量出現了,而且可能以驚人的速度推開那扇厚重的大門。

  幾乎是同一時間,宋子墨接到了一個越洋視頻請求。對方是英國皇家醫學院的副院長,但他開口提的卻是一個私人請求。

  “宋博士,我代表一個家庭聯系您,他們希望保持匿名,但患者是英國某個極其顯赫家族的成員,診斷是腦干膠質瘤,四級。”

  宋子墨皺眉:“目前我們在英國的臨床試驗尚未獲得審批。”

  “這個情況特殊。”副院長壓低聲音,“患者是家族的唯一繼承人。如果……如果出事,影響的不僅僅是這個家族,還有他們掌控的基金會、慈善機構、以及半個倫敦金融城的關系網。”

  “所以?”

  “所以他們愿意動用一切資源,推動英國及歐洲醫藥局加快審批。事實上,他們已經這么做了。昨天,英國衛生部、德國衛生部、法國衛生部的三位部長進行了緊急通話。今天上午,EMA召開了特別會議。”

  宋子墨震驚了:“但EMA不是剛剛通過數據安全框架嗎?常規審批至少還要六個月……”

  “特殊情況下可以加速。”副院長說,“‘同情使用’條款可以繞過部分流程,只要治療方,也就是你們同意接收患者,并提供完善的安全監測方案。”

  “我們需要患者的完整病歷才能評估。”

  “所有資料隨時可以發給您,專機已經在希思羅機場待命,患者本人會在獲得批準后立即出發。”

  視頻結束后,宋子墨立即找到楊平。

  兩人查看了剛剛傳輸過來的部分病歷,病情確實危急,腫瘤位置刁鉆,傳統手段已經用盡。

  “可以做嗎?”宋子墨問。

  楊平仔細研究了影像:“腫瘤類型符合我們的K療法的適應范圍,但體積太大,位置太深。成功率會降低,大約70。”

  “但如果不治,死亡是100。”宋子墨心想,70已經非常高了,不知道成功率在教授心里是什么概念。

  楊平點頭:“技術上可以嘗試,但我們需要明確:必須通過正規審批渠道;治療風險必須明確告知。”

  就在這時,黃佳才的電話打了進來。

  “第二個了。”宋子墨了,“而且可能還有第三個,第四個。”

  第三個電話來自舊金山,來電者是全球最大社交媒體的創始人兼CEO馬庫·雷諾茲,這次甚至沒有通過秘書轉接,而是直接打到了黃佳才的私人手機上。

  “黃先生,我是馬庫·雷諾茲。我的首席技術官,也是我二十年的兄弟,被診斷出彌漫性中線膠質瘤。醫生說,平均生存期九個月。”

  或許是里高揚腦干的膠質瘤治療成功傳遍了全世界,所有膠質瘤患者都看到了希望,但是K療法不僅僅只適合膠質瘤。

  黃佳才已經不再驚訝了:“雷諾茲先生,我很遺憾,但K療法目前在美國……”

  “我知道。”馬庫有著硅谷人特有的直接和效率,“我已經讓我的團隊在努力,在我們的平臺上啟動了‘生命倒計時’話題,二十四小時內閱讀量超過兩億;而且我們聯系了全美七十三家腫瘤患者組織,他們明天會在華盛頓聯合集會;我的律師團隊正在準備針對FDA的集體訴訟,指控其在突破性療法審批上的不合理拖延構成對患者生命權的侵犯。”

  黃佳才幾乎能想象那個畫面:社交媒體巨頭的創始人親自下場,動用他的平臺、他的影響力、他的法律團隊,為拯救兄弟的生命而戰。這種力量,比任何商業游說都更直接,更難以阻擋。

  “但我需要你們的幫助。”馬庫繼續說,“我需要楊平教授的醫療評估,需要你們的治療數據,有了這些,我可以讓FDA在輿論和法律的雙重壓力下,一周內做出決定。”

  “這可能會引發監管機構的反彈。”黃佳才謹慎地說。

  “那就反彈吧。”馬庫的聲音冷了下來,“黃先生,請讓我說得清楚:我兄弟今年四十二歲,有兩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他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之一,他應該活到看到孩子們長大,活到做出更多改變世界的技術。如果官僚程序要阻止這件事,我會用我所有的力量,把這個程序撕開一個口子。”

  黃佳才相信他會這么做,一個掌控著全球數十億人信息流的男人,當他決定為某件事全力以赴時,力量是恐怖的。

  “我會讓楊平教授團隊盡快評估您朋友的病歷。”

  “病歷已經在發往你們服務器的路上。另外,”馬庫頓了頓,“如果治療成功,我承諾個人捐贈十億美元,成立全球腫瘤研究基金,這不是交易,是感謝。”

  接下來的七十二小時里,類似的請求從世界各地涌向三博研究所和銳行。

  法國奢侈品集團的女繼承人,意大利老牌汽車家族的掌門人,日本財閥的第三代,澳大利亞礦業巨頭的妻子……每一個名字背后,都是龐大的社會資源網絡。他們中的很多人彼此認識,同在一個社交圈,當危機降臨時,這個圈子迅速聯結起來。

  他們不通過醫藥公司,不通過政府渠道,而是直接找到銳行,找到三博研究所。有的動用各種關系,有的動用媒體資源,有的動用法律手段,但核心訴求只有一個:讓親人盡快獲得治療。

  黃佳才的辦公室里,助理整理出了一份名單:“這周我們接到了十七個特殊請求,來自十二個國家。患者的共同點是:病情危重其它治療無效,家庭有顯著的社會影響力,都表示愿意推動所在國加快審批。”

  黃佳才原本以為,推動K療法全球化的將是商業利益,醫藥巨頭為了市場,政府為了產業,投資者為了回報,但他錯了。

  真正的推動力,是人類面對死亡時最原始的求生欲,是親人即將離去時最深刻的痛苦。這種力量不遵循商業邏輯,不理會政治規則,它像熔巖一樣熾熱,能融化一切障礙。

  “通知所有部門,”黃佳才轉過身,“我們要啟動應急預案,協調增加產能,預留一部分用于緊急治療;法律團隊準備好應對各國不同的緊急使用審批條款。”

  “那普惠框架呢?”助理擔憂地問,“如果這些有資源的人插隊,普通患者會不會被擠到后面?”

  黃佳才沉默了,這確實是個問題——醫療資源有限,優先權給誰,本身就是倫理難題。

  他最終說,“醫療評估完全基于病情危重程度,不考慮患者身份;如果啟動緊急審批,該患者所在國的普惠通道必須同步開放。我們不能讓特權成為特例,而要讓它成為打破壁壘的錘子。但是,有了這些人的幫助,惠普方案會更快推廣。”

  在銳行忙碌應對的同時,世界各大醫藥巨頭的總部里,高管們正陷入一種復雜的情緒:震驚、錯愕,以及深深的無力感。

  施耐德看著EMA剛剛發布的“緊急使用授權”公告,眉頭緊鎖。

  公告顯示,在“特殊人道主義情況下”,EMA將允許K療法在完成全部三期臨床前,有限制地用于危重患者。

  而這個“特殊情況”的推動者,是三位歐洲議會議員、兩位王室成員,以及一個由歐洲商界領袖組成的非正式聯盟。

  “我們花了幾個月游說,設計數據安全框架,談判合作條款。”施耐德對會議室里的高管們說,“而他們,只用了一周,就推開了大門。”

  一位副總裁苦笑:“因為我們是在做生意,他們是在救命。這兩種動力,完全不在一個量級上,而且他們的力量遠遠超過我們。”

  同樣的一幕發生在紐約,湯普森剛剛掛斷華盛頓朋友的電話,得知FDA很可能在下周發布類似的緊急授權。

  “是誰在推動?”他問。

  “參議員沃克、硅谷的馬庫·雷諾茲、還有……華爾街的幾個人。他們組成了一個腫瘤患者家屬聯盟,每天在社交媒體上更新家人的病情進展,閱讀量已經超過三十億次。”

  湯普森搖頭:“我們還在討論授權費用比例,他們已經在改寫游戲規則了。”

  最尷尬的或許是那些原本想用審批作為籌碼的公司,法國的杜邦原本計劃在下次談判中提出:“我們可以幫助推動EMA審批,但需要更優惠的條款。”現在,審批自己推動了,他的籌碼消失了。

  “我們被邊緣化了。”杜邦在內部會議上承認,“患者和家屬自己組織起來了,他們不需要我們作為中間人。銳行也不需要,現在各國監管部門迫于壓力主動開門,銳行和K療法可以直接進入市場。”

  “那我們怎么辦?”

  “重新定位。”杜邦說,“如果當不了守門人,就當服務商,銳行需要生產、需要物流、需要本地化支持,這些我們還能做,只是利潤空間可能沒我們想象的那么大了。”

  “有時候,妥協也是一種勝利。”

  全球醫藥行業的權力格局,在一周內發生了微妙而深刻的變化。傳統的巨頭突然發現,在這個新時代最重要的資源不再是審批渠道,不再是醫生關系網,甚至不再是銷售團隊,而是患者的信任,一款真正能夠救命的藥。

  而這份信任,銳行通過里高揚的案例,已經贏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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