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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九章 隔河而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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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志知道隴關難破,更知崔延伯存了死戰之心,但從未想過,竟如此艱難?

  元欽寧愿汧陽被淹成一座孤城,最后甚至一把火燒盡了糧草,也不愿便宜達奚。

  羊祉見李昭與宋世和炸開了汧河河口,欲水淹雍城。便一不做二不休,繞到上游,掘開了渭河河堤。

  也就三五日,隴山以東,汧河以西,已被淹成澤國。

  這固然斷了張敬之與達奚的退路,使張信義、李昭、張敬之、達奚成為四支孤軍。但未嘗不是斷了崔延伯的后路?

  至此,雙方徹底陷入混戰。

  好在李承志未慮勝,先慮敗,早做了安排。若非李豐聲東擊西,而后勢如破竹,李承志險些就功虧一簣,打道回府……

  四月初十,李承志正式宣戰。自清水城出兵,進軍關隴道,直逼隴關。

  同日,李亮自月氏縣出兵,進逼蕭關。

  次日,達奚與張敬之從清水下水,近千艘明輪順渭水而下。

  而此時的李豐,也已逼到了沃野城下。

  元遙深謀遠慮,壕溝挖的夠深,護城河修的夠長,城墻也筑的夠高,夠厚,火油更是備了許多。

  但卻難不道李豐。

  他以炮營開道,硬生生的用火藥炸出了一條路。

  而后在雞鹿關兩里外立陣,自此,元遙和奚康生的噩夢也開始了。

  不論早晚,不論晝夜,城下叛軍的火炮不見半刻停歇。無數燃燒彈與開花彈落入關城之中。

  因猝不及防,只第一日,城內與城上就被燒死、炸死了近萬兵卒。

  迫于無奈,元遙只能讓少部兵卒留守于入甕城之中,其余兵卒盡皆撤至關城與邊墻以東兩里外。

  如此,折損才稍稍降低了些。但相應的,守軍的軍心與士氣一日低過一日。竟時有半夜嘯營之事發生。

  至此,無論是元遙還是奚康生皆知,但凡城破,便是他二人的大敗之日。

  哪怕李豐就只兩三萬兵,而元遙與奚康生麾下兵力卻足有二十萬以上。

  正當二人耳提面命,鼓舞軍心,誓與關城共存亡之時,李豐突然就放慢了節奏。

  從第四日開始,除早中晚各放半個時辰之外,其余時間竟再不聽城下炮響。

  猜疑定然出了什么變故,又磨不過奚康生奐求,元遙無奈答應從麗子園出兵,欲繞到邊墻以外一探虛實。

  結果奚康生剛率五千輕騎出了邊墻,迎頭就挨了一頓炮。

  原來到雞鹿關下后,李豐就已兵分兩路,一路守在雞鹿關外,一路直奔薄骨律。

  薄骨律本就在河西,距武威又極近,雙方一旦開戰,必首當其沖。

  是以去歲冬李豐撤兵后,明知城內空虛,至多千余叛軍駐守,但元遙并未強攻。

  而如今李豐先在雞鹿關外耀武揚威,之后又遣重兵駐守薄骨律,用腳趾頭也能猜出是何圖謀。

  一為阻斷元遙南下之路,二則是伺機而動,自北往南進逼關中。

  果不其然,又過了兩日,元遙便接到了涇州刺史楊鈞的急報:高平危矣。

  而第三日,崔延伯求援的急報,也送豳州送到了雞鹿關。

  元遙倒是想救,但如何來得及?

  又過了五日,也就是四月廿九,奚康生剛糾齊大軍,備好糧草,準備從沃野啟程,涇州又送來了急報:高平已敗,叛軍長驅直入,高舉“豐”字旗直撲蕭關。

  待奚康生率六萬步騎入關,已是十日之后……

  四月廿八,李豐攻破高平。

  五月初六,李亮與李豐前后夾擊攻克蕭關。右軍將軍刁整,衛尉少卿,兼左軍司馬元誘(中山王元英次子)兵敗被俘。斬殺守軍近三萬,俘四萬余。

  次日,李豐揮師北上,在洛水以東阻擊奚康生。同日,李亮入關,十日內連克朝那、祖居、涇原、涇陽等三縣一郡,大敗涇州刺史楊鈞。

  五月十八,李亮敗隴東太守辛璞,克隴縣,進隴關。

  五月廿一,皇甫讓與李亮前后夾擊,隴關破,崔廷伯死戰不退,跳城而亡。

  次日,元欽燒了汧陽糧草,逃往華州。同日,羊祉棄守雍城,退走雍州(西安)。

  三日后,奚康生聞訊退走,撤至邊墻以北,李豐趁勢進駐金明郡。

  五月十七,西海數路大軍會師與安定,稍做休整,予五日后再次出兵。

  至六月初十,征戰整整兩月,俘虜降卒十二萬余,糧草無數。至此北至金明,南至秦嶺,東至咸陽,西抵敦煌,已盡歸西海。

  若照著地圖看,李承志與元魏已平分天下。

  當然,賬不是這么算的。

  若論人口與糧田,西海還不足朝廷的五分之一。更何況,不是打下來就等于姓了李,要守的住才行……

  李承志站在咸陽城上,就如一樽木雕,任山風吹亂了頭發卻無動于衷。

  數日前,這里還是阡陌縱橫,萬畝良田。而如今,卻成了一片焦土,一眼不見邊際。

  元欽啊元欽,我該怎么謝謝你?

  將汧陽縣付之一炬也就罷了,竟玩火玩上了癮,走到哪里點到哪里。不管城中有多少百姓,更不管春麥已黃,已到了收割的季節?

  若非如此,汧河以東的十一郡共八十九縣,如何能降的那般快?

  原本李承志可以一鼓作氣,將豳州(今延安以南,銅川以北)全境,并華州東境也攻克下來。但他看元欽點火點的不亦樂乎,索性暫時停戰。

  一是想看看,那些慷慨解囊,捐獻糧草、部曲,征召族人子弟助朝廷平叛的世家會如何感想,更想看看元欽和朝廷會怎么收拾這個爛攤子。而嘔心嚦血,為朝廷兩肋插刀的弘農楊氏又該如何向關中士族、百姓交待。

  不可能西海大軍還在洛水(黃河支流古洛河)以西,炮火卻飛到是百里外的洛東?

  百姓好糊弄,那些關東士族、門閥并豪強等,難道全是睜眼瞎?

  二是西海數路大軍滿打滿算將將十萬,能將這涇、岐兩州守好,都要使出一百二十分的力氣。再要貪多,就不是嚼不爛的問題了,而是會被撐死。

  有多大的飯量端多大的碗,李承志很有自知之明……

  “郎君,姑臧候到了,正在郡衙與張司馬敘舊!”

  李孝先停在三步之外,輕聲提醒著李承志。

  “快請……”

  話已出口,李承志才驚覺自己在關城上吹涼風,又豈是待客之道?

  “先請進中堂,我稍后就到……

  李孝先快步向張敬之復命,李承志緊隨其后,奔下城墻。

  李韶能留在關中,說起來也算是意外之喜:崔延伯兵敗時,李亮順手擒了羊祉之子羊侃。

  細說起來,李承志與他還有師徒之名,雖然他基本上什么都沒給羊侃教過。

  除此之外,二人可是正兒八經的連襟:羊侃的正妻魏瑾與魏瑜是一奶同胞,嫡親姐妹。www.81zw.ćőm

  既然落在了李承志手里,放是自然不能放的。

  羊侃有勇有謀,勇武堪比李承志倒是其次。畢竟西海靠的是火器,早已過了個人逞勇的年代。

  只因決定反攻時,魏子建就提醒過他:若遇羊祉父子,最好能手下留情,說不定日后就能派上大用場。

  羊祉父子反不反不好說,但畢竟是親戚,再加羊侃頗為識實務,并沒有玩寧死不降的那一套,李承志自然不會為難他。

  倒是可以給羊祉提個醒:你最喜歡的嫡子在我手上……

  所以知道李韶與羊祉同在雍城時,他就讓羊侃親手寫了一封信,著重敘了敘羊祉與李韶拐彎抹角的親戚關系。又令差羊侃的扈從連夜送到了雍城。

  然后,羊祉便將李韶送到了雍城,美名其曰請他堅守州城。然后自己只率千余騎兵,連夜退到雍州。

  除此外,他不但將岐州城內的糧草盡數留下,更留下了近兩萬步卒。

  有李韶在,雍城自然破的不費吹灰之力。

  李承志得知后驚喜交加,都想著要不要將羊侃放回去,再瞅個機會將他抓回來,再換一次。

  當然,也就是在心里想想,名聲還是顧及一下的……

  三步并做兩步,李承志進了郡衙,張敬之與李韶相談正歡。

  李承志依足了禮數,抱拳一揖,又呼了一聲:“見過世叔!”

  李韶忙往前湊了一步,將他托了起來。

  看李承志依舊俊逸非凡,好似容顏與六年前并無二致,李韶感慨萬千。

  早已知他定非池中之物,但從來沒想到,竟成長的如此之快?

  短短六七年,便從一介白身成為問鼎天下的梟雄。而最多兩三年,便能盡復中原之地,稱帝指日可待。

  而遍數史書,除前漢高祖,后漢光武,再無第四人也。

  而做為最早襄助予他,并殫精竭慮為他奔走的李韶,是發自肺腑的高興。

  其余不論,李氏又能延續百年富貴……

  待李承志起身,李韶又唏噓不已的說道:“今時不同往日,日后毋須這般多禮!”

  “世叔所言甚是!”

  李承志答應的倒快,但誰都知道,他定然是左耳進,右耳出。

  連王莽都知謙恭未篡時,何況長了八百個心眼子的李承志?

  三人落座,略微寒喧幾句,李承志便開門見山,說起了正事……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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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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