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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四章 你這個奸臣,何故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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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現在閱讀的是由—《》第六百零四章你這個奸臣何故害我  朱由校說完后,盧象升和溫體仁二人聽了進去。

  二人不禁對自己的皇帝陛下肅然起敬。

  兩人也算是明白,自家皇帝為何一直以來,敢做如此多,饒是帝王也不敢做的事。

  而如今。

  有答案了。

  敢情吾皇是不欲使將來亡國變成亡天下。

  以致于江山社稷傾覆之后,連文明也跟著傾覆。

  劉鴻誡聽后卻依舊不理解。

  作為一個利己主義者。

  劉鴻誡想不通,想不通皇帝陛下干嘛為了什么天下人將來在大明亡國時,不至于國破家亡的太難看,而愿意繼續殫精竭慮地與整個天下斗。

  就如同他想不通自己兄長為何要為大明的社稷,逼迫自己的家族提前進入消亡崩解的命運一樣。

  “有一個詞叫使命,你也許一直沒想過自己使命是什么,或許你不在乎這個,但朕告訴你,朕在乎,且有很多人在乎!對于這些人而言,消亡雖然是不可逆的,但使命卻是還活著的價值,不然,所擁有的一切時間都沒有意義!”

  朱由校語重心長地對劉鴻誡了起來,且道:“把他拖下去,暫時押在長山縣衙大牢,等東廠的人來提。”

  于是,劉鴻誡就被拖了下去。

  “長山知縣湯長斌呢?”

  朱由校問道。

  “已經在外面候著呢。”

  “宣!”

  不多時,湯長斌走了進來:“臣見過陛下。”

  “劉家所作的惡,你調查的如何?”

  朱由校問道。

  湯長斌回道:“陛下,據臣打聽所知,劉氏一族近年來為非作歹之事甚多,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且兼并成風,私吞官帑,也是常有之事,仗著首輔的權勢,廣受賄賂,操縱官衙,儼然就是山東王……”

  湯長斌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且說的義正言辭。

  一時,他自己都被自己感動了,覺得自己現在真的是一正直之人,而敢將劉氏一族所作的惡全部揭發出來。

  朱由校聽后,只問了一句:“你認為這事跟首輔有關系?”

  湯長斌不知道這是陷阱,且加上,他也不知道皇帝對劉鴻訓的態度,又想起了陸則思告訴他的話,在皇帝面前說真話就是最好的應對,也就如實回道:

  “臣以為,與首輔是有關系,如果不是劉氏一族不是首輔之族,那各處官員也不會容忍劉氏一族,而都給劉氏一族面子。”

  “跟你這個長山知縣有沒有關系?”

  朱由校這時候語氣森冷地問了一句。

  湯長斌的回答的確讓他失望。

  “臣……”

  湯長斌這時候自然是直接怔住了。

  他也不明白,怎么說著說著就把自己繞了進去?

  這下子,自己要不要繼續按照陸則思教的方法,直話直說?

  可若直話直說,那自己作為長山知縣,劉氏一族是長山縣的豪強,劉氏一族為非作歹,肯定也跟自己這個知縣視而不見、放任不管有關系啊?

  湯長斌此時慌張極了。

  額頭上的汗珠一顆一顆地掉落在地上。

  他求救式地看向了盧象升和溫體仁兩輔臣。

  希望這兩人能幫幫他。

  但盧象升和溫體仁皆沒有表態。

  因為對于他們而言,這個時候,也只能實話實話啊。

  朱由校將桌子一拍,突然大聲喝道:“說話!”

  湯長斌當場嚇得一哆嗦:“臣有罪,臣失職!”

  “身為長山知縣,卻坐視本縣豪族逞兇作惡,而久不察,不是昏官,也是貪生怕死之輩,忝為一縣主官!朕可以因你查清了喊冤百姓被害一案,而饒你接駕不力之罪,但你玩忽職守的罪,朕斷然饒你不得!”

  朱由校說著就吩咐道:“傳旨,將長山知縣湯知斌也打入大牢,令隨行東廠職員查其是否有貪污受賄、包庇豪族、徇私枉法之罪!”

  “陛下,陛下,陛下饒命啊!”

  湯長斌哭喊了起來。

  他不理解,皇帝陛下怎么說翻臉就翻臉。

  之前發生了驚擾圣駕的事,皇帝陛下都沒有立即殺他,而是給他戴罪立功,后來對他也比較溫和,怎么現在又嚴厲起來,大有要治他死罪的樣子。

  溫體仁不禁對湯長斌感到惋惜起來,心想要自己是這湯知縣,早就化險為夷,沒準還能得到一個簡在帝心的機會,也就是這湯知縣不會揣摩圣意,也不知是被自己什么幕僚給糊弄了,竟然半點圣意都沒揣摩到。

  “啟奏陛下,臣認為湯知縣還有故意縱容劉氏一族為非作歹的嫌疑!”

  溫體仁在這樣想后,突然靈機一動,果斷站出來,向朱由校說了一句。

  湯長斌頗為驚愕地看了溫體仁一眼,他在仔細回憶,自己和溫體仁之間到底有沒有仇。

  朱由校聽后,看了溫體仁一眼,道:“講!”

  “是!”

  溫體仁便回道:“臣認為,湯知縣身為一縣主官,劉氏一族所作之惡,他不可能沒有察覺,如果他能將此事及時上報,以臣對元輔的了解,元輔必然會嚴格管束自己的族人,至少會讓陛下您知道,而臣等輔臣,從未接到劉氏作惡的報告,說明湯知縣也與其他包庇劉氏一族的官員一樣,有意故意縱容劉氏一族!”

  “常言道,欲要其敗之,必先使其驕之,湯知縣等想必就是為了使劉氏一族越來越囂張跋扈,直到涉嫌到謀反一樣的大案里,這樣就能牽連到元輔,進而迫使元輔下野,湯知縣等可以說是居心叵測,且在結黨營私!故臣建議,不妨嚴審湯知縣,如今言首輔跟此案有關,究竟是何人指使?”

  溫體仁說這些自然是根據圣意臆斷的,并編了個看似合乎邏輯的理由。

  朱由校聽后,也不得不承認溫體仁到底是歷史上能做崇禎時期首輔最長的人,這揣摩他人意圖的能力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也就順勢吩咐道:“著東廠嚴查,湯長斌受何人指使!”

  湯長斌聽后著急起來:“陛下!臣,臣未受人指使啊,臣也不是故意縱容劉氏一族啊,臣也不敢有害元輔的心思啊!臣不敢欺瞞陛下,臣真的只是懶啊,臣其實不怎么愛做官,臣更愛用朝廷新制望遠鏡看星星啊,所以,對于劉氏等豪族的事,也懶得多問啊,還請皇上明鑒啊!嗚嗚!”

  但現在湯長斌喊也無用,很快,他就被天子近衛給拖了下去。

  湯長斌一時情緒激動起來,只朝溫體仁吼道:“姓溫的,你這個奸臣,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何故害我!”

  溫體仁故作沒聽見。

  只要能尋個機會讓皇帝更重視自己,他哪管被他踩在腳下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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