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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雄霸(6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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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璀璨的光柱籠罩范圍里面。

  方云漢抬頭一望,雙眸之中反照出極光似的奇景,臉上分毫不曾動容。

  他左掌一抬,掌心中黑白二氣盤旋成太極圖,就在一錯眼之間急速擴張開來,擋住了那道輝烈光柱。

  太極圖如虛如幻,平平淡淡,像是一層連尋常雨水都擋不住的幻覺影像,但是那足以洞穿山丘,轟擊地底的高熱脈沖光柱,卻始終突破不了這一層薄薄的界限。

  “單純說是能量的強度,還算不差,可惜,沒有足夠的靈性意志貫注其中,就算再翻一倍,對我而言,也不過是雨后清風,過而無痕罷了。”

  說話之間,方云漢手上的太極圖一收一放,包含于其中的武道意志,強行侵入了那道光柱,駕馭著其中的力量,分散開來,轉化為無損無害的溫潤靈氣,反哺于這片狼藉的林地。

  太極圖越升越高,就像是一把碩大的雨傘,所過之處,將光柱頂的四散分流。

  暴烈的能量從邊緣處流淌下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溫潤的光輝,甚至會繞在方云漢身邊,輕柔拂動,再垂入地面,滲入土壤之間。

  十八名盔甲死士,無法再維持風暴的形態。

  暴風像是被撕裂成四五份一樣,剎那間潰散開來,而他們的身影,在暴風之間略一擺動,就重新掌握了平衡,相繼對著方云漢俯沖而下。

  離體而去的爆裂元氣,無法對這個目標造成足夠的傷害,那么,直接以物質進行的沖撞,總是無法回避的殺傷。

  速度最快的一個是刑十六,他俯沖下來的時候,烏黑的身影,就像是一道從半空中斜刺下來的天神之戟。

  在比聲音快出六倍以上的狀態之中,他還能施展出一招將戰甲元氣匯聚于手部的拳法。

  破空元手!

  空氣像是水銀一樣,被他的拳鋒劈開,轟出一條足夠身影洞穿而去,不受更多氣流摩擦阻礙的真空通道。

  然而這樣的天神之戟,在刺到方云漢身邊的時候,只見他右臂極致的舒展開來,大開大合的一翻一砸之間,便折掉了“戟尖”。

  刑十六的身體失去平衡,頭顱向下,背部撞開空氣,以幾乎不遜于剛才沖刺過來的速度,換了一個方向斜射出去,在地面上劃開長長的溝壑,掀起了兩排如圍墻般的土浪,撞到了荒山腳下。

  這個時候,其余十七名盔甲死士,也已攻至方云漢身邊。

  如果把那一刻的景象放慢三百倍,讓普通人也可以看見的話,恐怕所有人都會驚呼出聲。

  他們一定都會以為,接下來要發生一場驚天動地,無可挽回的大沖撞。

  但,方云漢只在一旋身之間,那十七名,向著同一個地點沖刺過來的盔甲身影,就全都變更了方向,在互相碰撞到之前,折射出去。

  方云漢的速度,要比他們十七人更快,卻顯得更加游刃有余,多變而從容。

  他在擰轉身體的過程之中,雙臂剎那間換了十七次動態,或以手刀,或以推掌,或以手背抽打,或以手肘橫砸。

  那十七名身披重釉戰甲的死士,就在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各中了一擊。

  這些人被打出去的時候,甚至還保持著之前出招的動作,但是,有人已經變得頭下腳上,有人已經從腰部對折。

  還有人,從肩上裂開一道縫隙,斜著破裂到腰間,在爆射出去的過程中,身體就變成了兩個部分,砸到地上的時候,也是在兩個方位掀起煙塵。

  第一邪皇停步在遠處一個山頭上,看著這場戰斗,不禁雙掌一拍,低贊一聲:“好。”

  這披發的刀客,就像是在觀賞一場友人的表演,實在是提不起半點緊張的感覺。

  天下會的“三十三刑天”,兇名之盛,使多少武林宗派,番邦小國,望風而降。

  這個時候,他們之中一大半的成員聚集在此,本來就算是第一邪皇,也要慎重以待。

  可惜,當與這些人對比的目標,變成了方云漢之后,他們的兇惡、武力,就都顯得渺小起來。

  就像是成了配合演出的泥雕工具,只能隨方云漢的心意而顫動,被輕易的在指掌間撥弄,哪里還能殘存一點威風?

  土浪驚起、散落。

  殘破的盔甲里有銀光一閃。

  三十三刑天的一條守則——釉甲不全,與身虹化。

  十八具盔甲里面的重釉,本就失去了完整的約束,又受到戰甲主人的刺激,像是不分先后的就要爆裂,把盔甲、死士甚至是這整片地區,都湮滅在直沖天際的虹光之中。

  只是他們的光剛剛開始閃爍,方云漢便已一腳重踏地面。

  震蕩的力量從這一步之間傳開,把分處于十八個方位,深陷于泥土,鑲嵌于山腳,甚至掩埋于地下的盔甲軀體,全都震上半空。

  一道太極圖,在方云漢雙掌運化之間張開,陡然加速旋轉,快到黑白二色難以分辨,幾似化作了一道灰色的漩渦。

  漩渦向天一翻,十八道殘影銀光,一并被吞入其中。

  “道,還,太,虛!”

  漩渦內部,盔甲和人體幾乎是在瞬間蒸發,幾乎有些接近于十陽圣火的力量,從中爆發出來。

  方云漢衣袍獵獵,一層層的將之化解。

  縱然是經過他的心神律動從中把控,依循著火生土的原則,轉化成了最溫潤的土行元氣,仍然使得這一片區域的大地有點虛不受補的感覺。

  方圓十幾里的土壤,都在向外微微散發光芒。

  十幾里之外,一人牽著異種名馬呼雷豹,正在觀望遠方,忽見前方的地面,散發出些微光華,頓時心中凜然。

  他也是天下會派出來的一名高手,按照原本的計劃,是要在看到虹光殉爆之后,借助這匹異種名馬的速度,先避開爆炸余波,然后奔赴徐州城送信。

  之前看到沖天而起的風暴,被當作管道一樣點亮起來,他就知道,離爆炸的時候不遠了。

  但現在看來,恐怕前頭那十八名重釉戰士的性命,并沒有能夠像預計的一樣,死的震驚百里。

  牽馬的人猶豫了片刻,不知道接下來,是按照原計劃往徐州城去,還是往剛才交戰的地方,去看一看。

  待他終于下定了決心,翻身上馬,還沒走出多遠,便察覺坐騎忽然僵直,空中有一個影子籠罩在他上方,緩緩降落。

  此人額上霎時布滿了一片汗珠,從馬背上滾落,頭也沒抬,立刻單膝跪地,雙手捧上一封書信,道:“小人來自天下會,奉幫主之命,向龍庭之主敬獻一封幫主的親筆書信。”

  方云漢接過那封信。

  ‘聞君創立龍庭,不勝歡喜,以三十三刑天為禮,分做兩撥。一撥先做示范,煙火熾盛,為君慶賀。一撥散于四方,只待龍庭移駕之時,共為徐州賀。’

  ——雄霸。

  半跪于地的信使,久久聽不得動靜,渾身已然汗如雨下,肝膽輕顫,呼吸急促。

  良久,一片信紙飄落到他眼前。

  “哈哈哈哈!”

  方云漢發出一陣大笑,笑聲爽朗開懷,但就在周圍氣氛不再那么緊繃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忽然收斂,一片冰冷。

  “威脅我?”

  懷空、懷滅,離開了天下第一樓。

  樓中只留雄霸與秦霜。

  “霜兒,當日神嫉劍爐,你應該也跟方云漢見過一面,這段時間關于他的消息,你知道的也要比懷空細致的多,你說,在這些事情里面,哪一件事最值得你注意?”

  如果讓一般人來回答這個問題的話,那么,在關于方云漢的事情里面,最讓人印象深刻的,自然是他與道狂的一戰。

  能夠打殺一位人間頂峰,這樣的戰力,即使是孤身一人,也可以在世間獲得舉足輕重的地位。

  但秦霜想了想,卻道:“我最在意的是,他舍棄了天哭殿在湖心幾座島嶼上,經營多年的總壇建筑。只在島上立一座碑,而自己卻搬到城中。”

  雄霸說道:“這個能看出什么?”

  “能夠看出他是一個心軟的人。”

  秦霜有問有答,道,“那滿湖白骨,盡數無辜,但畢竟與他沒有什么深切的關系,一個合格的江湖之人,縱然心懷道義,為之義憤填膺,怒發沖冠,但在斬殺道狂之后,卻也不會就輕易的放棄湖上的那筆財富。”

  這位天下會的大弟子說著說著,頭顱微微低下,雙眼之中閃出奇異的向往,卻不敢讓雄霸看到。

  “這就說明,他的情感豐沛,面對無辜弱者的時候,對自己的道德要求,甚至要比許多可以稱為正道的武林人士更高。可以為一時的哀思,便割舍龐大的利益。”

  “這樣的人,或許可以把武功練到絕頂高手的境界,但是,卻絕對不適合做一個開創霸業的雄主。”

  雄霸臉上露出些許滿意的神情,說道:“不是不適合,是他做不成。你既然能夠看透這一點,那你也該知道,老夫讓三十三刑天出動,是要如何制他。”

  對這個問題,秦霜故意多想了片刻,才帶著些遲疑說道:“容徒兒妄測。三十三刑天雖有鬼神之能,但比之人間頂峰相差甚遠。”

  “就算是一擁而上,對付當初的道狂,恐怕也是半分都損傷不得,何況是那位能夠斬殺道狂的人。”

  “師父也許是讓他們分做兩批,第一批先過去送……讓方云漢知道他們擁有的破壞力,叫方云漢明白,只要他自己敢離開徐州城的話,他麾下就沒有其他人,可以壓制得了同等的破壞,徐州城將會在第二批人的襲擊之下,死相枕藉,哀鴻遍野。”

  雄霸聽完,又笑了兩聲,點了點頭,認同了他這個說法。

  “這三十三套重釉戰甲,可以說是我天下會十年之功,三十三刑天的訓練,也讓老夫頗費了一些心血。”

  雄霸言語之中,不乏有些惋惜的意思,隨即話鋒一轉,道,“但是,能夠限制一位頂峰高手的行動范圍,莫說是三十三刑天,就算是三百三十三刑天,所耗費的財力物力再翻上十倍百倍,也是死得其所,死的物超所值了。”

  秦霜想了想:“那關于方云漢的行動,就到這里為止了,不需要再做些什么嗎?”

  “畢竟是一個真正的強者,不可以逼迫太甚,只要他自己不親自四下出擊,就算他驅使門徒,把原本天哭殿的勢力范圍再擴大一些,也可以由他。”

  雄霸眺望西方,說道,“至于更進一步的行動,也不急在一時。”

  秦霜又道:“但弟子還有一重擔憂。”

  雄霸:“說。”

  秦霜:“武林中但凡一流高手,都有千里鎖魂之能,看見一批敵人,就可以感應到他們的同伙所在。”

  “何況,方云漢還很有可能得到了天哭經,在感知潛在敵人這方面的能力,或許還要超出想象,第一批重釉戰士死后,第二批人要如何隱藏他們的行蹤?”

  雄霸一挑眉:“你能想到這一點還能問出來,說明是真正盡心思考了,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吝于多費些口舌。”

  他撫著胡須說道,“老夫當年機緣巧合,偶得一門神功,喚做混天四絕。因那功法白天必會散功,缺陷太大,老夫并未直接修煉,而是從中逆向推衍出四無秘術。”

  “三十三刑天,全都被老夫施展過此種秘術,十年如一日的加深影響,只要他們有意隱藏。風氣會掩其味,雨氣會漫其蹤,火會擾其運數,雷會蔽其神魂。”

  說到這里,雄霸神態之中,雖然沒有太多的變化,語氣里卻流露出一種披靡四野的無上自信,道,“莫說是武道上,那天視地聽、千里鎖魂之法,就算是他真的得到玄學中觀天卜算,逆知未來的奇術,也要受到莫大的干擾。”

  秦霜心悅誠服。

  不久,他也離開天下第一樓,下去處理天下會中一些日常的瑣碎事務。

  雄霸則又在樓中站了片刻,看風看云,看到山雨欲來之時,他從樓上一躍而出,飛縱到對面山壁間,一閃身就不見了蹤影。

  山中的雨說下就下,豆大的雨滴被風吹的傾斜著,打在欄桿上的時候,天下第一樓中,已然無人。

  那整座山,其實早就已經被挖空,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機關建筑,外面的三十三個洞窟宮室,是給三十三刑天居住。

  而山腹內的空間,正是研究、鑄造重釉戰甲的地方。

  這里面主要的負責人有兩個,一個就是掌握著重釉技術的“菩薩”,還有一個,是當初鐵心島的高層,鐵狂屠。

  這里的環境,被各種各樣的鐵水、火光照的艷紅一片,有一道道螺旋狀的階梯,從山腹內部,向頂端攀升。

  雄霸進來的時候,便在這個階梯的最高處,可以俯瞰到整個山腹內部,各處分隔區域的景象。

  “幫主。”鐵狂屠連忙趕來,臉上擠出一份笑容,行了個禮。

  雄霸一擺手,道:“新的戰甲造的如何了?”

  鐵狂屠說道:“重釉戰甲又造了十六副。”

  “關于這種戰甲,其他步驟我都已經整理成冊,可以有效率的把握住,唯獨是,讓重釉核心在小體積的情況下,完成有序的運作釋放,這個成功率還不夠高,我不敢貿然嘗試,只有讓菩薩動手。”

  “但是菩薩本身武功修為不夠,他手動操作,嘗試一次就至少要休息兩個多月,所以拖慢了進度。而且最近這九個多月……”

  鐵狂屠說到這里,話被雄霸打斷。

  “最近是老夫讓他去做別的事情了。”

  雄霸目光轉去,瞥了鐵狂屠一眼,說道,“沒有足夠的把握就更是要多嘗試,你去找個偏僻些的地方實踐吧。到時候你自己也穿上一副戰甲,就算失手了,也炸不死你,至于其他人,死了就重選人填補,這些小事,你找秦霜就行了。”

  “是,是。”

  鐵狂屠連連應聲,跟在他身邊,兩人順著階梯往下走。

  他們走到中層的時候,雄霸探手往旁邊一推。

  又是一扇石門打開,原來在這個山腹空間的另一側,仍然別有洞天。

  相比于之前那個紅光艷艷的環境,這座山腹里面,就顯得昏暗了一些,但也有光,藍光悠悠。

  在這里行動的一些人,相比于之前那座山里一些赤膊的鐵匠,也顯得更具冷峻的氣息。

  他們身上穿著用繞指柔鑄術打造出來的輕薄金屬衣物,通體泛著銀色,柔軟如同絲綢,眼眶上戴著用水晶打磨出來的碩大鏡片,手上都戴著手套。

  這里擺放的,也并非只是鐵爐,而是一些更古怪的器械。

  有的像是橫向擺放的大鐵管,一側有晶體屏幕。

  有的像是由多個機械手臂組成的古怪球體,每一個機械手臂的末端都是鉆頭一樣的東西,綻放著奇特的光線,聚焦在一點。

  在這樣一個球體旁邊,坐著一個臉上布滿深褐色斑塊的老頭子。

  這就是“菩薩”。

  這個菩薩的氣質,跟他的名號很不相符。

  他沒有寶相莊嚴,只有干癟佝僂,沒有凈滿福相,只有衰朽不堪。

  菩薩的雕像大多低眉順眼,悲天憫人,他也低眉,卻是因為無事可以展眉,他臉上也有苦,卻是因自己的遭遇而愁苦。

  這樣的人,就算要說是菩薩。

  最多也就是個“泥菩薩”。

  事實上,三十年前,他在江湖上,確實有泥菩薩的稱號。

  泥菩薩出生于一個術士世家,他們家代代相傳的,就是命理卜卦的學問,他本人在這方面天資不錯,更是難得的至絕命格,年紀輕輕就闖下了一定的名頭。

  那個時候,天哭經還沒有落在無道狂天的手中,泥菩薩也有幸翻閱過一回。

  若是依他本來的想法,自然是想要從天哭經中,獲得預知未來的能力,為自己的命理玄學、半仙神算的名頭,更加增耀光彩。

  但是當他真正碰到那本經書的時候,心里又不由自主的,有了一點其他的想法。

  三十年前的時代,天下七大頂峰的格局,還沒有徹底穩定下來,這是武林道上最亂的一個時代。

  自從大須彌神州布武之后,天下間神功秘籍傳的多了,武力水準上升了,卻也就變得更加危險。

  今天這里山頭被打崩,明天那里瀑布被斬斷。

  泥菩薩這種依靠占卜為生的,自然免不了要跟江湖中人打交道,他本身武學天賦卻不佳,常遇到一些驚險之事。

  占卜的學問里有一條規矩,算人不算己。

  他命理玄學再高明,也算不準自己哪天會遭劫。

  于是真正翻開經書的時候,泥菩薩心中對力量的渴望,壓過了對預知能力的渴求。

  天哭經給了他回應。

  他似乎看到在荒蕪的大地上,有鋼鐵的高塔聳立,接入云霄。

  那是這個世界,未來的一種可能性。

  在那個未來里面,人類幾乎已經滅絕,而高塔之中,匯聚著那個未來,象征最高暴力的技術。

  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匯聚力量,那座塔,甚至可以擊碎云霄之外的天體。

  泥菩薩幸運的得到了那座塔里面一部分技術,卻悲哀的,在他還沒能將技術實現的時候,就被雄霸看出端倪,出手擄走了。

  他成為了天下會的一員。

  而他家人的生活、他自己的性命,就是雄霸支付給他的報酬。

  這樣的生活持續三十年,泥菩薩又怎么可能對雄霸沒有怨恨。

  雄霸進來的時候,別人都在行禮,只有他沒有起身去迎。

  雄霸也不在意,走到那個古怪的儀器旁邊,就專注的觀察起來。

  旁人需要各種獨特儀器才能看到的細節,對雄霸而言,只要稍運一點真力在眼睛上,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片刻之后,雄霸問道:“這就是你所能重現出來的最后一種能量反應了?”

  “還有一種,我實在是沒辦法制造出來,但是理論也都給你了。”

  泥菩薩如實回答,并不擔心雄霸聽到答案之后,會卸磨殺驢。

  當今天下,雄霸還有太多對手,遠遠沒到可以卸磨殺驢的時候。

  畢竟就算沒有了新的技藝,但舊的技藝,目前掌握最好的,還是只有泥菩薩一個。

  “嗯。”

  雄霸微一頷首,道,“既然已經不再有新意,那你也沒有理由再歇著了,這樣吧,再給你七天,我讓你兒子孫女來看看你,到下個月開始的時候,繼續投入重釉戰甲的制造吧。”

  話畢,雄霸便要離開。

  泥菩薩抬頭看著他的背影,下意識地用起了自己從前的命理學問,一如既往的,還是看不到任何命理的軌跡。

  自從當年雄霸進過無界之門,那“金鱗化龍、龍困淺灘”的命格,就已經改得面目全非,再不是泥菩薩能夠掌握的。

  但他今日出于一種莫名的心血來潮,多凝望了片刻,隱隱約約,像是捕捉到一絲兇兆。

  “嗯?”雄霸忽然止步,沒有回頭,便問道,“你在看什么?”

  泥菩薩后頸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眼神顫抖了一下,嗓音低沉的說道:“我想知道,我交給你的那些技藝,還有這些能夠模擬卻無法真正投入使用的設備,你是不是真的看懂了?”

  他聲音里的頹喪無奈,一如往昔,只是夾雜了一點應有的好奇。

  “老夫不僅看懂,更已能揉碎拆解,化為己用,不過,一切變化在老夫這里,都是武功,以你的武學天資,卻是看不懂的。”

  雄霸離開了這座山腹。

  他在風雨里回到了天下第一樓。

  “食糧已盡,這些東西可以把老夫的功法推到這一步,確實是意外之喜,但是……”

  他抬起手來,一滴雨飄落在他掌上,忽然成千上萬倍的膨脹,竟從一滴雨的體量,膨脹到了幾乎塞滿這層樓的空間。

  “要雄霸天下,這還不夠。”

  質量沒有改變,體積卻膨脹到極限的一滴雨水,呼的一聲,憑空消失。

  雄霸看著空蕩蕩的這一層樓,習慣性的沉浸心神,開始將自己的功法繼續夯實。

  他心里偶爾閃過一些雜念。

  “要不要再去一次九空無界呢,但縱觀歷史,要遇上能給老夫帶來啟發的影像,已經太少、太少了。”

  至于西楚龍庭那邊的事情。

  不過是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雄霸已經忘了。

  已確定的事,不必縈于心懷。

  徐州城中,方云漢已經回到山上。

  他來到困索那頭惡龍的地方,凝望了一眼,一抬手,便將雷刀刺入惡龍雙角之間。

  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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