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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日月所照之地,俱當為朕所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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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現在閱讀的是由—《》第三百八十五章日月所照之地俱當為朕所御  被要求參加獻俘儀式的外番諸使也都被這樣的刑罰所震驚到。

  因被邀請進京參加獻俘儀式而同沈肇運一同進京的阿布奎和克隆爾此時都不禁后背發涼。

  “原來如果違抗大明皇帝旨令是要被千刀萬剮的。”

  “這誰還敢違背大明皇帝的意志。”

  阿布奎和克隆爾皆認識到了大明的另一面。

  他們都沒想到大明皇帝對于違抗的人這么狠。

  朱由校無意改變這種嚴酷的處罰制度。

  因為在他看來,秩序能否較好的維持,就在于背叛秩序的成本是否夠大。

  大明這樣的超級帝國要想不分裂,就得有從上而下的秩序,而要有這樣的秩序,就得有嚴酷的刑罰去維持這一秩序。

  朱由校自認自己是來當皇帝的,是來維持秩序的,而不是來當菩薩的,寬容秩序的違抗者的。

  所以,他不會寬恕惡類。

  更不會只因為背叛秩序的壞人放下屠刀,就會讓其立地成佛。

  “大理寺少卿方一藻上疏言:自古圣明之朝,皆以禮待外邦,如今卡斯特羅、佩索等佛郎機官員雖抗皇命,然也是為其王事盡興,到底忠心可嘉,如今也以謀逆之罪論處,實在是有些牽強,治國當以外王內法為道,使萬邦誠服,而不是以嚴治罪,強以威服稱霸,故請陛下寬宥卡斯特羅、佩索之罪,免死釋放,以為大國風范。”

  方從哲這里向朱由校遞來了一份來自方一藻的奏報。

  朱由校聽后把眉一抬,不怒自威道:“朕何時說過治國當外王內法?朕說的是法令不可廢!”

  方從哲立刻肅然起立,躬身在一旁,額上微微冒起冷汗。

  他沒想到皇帝陛下由徐光啟教授儒學多年,依舊崇尚法治,而不愿意以儒家仁恕之道代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日月所照之地,俱當為朕所御!只是礙于地理之隔離、文化之未統,故朕不得不暫忍蠻夷自立,巧用合縱連橫之術,然既已落在我大明手里,為朕所控者,自當遵循大明之法令,不遵者,其罪之處罰當不輕于本國子民,否則,豈不顯得本國子民卑賤于外虜?

  誠然,卡斯特羅與佩索這些西洋番,乃外番中佼佼者,然這不是朕法外開恩的理由,如果外番中的佼佼者,皆以為自己優秀,即便給大明造成很大麻煩,若將來成為大明階下囚,依舊會被寬恕的話,那他們肯定會更加毫無忌憚地為他們的主子賣力,對付我大明!”

  朱由校說道。

  “陛下說的是,這方一藻不過是書生之見。”

  方從哲回道。

  “他這倒也不是純粹的書生之見,而是巧舌如簧,想必是收了什么人的好處,手腳不干凈,絞盡腦汁地為這兩外番辯解起來,自以為聰明,能用一番看上去毫無破綻的言論想忽悠住朕,可他不會知道,這世上,如果有人藏愚守拙,是難以瞧出來的,但如果有人自作聰明,那就很容易瞧出來。”

  朱由校說到這里。

  方從哲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就是一個愛裝笨的人。

  接著,朱由校就下旨吩咐道:“著東廠嚴密調查此人!一旦查有受賄實證,立即上報!”

  “您放心,只要這次您真能讓貴國皇帝陛下饒恕他們死罪,將其釋放,為我荷蘭人使用,我們每年必會以十萬元規模的貴國銀幣相贈您!到時候大不了直接立一契約,我們荷蘭人是最重契約的。”

  阿布奎笑容燦爛地對大理寺少卿方一藻說道。

  方一藻也是徽商出身,對“利益”二字也是極看重的,在聽阿布奎說后就笑道:“好說,好說,寬刑減罪,外王內法,本就是鄙人所提倡之正道,即便你不來替他們求情,本官也會諫言此事的。”

  “在下甚慕中華,無論是其文化還是風景,皆愛之,但唯不解者,就是貴國之刑罰太過于嚴苛,若是對平民奴隸如此,倒是約束得當,但對貴族也是如此,實在是有悖天意。”

  阿布奎自知道卡斯特羅和佩索被大明皇帝判凌遲處死罪后,就有些擔心自己這些荷蘭貴族將來如果也違背大明皇帝旨意而被嚴懲,因而,也就決定營救卡斯特羅和佩索。

  同時,阿布奎也想借拯救卡斯特羅等葡萄牙貴族的機會,和葡萄牙恢復關系,對付西班牙。

  畢竟這次出兵果阿,因為他阿布奎的商人本性暴露,貪利冒進,導致他荷蘭這邊損失不輕,將來要想在實力上超過西班牙,已經很難。

  而他如今也在和大明的交往中學到了一些手段,知道合縱連橫搞碰碰胡比四處為敵要好,也就想聯合葡萄牙對付西班牙。

  另外,阿布奎也想借此機會收買一些明朝官員,作為在大明朝廷維護自己荷蘭利益的代言人。

  所以,阿布奎主動在離京前結交起一些大明官員來,通過金錢收買和獻隨行胡姬的方式收買的方式意圖勾結一些大明官員完成自己的政治目的。

  現在,阿布奎也就和他勾結的大明官員之一——大理寺少卿方一藻聊了起來。

  而阿布奎聽方一藻說他主張寬刑減罪、外王內法時,心里就高興的不行,頗覺方一藻是知音,也就同意提出貴族不該被嚴酷對待的觀點,當然,他所提到的貴族不只是漢族士大夫,也包括他們這些外番貴族。

  “正是此話!貴族,何為貴,在于知禮有體面也,豈能與庶民同法?你先回去等消息,我大明皇帝陛下有稱雄宇內之心,想萬邦來朝,必然要禮待你們這些外邦貴族,如今言法令不可廢,不過是礙于群臣面前,不能輕廢法令而已,若有大臣上疏辯之,應會改變主意的。”

  方一藻說后就放下了茶杯。

  而阿布奎現在也懂得了大明的一些禮儀,知道主人放下茶杯就是送客的意思,于是,他便立刻告退。

  不過,阿布奎剛從方府一出來,一隊東廠旗校就攔住了他,其中一名叫陸榮的總旗官道:“你這個紅毛番,倒是活躍的很,我們東廠注意你很久了,想必你應該是還不知道我們東廠的厲害!樞密使盧僉事上奏,你行賄于他,意在打探皇爺情況,所以,跟我們走一趟吧。”

  東廠?

  阿布奎來大明后倒也聽聞過一些東廠,但因為來大明不久,他對東廠的厲害的確感觸不是很深。

  另外,他也著實沒想到,他結交的明廷官員會有人不貪利的。

  他自問給盧象升的不少,因為他知道盧象升是明朝皇帝身邊近衛將領,也就下了血本,直接讓出了自己東印度公司的部分股份來賄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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