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區。
秦氏集團。
最高統帥府。
王平清把數封秘電送上了統帥的辦公桌。
“統帥，這是西聯邦，這是休蘇帝國，這是納瑞馬第三帝國，這是教皇國……他們希望您能提供詳細的冬風41導彈數據的詳細數據和應對方法。”
“如果可能，他們還希望您能向他們提供愛帝國者號攔截導彈……他們的原話是，他們可以付出您想要的代價。”
秦剛看完電報，把它們仍進了碎紙機。
“狼子野心，不足與謀。”
黎日明惋惜地問道：“統帥，為什么我們不利用他們呢？”
徐永昌也說：“統帥，我們在糧食這一關損失極大，又與神京數個強力集團交惡，這正好可以彌補一些我們損失啊。”
秦剛冷淡地道：“若核武器能研究出來，這一切不過是過眼煙云，若核武器研究失敗，帝國有損，與我何益？”
眾人都沉默下來。
只有王平清贊同道：“統帥此舉大善，獅子豈能同豺狗合謀？”
秦剛冷漠的臉上自始自終就沒有任何表情，“核武器現在是什么情況？”
王平清說：“李先生認為上一次的船運核爆展現出了重要成果，爆炸范圍已達到一百米，比之前的火車貨運核爆六十米的范圍大了四十米。我們正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但前任首席科學家費先生卻認為這是作假，核反應根本沒有發生，他只是增大了常規炸藥的彈藥量。”
王平清頓了一下，顯得有些遲疑，但還是說了出來。
“費先生還激烈地抨擊現任首席科學家李先生，認為他學術造假，弄虛作假，欺上瞞下，品行不端，是科學界的敗類。”
“但李先生指責費先生用道德攻擊取代學術爭端，認為費先生的理論是帝國長老的理論，是傲慢的權威論調，所謂的臨界質量反應，否認了逐步累積可能產生的質變。”
“所謂使用爆炸的手段將分裂的鈾聚集以超過臨界質量引爆的辦法，實際上是對帝國皇帝天然正義性的承認，認為帝國不可推翻，分裂的帝國必將聚集，是徹底的錯誤理論。”
“而他的漸變理論，才是符合事實的，樸素的，正義的正確理論。”
秦剛罕見地猶豫了一下：“平清，你怎么看？”
王平清躬身說道：“統帥，依我而看，學術還是以學術為主，李先生牽扯得有些遠了。”
曹昆駁道：“老哥，你又不知道誰的學術是對的。”
鐵血漢子黎日明也道：“我來說句公道話，費先生德高望重，功勛卓絕，但個人感情上，我還是相信李先生，畢竟他能拿出一些實證來。”
徐永昌點點頭：“漸變理論符合我們的一貫認知，水滴穿石，豈是一日之功？若逐步積累無效，何來我們秦氏集團這么龐大的產業？”
秦剛沉默了片刻，“下一次實驗，是什么時候？”
王平清答道：“很快了，兩周之內。”
“好，那就盡快。”
秦剛望了一眼窗外，那是長山郡的方向，但很快把目光收回了。
“帝國外戰，這是個窗口期，錯過了，之后就不好辦了。”
“爆炸地點，就選在長山郡修建的貫穿帝國的生命公路上吧。”
帝國東西兩線皆勝，勝利之勢已不可阻擋。
李龍興敏銳地抓住了戰局，放棄迅速推進，轉回頭鞏固已經占領的地區，協助東線朱可武的大軍，將教皇國徹底趕出了澤州，一舉收復了全境。
兩線大軍合兵一處，由中央軍、皇家近衛軍、各大區和地方軍組成的，總計超過兩百萬士兵、一百萬后勤的浩蕩大軍，沿著默茲河路線，通過蘇爾，阿拉林，卡米思地區，兵鋒直指教皇國首府達德黎圣城。
元帥部里喜氣盎然，以為他們都將要立下不世奇功，個個奮勇工作，竭力表現。
連符文玉都開始以贊同閃電戰的表決為榮，努力重鑄他老成謀國的形象。
但事情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順利，雖然教皇國空軍損失巨大，但冬風41合計只發了一千發，共擊落了九百一十六架戰機，其中絕大多數都是最先進的殲擊機或截擊機。
教皇國現存還有數千架戰機，只是與帝國的空軍力量相比稍有些劣勢。
但帝國無法占據制空權，李龍興還想要林文過來繼續射。
但林文回答彈藥用光了，射不出來了，讓李龍興十分惋惜。
甚至提出讓凜月陪一晚來換一發的建議，也沒有讓林文同意。
當然，林文不是不想幫助帝國皇帝取得勝利，但他確實把元神用干了。
緣之空讓所有法術消耗減半，“火龍之果”讓某個火系法術消耗減半，在這樣的雙重減耗下，火球只用2.5元神一發。
一千發也用了2500元神。
林文不止是元神干了，十一朵“仙女之花”也全用了，唯一的“火龍之果”也用了。
現在林文只剩下“須龍之果”和“蟠龍之果”這兩個能恢復元神的“運道”了。
再讓他去射，就是5元神一發，他一夜也就射個23發就沒了。
教皇國還有那么多飛機呢，23發也就騙幾枚攔截導彈的事，沒有啥用。
說真的，這么多元神，都足夠他把開山之路修好了。
用去打飛機，半毛錢都沒有，就幾百點善緣，還收獲幾百點惡緣。
血虧。
唯一的好處是把難產的第二惡緣神通搞出來了。
和善緣神通一樣，第一個神通都是奠基的，沒得選。
從第二神通開始，就是三選一了。
當惡緣抵達的那一刻，黑氣盎然的背景上，三個黑得發亮的神通漂浮在眼前。
幽之魂 幽海不枯，邪魔不死。
藏于幽海中時，修為增長速度加快。
每次死亡，都將于幽海中復活。
惡之魂 光芒消逝之時，惟惡毒長存。
獲惡緣時，靈魂增強，對殺戮之道的悟感更為敏銳。
獲善緣時，靈魂削弱，對殺戮之道的悟感更為遲鈍。
生死星 踐踏道德，污穢正義，禍害眾生者受衛道士圍攻而不死。獲一定惡緣后，出還生星。
還生星會讓你化險為夷，逃出生天。
假仁假義，婦人之仁，自尋死路者死無葬身之地。獲一定善緣后，出死兆星。
死兆星會讓你陷入死劫，十死無生。
看完神通那一刻，狂喜瞬間爆涌上來，把林文的心臟都快沖炸了。
生死星就是神技！
只要獲得善緣就能出死兆星。
出了死兆星就能陷入死劫。
竟然還有這種好事？
林文現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沒有早點把第二惡緣神通搞上來。
總是擔心惡緣神通給他搞個大新聞，讓他下不來臺。
擔心個毛，現在來看，惡緣神通簡直就是他最大的助力。
早點搞出來，說不定他已經把大師姐救出來了，說不定小師妹都救出來了，他正在趕往打爆綁走師娘的黃毛的道路上。
血虧。
林文直接選了生死星，另外兩個垃圾神通看都沒看一眼。
就選字多的，準沒錯。
生死星化作一團黑光，嵌入到他惡緣神通界面的第二項上。
林文頓時喜笑顏開，越看它的說明越高興。
什么自尋死路，死無葬身之地，陷入死劫，十死無生，都是他最喜歡的字眼，都是最美妙的祝福。
哈哈，我林大帝最不怕的就是陷入死劫，十死無生。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一些吧。
神通上面有兩顆星星一樣的圖案，大概就是還生星和死兆星了。
不過此刻它們都是空的。
只要善惡緣達到一定程度，就能點亮它們。
持續一段時間后，星星就會熄滅，再獲得相應的善惡緣之后，又會點亮，以此往復。
點亮星星所需的善惡緣，根據持有者的修為、點亮的次數以及一些其它因素而定。
林文定睛看去，現在他點亮還生星需要兩千五百惡緣。
哼哼，沒機會了，我不會再獲得半點惡緣的。
點亮死兆星則需要十六萬善緣。
好！不就是八周結算嘛。
八周之后，我就能轉世了。
大師姐、小師妹、師娘、七仙女、九天玄女、天帝之女，我來了！
黃毛黃毛黃毛………（依次重復）你們的死期要到了。
漫天仙神，你們的大劫即將降臨了。
林文大帝，就要君臨修仙界啦。
哇哈哈哈哈哈。
狂喜沒有沖昏林文的大腦，他首先用鸞照水確認了選擇這個神通及后續行為所帶來的后果不是惡意自殺。
這是可以想象的，追求善緣就是他本身的源動力。
而三個惡緣神通中，另外兩個神通更加不符合他現在的道路，一個毫無用處，一個會對他造成巨大削弱。
權衡利弊之下，只能選最后一個，這是正常人都會作出的合理選擇，而不是自尋死路的狂魔惡意想要尋死。
隨后林文立刻開始規劃他的完美轉世之路。
首先，用他珍藏已久的“天魔解體”強化緣之空，消掉了他的三千九百多點惡緣。
為此，林文損失了三萬九千多善緣。
但糟糕的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一次的“天魔解體”竟然把本該消解但存在的善緣搞不見了。
不僅他的總善緣變成了583866，他第八神通上的數字也變成了583866/640000。
以前的一些被緣之空消解但存在并沒有抹去的善緣也不見了。
更糟糕的是，生死星神通上死兆星的數字竟然變成了48112/160000。
林文瞪大了眼睛。
這尼瑪是怎么回事？
老子以前消解的所有善緣都不見了？
這48112點善緣的存在，是被狗吃了嗎？
善緣竟然有負的，那萬一掉下去了，得到的神通不會收回吧？
林文把目光移向惡緣。
他的總惡緣現在是0，已經完全被緣之空消解了。
但是第三惡緣神通上的數字分明是5126/10000。
而且，生還星上的數字是0/5000，沒有變成負數。
臥槽！
有毒吧，善緣不見了，惡緣還在。
這是不是哪個狗幣在陷害我？
林文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
他記得善緣施法就是這個效果，善緣直接不見了，連獲得后記錄下的數字都要倒退回去。
林文現在知道，這是因為善緣施法實際上是獻祭施法。
善緣是被獻祭給狗吃了，才會連存在的痕跡都被抹去。
而被緣之空消解的善惡緣雖然實際上消失了，但它的存在痕跡還在。
這也是林文為什么能在實際惡緣不滿四千的情況下，獲得第二惡緣神通的原因。
現在這種情況，肯定是有人搗鬼，把他已經被消解但還存在的善緣都吃了，才會導致他的面板上突然出現巨大的赤字。
你特么給勞資等著，等勞資將來查清楚了是誰，汝妻女勿慮也。
想明白這一點，林文心中有了一絲緊迫感。
現在有人在背后搞小動作，將來會不會搞大動作？甚至干擾他的完美轉世？
在物理世界，他無法使用青冥浩蕩這樣的法術來掩蓋自身的存在，反而稍稍有些不利。
得加快速度了！
林文心想。
于忠賢要趕緊去死，長山郡要趕緊爆發，大計劃2.0我要做得更詳細一些。
現在長山郡每周才兩萬善緣，太少了。
唯有更多的善緣，才能護身。
嗯，加油！
正當林文忙于制訂更詳細的計劃的時候，前線又出現了一些不利的逆轉。
帝國軍隊在沒有制空權的情況下不能實施閃電戰，只能用正常戰術推進。
但教皇國忽然出現了大量休蘇帝國最新型的80式坦克。
這是一種比帝國的虎式坦克更先進的重裝坦克，雖然數量不及帝國坦克之多，但已然能幫教皇國在坦克的正面對抗分庭抗禮。
帝國在裝甲集團上的優勢不復存在。
隨后教皇國又擁有了大量納瑞瑪第三帝國的報復者導彈，他們大量使用這種導彈來轟炸帝國的據點，倉庫，橋梁，交通要道等重要目標。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
教皇國忽然有了一群悍不畏死的軍隊，他們無須督軍，無懼傷亡，不論損失多少人不會影響士氣，也沒有理智，不講方法，仿佛是為了送死而來。
他們不顧一切可能獲勝的可能，散開陣形也似乎僅僅只是為了浪費更多的彈藥。他們像一群發瘋的野獸般沖上陣地，無窮無盡。
帝國軍被這樣的陣勢嚇到了，一連數天，士兵們都無法閉眼，一閉眼就會想起戰場上無盡頭的尸海，無止境的槍聲。
尸體填平了溝壑，磨穿了防護網，仿佛一大群喪尸一般淹沒了他們的外圍陣地。
雖然從紙面上來看，帝國軍的戰果輝煌無數，但實際上，李龍興清楚地看到，教皇國的正規軍，正冷漠地在遠方望著他們同胞的慘死。
軍隊的彈藥正以往常的十倍速度消耗，很快后勤就供應不起了。
這一次，不是后勤在作妖，而是帝國的產能，已經供應不上了。
李龍興和朱可武不能不放棄了一些前沿陣地，向后退縮到更堅固的陣地和城池之中。
就在這個時候，教皇國的正規軍們，終于進入了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