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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四章 運氣太好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魏春

  李承志雙眼冒光,渾身劇顫。

  機會……

  天大的機會……

  他原想著,只要能將叛軍的遠程武器一把火燒了,即便叛軍還有上萬主力,即便再加上四千胡騎,他也不怕。

  甚至萬一奚康生的大軍敗了,只能由白甲營獨抗所有賊兵,李承志自信,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但誰能料到,自己這運氣好的屌都快要爆了?

  只是派一千騎兵隨意沖了沖,叛軍就潰了營?

  胡保宗的騎兵有這么厲害?

  扯蛋!

  這是李文孝安排的太巧妙,哪怕潰的這般快,這么不可思議,卻絲毫看不出來他刻意安排的痕跡。

  能做到這一步,李文孝已經盡力了。只要自己敢全軍出擊,今日即便不能全勝,但眼下這萬余叛軍,絕對能滅掉一半以上……

  李承志怒力的壓抑著讓全軍急沖的沖動,厲喝道:“李豐,率騎兵攻營……李亮,火箭換輕箭,也跟著沖……

  你們記住,只是進了敵營,有多快給我沖多快,堅決不能讓敵營中的亂勢緩下來,更不能讓已潰的亂兵重新集結……”

  胡保宗頓時急了:“為什么不讓車兵用火箭?只要火起,不是更亂?”

  李承志都被驚呆了,用看腦殘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你他娘的是劉慧汪派來的奸細吧?”

  火是那么好放的?

  已方不入敵營的前提下,當然可以放火。

  但進了營再起了火,萬一生變,你讓沖進去的友軍如何撤出來?

  你家的馬是進過馬戲團了還是特訓了,連火都敢鉆?

  能生出這種念頭的,用腦殘都不足以形容……

  胡保宗一定讀的是假兵書……

  再說了,既然能搶回來,為何要燒掉?

  那銅機弩、車弩、床弩,連老子手里都沒幾副……

  就憑這些弩機,李承志就已下定決心,一定經給李文孝保一個兒子下來……

  若是平時,他能將胡保宗笑話的鉆到地縫里,但此時哪有那個時間。

  他猛一揮手,讓李豐與李亮各率騎兵和車兵趕快出擊,而后一聲大吼,“進!”

  隨著他的手勢,鼓兵用起全身的力氣,用力的敲下了鼓槌。

  臺下數千士卒,竟都有些懵逼。

  第一次聽中軍大鼓竟連響了三聲?

  三聲鼓響,代表著什么軍令來著?

  好家伙,竟然都給忘了……

  別說兵卒,就連隊主、旅帥等軍將都有些懵。

  這是全軍出擊的鼓號?

  等看到臺上令兵高舉一桿白色大旗,猛的一揮,斜指東方時,士卒們才反應過來:我的個天,竟真的是出擊的令號?

  太他娘的稀奇了,跟老天爺顯靈了似的……

  就如炸開了鍋,各營、各旅、各隊的小鼓相繼敲響。

  隨著第四聲中軍鼓響,而后又是“歘”的一聲,數千長矛直指向天,一聲驚吼震徹云宵:“殺!”

  吼聲如同驚雷,穿過數里寬的叛軍營寨,竟傳到了州城之上。

  胡始昌白眉猛皺,急聲問道:“什么聲音?”

  還能是什么聲音,族叔莫不是耳背了?

  胡鐸激動的聲音都顫了:“定是兩軍交戰了,這一聲‘殺’能傳如此之遠,分明是白甲軍在主動進擊……”

  “好!”胡始昌一聲厲喝,扶著城垛,緊緊的盯著西方,恨不得長一雙千里眼出來。

  李始賢努力的穩著心神,又往叛軍南營看了一眼。

  近在咫尺的南營鴉雀無聲,只見白旗飄展、長槍如林,與殺聲震天的西營判若云泥。

  自天亮后,看到南營的就是這副光景,一直都未變化過。由此可知,劉慧汪在夜里就擺好了陣……

  這是在防備誰,或是準備攻誰?

  李始賢心下隱隱不安,轉過頭給李承宏交待道:“去燃煙……”

  李承宏恭聲一應,快步而去。

  仿佛憑空驚起了一股氣浪,楊舒的胡子都飄了起來。

  只覺尾椎一涼,一股酥麻感襲遍全身,渾身都激起了雞皮疙瘩,所有的汗毛全堅了起來。

  他自認為也是戎馬半生,不知經了多少陣戰,但真正還是第一次,因觀戰而激的渾身戰栗。

  何謂強軍?

  看眼下便知……

  楊舒雙目圓睜,指著樓下的軍陣,手指都在顫抖:“看?”

  張敬之也是一樣,心中早已激蕩不已,隨著那一聲“殺”,一股熱血直往頭上涌,頓時生出萬丈豪情:“好!”

  兩人激動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白甲營全軍出擊了?

  何止是白甲營出擊,就連李承志的帥旗都開始移動了。

  數輛旗駕鼓車并成一排,在一千黑甲軍的擁護下,直向敵營進逼。

  不但在移動,旗駕上的令兵還在不停的揮舞旗幟:四方帥旗、五色令旗,并代表各軍、各旅的角旗、號旗揮的眼花瞭亂。

  別說敵人了,就連楊舒和張敬之也沒看懂這都代表的是什么軍令。

  再看白甲軍陣,早已散開……嗯,不是散開,而是散成數股,沒過幾息,原本的方陣就變成了堅陣,并成了一條堅線,又像是一根箭,直往敵營插去。

  這分明是懶的拆寨墻,或是沒時間拆寨墻,想要從那幾處豁口沖進去……

  不對……

  好家伙,竟是要讓步卒也攻進敵營的意思?

  那這令臺呢?

  跟著一起動的意思,分明就是李承志怕突生變故,或是想臨機變陣,所以才想就近指揮。

  這膽大的包天了,還真想騎到劉慧汪的臉上打?

  楊舒被激的滿臉潮紅,眼冒精光,恨不得將李承志拉下來,把他替換上去:

  “真是漲見識了?只聽說主帥身先士卒,率將沖殺,直入敵營的,還真是第一次看見將金鼓旗陣、主帥令臺也搬進敵營內的?”

  言下之意好似在說:李承志這有些欺負人啊?

  “帥旗離敵營太近了!”張敬之微微一皺眉,“會不會有詐?”

  “應該不會!”

  楊舒瞇著眼,仔細的瞅了瞅,指著那處沖毀的寨墻說道:“別說一伙亂賊,便是老夫,也絕舍不得拿那般好的弩機和石炮做餌……再說了,即便這潰敗是裝出來了,憑白甲營兵鋒之盛,戰意之足,李承志也定然能將他打成真的……”

  “就是感覺他太順了!”

  張敬之看著越走越遠的“李”字帥旗,憂心的說道,“這一路走來,他這一仗打的比一仗輕松,仿佛這老天都在幫他?

  還有這李文孝,這等人物說降就降,還指名道姓,只降李承志?你再看眼下,李文孝稍稍一弄鬼,這萬余敵兵說潰就潰,比提前安排進去內應還厲害……你說李承志這運氣,是不是逆天了?”

  “簡直是笑話?”

  楊舒都被氣笑了,“老夫第一次聽說,還有人嫌運氣太好的?再者,若換成輕狂之輩,便如胡保宗,你這樣擔心也不無道理。但換成李承志?”

  他猛的一頓,臉上似笑非笑,像是覺的好不稀奇,“年紀輕輕,卻像是只千年龜?聽到那大鼓,連我都嚇了一跳:竟能親眼看到李承志也有主動出擊的時候?”

  張敬之也知道楊舒說的有道理。

  但問題是,李承志的鋒芒一日勝過一日,眼下這一仗若是再勝了,等于這叛軍都快被他滅完了?

  那奚康生、李韻,以及那六萬大軍呢?

  就似跑來看了一場戲……

  到時只能由自己再好好分說了!

  張敬之悵然一嘆,又朝梯下的李松說道:“承志沖的太近了……左右再無敵軍,大營暫時無礙,李將軍是否可以分出一旅兵馬出營,固守后路?”

  李松正看的心潮彭拜,竟沒意識到這一點。

  看李承志的帥旗越走越遠,他悚然一驚,額頭上的冷汗都出來了。

  “多謝張司馬提醒!”李松恭聲一應,又急向身邊的李明下令,讓其率一旅步卒即刻出營,在營外列陣……

  到了寨前,李承志讓旗鼓營快速的擺好令臺,立好云梯,又令胡保宗將黑甲兵派出去了一半,拆墻的拆培,搬東西的搬東西。

  看著被抬出來,裝到車駕上的那些弩機,胡保宗才知道,剛剛他問為什么不放火的建議有多蠢。

  他眼睛里直放光:“好東西啊?”

  李承志捏著下巴點了點頭:確實是好東西。

  百丈弩啊!

  到時綁上炸藥包、或是綁上手雷再射出去,那畫面不要太美。

  要是再加裝到鐵皮廂車上,就真跟坦克一樣了……

  這玩意之所以難造,主要還是制做弓臂的木料不好找。

  不但要直,不能有結,還不能拼接,更要夠粗,所以只能用主桿,樹身至少也要在四米以上高才行。

  再加對強度、韌性的要求,普通的木料根本不適用,至少也要用桑拓木,因此更加難得。

  李承志決定,有時間了好好研究一下,再改進改進。要是能扯出冷拔鋼絲,再裝上滑輪,絕對能使其更輕便,威力更足,射程更遠……

  心里轉著念頭,李承志又一揮手:“派一百兵,先運回去?”

  “啊?”胡保宗一愣,“旗陣怎么辦?”

  “呵呵?”李承志毫無表情的冷笑一聲,“多一百和少一百,有區別嗎?”

  胡保宗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這分明就是在說黑甲兵太弱……

  他恨的牙都快要咬碎了,卻沒辦法反駁。

  與李承志的兵比起來,郡兵也罷,胡氏私兵也罷,確實有些弱……

  “趕快派人!”

  看他不動,李承志有些不耐煩,“順便傳令,讓李松將輔兵也調過來一營,抓緊時間拆墻寨,以免大軍回撤時擋了路……”

  “回撤?”胡保宗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李承志,“今日這一戰就能盡全功,你竟然想著回撤?”

  “盡全功?我倒是這樣的期望的,但也能實現的了才行!”

  李承志冷笑一聲,又往東一指,“自己不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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