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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七章 灞波兒奔和奔波兒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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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涇州時,大都是他哼唱高文君譜曲。李承志覺得不怎么雅致,就學了相對簡單的笛。

  學會確實不難,半日就能上手,所以他才有“容易學”一說。但一時嘴快,竟把自個也給罵了進去。

  高文君一臉的無奈。

  她感覺這兩個已經沒救了……

  稍坐了片刻,數人便各自離去,各理其務。

  高湛要去聯系售冰、慶典的場地,還要協調人員。李承先要去樂市挑選樂伎。李承志依然盯工程進度,順便與高文君撰譜編曲。

  郎才女貌,如珠聯璧合,頗有些琴瑟和鳴、紅袖添香的雅趣。

  唯一不好的就是多了魏瑜這個電燈泡。不過李承志早習慣了,就當多了個解悶的,沒事也能逗逗嘴。

  也沒換地方,就放在了中堂,高文君令屬吏搬來了諸般樂器,準備和李承志試譜。

  鼓、琴、鑼、鈸之類的還好,當看到兩架編鐘和足有人高的箜篌(雙排弦堅琴)時,李承志的眼珠子差點掉地上。

  高文君還真以為自己要演宮樂?

  哪有那么夸張,至多算是鼓吹樂,所用的樂器也不多,大致就是:鼓、鑼、鈸、阮、琵琶、笛、奚琴、笙、嗩吶等。

  其中的鑼和鈸屬軍樂,不屬雅宴樂器。而奚琴、阮(圓形琵琶)和四弦琵琶(梨形)、嗩吶等都傳入中原不久,太常和太樂都還沒研究透,暫時也未編入禮器內。

  所以此次演奏的所用的樂器只有革制的鼓、竹制的笙笛算是禮制樂器,離宮廷宴樂所需的八音(禮樂規定的八種材質的樂器)還差著六種,遠遠談不上逾制。

  便是能用上,為免被御史彈劾,像編鐘這種違制的樂器李承志也定然是不會用的。

  也是因為曲子不算難,不像大型宮樂要數十種樂器組合演奉交響樂,所以不需要這么復雜。

  李承志動了點腦筋,準備將曲子改成類似協奏曲一樣的曲樂,主要突出嗩吶、奚琴這兩種穿透力強,覆蓋力廣的樂器。其余鼓、笛、笙之類,至多算作和音。

  聽起來好像還是很復雜,說透了其實一錢不值:把嗩吶和奚琴想像成男女對唱,其余的樂器當成伴奏……

  這是他看到嗩吶和奚琴時靈光一閃,想起后世公園里的那些老大爺們同時演奏嗩吶和二胡時的場面后琢磨出來的。

  嗯,所謂的奚琴,就是二胡。

  不是外來品,是正兒八經的的民族樂器,這個時候也真的有,出自鮮卑宇文部的庫莫奚部。

  有彈的有拉的,但弦大都用的是皮和毛,李承志便費了點心思,拉了些比較均勻的銅絲出來,絕對好用……

  至于曲子,李承志腦子里多的是。

  真不是他吹牛。

  隨便換個人,像年年春晚必不可少的《金蛇狂舞》、十部鄉村中(特別是化肥、農藥、種子類)有六七部都會當作配樂的《步步高》等,絕對能哼大半段出來吧?

  再不行,流行歌曲會不會唱:像《最炫民族風》、《愛的初體驗》、《燃燒我的卡里路》、《大花轎》、《纖夫的愛》之類的,用民樂演奏絕對倍兒好聽。

  這都要沒記住,《歡樂斗地主》會不會?

  干過縣鄉公務員的體會最深,只要遇到三八、五一、七一、八一、十一、元旦、春晚等等這種節日或是那種獻禮,沒別的:演起來吧!

  況且李承志前世長的一點都不比現在差,是單位妥妥的文藝主力軍。年年練、年年唱、年年演,換頭豬也能記幾首經典民樂和舞稻。比如《百鳥朝鳳》、《象王行》之類的。

  但李承志覺得這些音樂大都震憾不足,所以他準備來點熱血上頭的。

  不多,李承志先定了四首:《好漢歌》、《鐵血丹心》、《世間始終你好》:就射雕英雄傳主題曲,“吼、哈……問世間,是否此山最高……”那首,還有一首是《男兒當自強》。

  要是排練的時間夠,可能會加兩首喜慶些的:比如《好運來》。或是歡快些的:比如《三美戲八戒》、《八戒背媳婦》……全乎了!

  至于后世的音樂放到南北朝,古人會不會欣賞?

  李承志一丁點都不擔心:音樂無國界,更能超越時空,好聽的總歸是好聽的。

  《男兒當自強》好不好聽?

  是黃霑從唐時的《將軍令》中摘出來的。

  《滄海一聲笑》好不好聽?

  改編自西晉時的《梅黃三弄》……

  隋時的宮廷九部樂,唐時的宮廷十部樂,其中承自周、秦、漢、魏等朝古樂的只有清商樂一支,剩下的全都屬于“四夷五方歌曲”的范疇,且大都傳自河西和西域。

  而這些全都是北魏歷代皇帝的功勞。目的自然是為了民族大融合、及促使鮮卑盡快漢化。因此北魏是歷朝歷代音樂發展極為迅速且多樣化的時期。

  只要好聽,李承志用古箏彈一曲《致愛麗絲》都沒問題,而且保準叫好又叫座!

  所以真不是李承志會的太多。只要不是文盲,運氣不要差到喝水都塞牙的程度,穿越到古代的出路還是挺多的……

  自涇州東來,一路閑的發慌,李承志無事便會拿起來練一練,嗩吶和笛子已吹的頗有火候。

  至少很少卡殼……

  拿起嗩吶時,本是要吹《八戒背媳婦》的,但瞄到魏瑜嘴角留著殘奶,正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望著他,李承志玩心大起:童顏、童音,長的還這么喜慶?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給你吹一首,要不要?”

  魏瑜眼睛一亮,剛要點頭,又猛的想起了“去年一滴盯思淚,至今未到耳腮邊……”

  “蠢不死你?”李承志譏笑道,“那是詩,這是曲!難不成我還能在曲里罵你?”

  哦,也對!

  魏瑜頭點的飛快:“要要要……”

  等李承志吹完,魏瑜高興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兒:“真好聽,這曲叫什么?”

  “《灞波兒奔奔波兒灞》!”李承志兩眼笑瞇瞇,“改天你把魏瑾也帶過來,我教你們唱好不好?”

  “竟還能唱的?”魏瑜更開心了,奶聲奶氣的叫道,“好呀好呀!”

  高文君緊緊的抿著嘴,眼中盡是笑。

  曲子倒是挺歡快,就是郎君這眼神……每次他準備作弄魏瑜時,就是這種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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