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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一章 弘光朝的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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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陛下的王師北定繼續向前,很快弘光朝江西巡撫汪可受率領江西文臣武將迎駕幸南昌。

  御營迅速膨脹。

  原本的御營六軍一下子膨脹到了十二軍。

  原本江西省軍常安軍,偏沅巡撫組建的蕩寇軍,全都向皇帝陛下投降并被編入御營,然后御營十二軍總兵力高達三十萬,而且全都是新式軍隊,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皇帝陛下隱然有了幾分老祖宗的氣勢。

  而劉招孫指揮的前鋒兩個軍,也到達星子,與原本在那里的蕩寇軍,或者御營第八,第九兩軍會和,使得廬山防線達到四個軍十萬人。

  隨時可以順流直下彭澤。

  而陳策率領的一個軍也東進至廣信,與原本在那里的常安軍,或者御營第十,十一兩軍會和。

  他們隨時可以進入浙江。

  皇帝陛下親自指揮另外三個軍坐鎮南昌。

  而吳廣指揮的兩個軍則沿湘江而下到達長沙,擺出了隨時可以進軍武昌的姿態。

  承天。

  “當年你們要我稱帝,如今你們又要我投降,我是什么,你們手中的泥團想捏什么就捏什么?”

  大明弘光皇帝陛下悲憤的說道。

  好吧,他的大臣們正在勸他向他哥哥投降。

  這里可都是很精明的,這時候投降萬歷是最明智選擇,投降萬歷雖然要冒著被秋后算賬的危險,可不投降萬歷的話,就該楊豐來抄家滅門了,劉守有一家的悲劇可是都看到了。如果投降萬歷的話,那這個弘光逆黨就不存在了,他們重新回到萬歷旗幟下,和楊豐算是同殿稱臣了,別的先不說,這個逆黨身份首先可以洗白了。

  然后……

  那就是萬歷和楊豐的戰爭了。

  如果楊豐繼續進攻,那他就是造反……

  當然,這話不一定有人敢說,萬一他真就造反了呢?

  當一個人真的會造反時候,最好不要說他造反,當一個人肯定不會造反時候倒是不妨說他造反。

  當對方是安祿山時候,說他造反那只能是楊國忠這種腦殘。

  當對方是岳飛時候,說他造反才是秦檜這種聰明人。

  但無論如何,只要這邊投降萬歷,那楊豐進攻的合法性就不存在了,不管他對廣州朝廷的定義如何,只要這邊重新奉萬歷年號,那么他就不能說這里的袞袞諸公是逆賊。

  更重要的是如果楊豐繼續進攻,那萬歷就有義務介入了,皇帝陛下目前坐擁三十萬大軍,而且全都是新軍化的精銳,他在江西隨時可能北上,這邊各地還在堅持抵抗,如果楊豐不停戰的話,他就要面對一場圍剿了,他要么承認現實維持現狀,要么就面對一場決戰。

  真正的決戰。

  這不是過去那些渣渣一樣的官軍。

  現在各方勢力手中的,全都是新式軍隊,背后也全都有新式軍工支撐,他不可能再像過去一樣想打誰就打誰了。

  雖然這些新式軍隊單挑的確依然很難戰勝紅巾軍。

  可紅巾軍一樣不會再有過去那種可以說摧枯拉朽一樣的勝利了。

  打,那就準備好尸山血海吧!

  當然,弘光皇帝是完蛋了,就算他哥哥還能留著他,估計也就是等他媽哪天死了。

  他媽一死他就是喝毒酒的貨。

  但是……

  他就是個用品,用完就扔的,誰會關心他一個用品啊!

  再說他都當了六年皇帝了,袞袞諸公們也算對得起他了,他還想怎樣?當六年皇帝難道不是天大的造化?做人要知足,要知道感恩,所以現在袞袞諸公們需要他犧牲一下的時候,他就應該自覺的犧牲一下。

  “大王言重了,過去我等也是被謠言所騙,以為陛下已經被楊豐謀害,為了大明社稷,不得不以才擁立大王,如今既然知道陛下無恙,之前一切都只不過是誤會,那大王自然要退歸藩邸。”

  耿定力笑著說道。

  然后一幫大臣們紛紛點頭,全都一副忠臣義士的模樣。

  “南皋公,天下寧有此事耶?”

  弘光看著鄒元標。

  很顯然他還指望大儒會更有節操。

  然后一直沒有說話的后者終究長嘆一聲……

  “大王,事已至此,為了天下蒼生,為了大明社稷,也只有委屈大王,大王請放心,這些年大王勤政愛民,荊湘鄂贛百姓無不以陛下為圣明,如今縱然退歸藩邸,亦是百姓所愛戴,若以后有奸臣蠱惑陛下,離間陛下與大王兄弟之情,我等誓死保大王周全。”

  鄒元標說道。

  他家都投降了,他還堅持個毛啊!

  “對,我等誓死保大王周全!”

  “大王無需擔憂,趕緊在這奏表上簽名吧!”

  群臣們紛紛表態。

  耿定力捧著早就寫好的降書,準確說是謝罪奏折,以潞王身份向萬歷謝罪的奏折,然后放在了弘光面前,請潞王殿下簽名。

  弘光拿著筆,顫巍巍看著這份奏折。

  他又不傻。

  自古像他這樣的,投降之后哪有能活下來的。

  就算親兄弟也不行,他哥哥要是孝順點,那他媽活多久他就活多久,他媽一死他就傷心過重而死,他哥哥但凡殺伐果決些,回頭就能讓他掉漢江,甚至這種事情都不用他哥哥表態,回頭自然有懂事的會解決,可以說投降他肯定就是死路一條,可是不投降的話……

  “大王,請簽名。”

  耿定力語重心長的說道。

  旁邊幾個大臣立刻湊過來,一個個明顯笑容詭異的看著他。

  弘光拿著筆,看了看他們,再看看奏折,最終忍不住痛哭失聲,不過他終究還是顫巍巍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就仿佛在死刑的認罪書上簽字一樣。

  大臣們長出一口氣。

  耿定力笑著捧起奏折,看著那些大臣們。

  “諸公,大明江山重歸一統,山河再沐皇恩,某當即刻前往行在,伏闕待罪。”

  他說道。

  群臣們一片欣慰的笑聲,而弘光繼續在那里哭泣,哭得肝腸寸斷,可惜已經沒什么人在意了。

  半個月后,耿定力,鄒元標等人攜帶弘光的請罪奏折,到達南昌行宮,也就是原本的寧王府外伏闕待罪。

  然后他們得到萬歷赦免。

  緊接著萬歷以潞王迷途知返,下旨免其死罪,廢潞王爵位并押送鳳陽,其子女送京城交太后照顧,也算是讓太后放心了。

  而弘光朝兵部尚書大學士督師梅國楨,也從九江趕到南昌請罪。

  長江沿線各處戰場,定勝軍和民團全部停止進攻,嚴守防線,等候圣旨處置。

  雖然北方的五省聯盟元老院還沒做出決定,但那也只是因為距離原因,他們那里是肯定不會做其他選擇的,實際上他們也沒興趣管這邊,目前山西和北直隸聯軍正在孫承宗指揮下反攻太原,他們和馬孔英這個大晉皇帝在山西持續交戰,后者雖然都是悍勇的老兵戰斗力強悍,但這終究不是冷兵器時代。

  再悍勇也頂不住大炮。

  他們的惡行已經徹底激怒了士紳們,畢竟對于士紳們來說,他們這些人本身就是異類。

  北方士紳和他們之間的仇,可是從胡元時候就結下的。

  現在被楊豐折磨了這些年的士紳,正在他們身上發泄郁積的怒火。

  倒是大同國始終作壁上觀。

  實際上他們已經算失敗,原本大儒們的目的,只不過是以此起個帶頭,在他們幻想中,其他各省肯定會蜂起響應,最終他們建立地上儒國,但可惜河南的儒生們被方從哲血腥鎮壓了,南方那些嘴上喊的響,但實際上雷聲大雨點小,遭遇鎮壓后立刻老實了……

  只有關中的大儒們太老實,居然還以為真能一呼百應。

  不得不說老實人都倒霉,別人只是嘴上喊喊而已,誰能想到他們這些老實人當真了。

  結果現在尷尬了。

  鬧到最后地上儒國就只有個關中一隅之地。

  河南被鎮壓后全老實了,江西舒曰敬被梅國楨下獄又釋放后,回到白鹿洞書院不問外事了,承天的陳仁錫等人也鬧了一下,但被鄒元標罵了一頓,也全都偃旗息鼓了。

  一個真正起兵的都沒有啊!

  悲哀!

  真悲哀!

  至此弘光朝覆滅,大明除了還有個大晉皇帝和大同國之外,已經基本上恢復了江山一統……

  至少都奉萬歷年號了。

  “這就可以了!”

  楊豐滿意的說道。

  “你似乎對此很欣慰,難道這一切不都是為了對付你?為了鏟除你這個禍害,弘光朝的袞袞諸公們寧可冒險和萬歷合伙,他們合伙之后,那可是近五十萬新式軍隊,紅巾軍京營也僅僅十五萬人,除非民兵總動員,否則他們對咱們有絕對的優勢。”

  方孟式好奇的說道。

  “不要他們他們的,那里面可是有你爹,你爹可已經是兵部侍郎。”

  楊豐說道。

  “哼,我都被你玷污了,還談這些作甚!”

  方孟式說道。

  “那么我問你,他們的真正問題解決了嗎?他們的確近五十萬新軍,可過去難道不一樣是這些軍隊?他們過去甚至不敢主動進攻,那么現在都換上同一面旗幟就脫胎換骨了?他們還是過去的他們,沒有任何改變,而過去他們打不過我是軍隊不夠,武器不足,錢不夠多嗎?

  都不是。

  他們打不過我是因為我才是民心所向,只要我愿意,這天下所有窮人都可以是我的士兵。

  甚至包括他們部下的士兵,也可以是我的士兵。

  現在我在這里難道是打下來的?

  這里全都是原本他們的士兵,原本他們的武器,原本他們的工廠,現在甚至都沒用我說話,就主動造反歡迎我了,那么你覺得如果我帶著一支軍隊走出去開始進攻,他們這五十萬大軍有多少會倒戈?沿途城市百姓有多少會為我打開他們的城門?那些原本為他們制造武器的工人,有多少會拿起自己制造的武器,對著他們開火?

  民心。

  這才是他們失敗的根源。

  他們根本就不是誰做皇帝的問題,無論誰做皇帝,只要不改變這一點,就都沒有任何意義,甚至他們就算戰場上打幾場勝仗也沒用,我想原地復活只需要一句話而已。

  我去任何一座城市,只要亮出我的身份,我就敢保證他們的士兵會倒戈,他們的百姓會擁戴我。

  從這種意義上說我根本無法戰勝。”

  楊豐說道。

  “可皇帝陛下終究一統天下了。”

  方孟式說道。

  “難道我走到今天,不就是從他一統天下的時候開始的?

  過去老百姓甚至不知道還能像紅巾軍一樣活著,現在他們人人都知道,他們已經覺醒,知道自己可以過真正人的日子,而不是像一群卑微的野草,任由那些貪官污吏土豪劣紳踐踏。

  他們知道自己可以站著,而不是世世代代跪著。

  過去老百姓甚至連真正的武器都沒幾件,造反只能斬木為兵,而現在幾乎每個縣都有武器作坊,民間什么武器都有,造反只需要敢去做,過去我想要號召他們起來反抗這些貪官污吏,還得帶著他們沖鋒,讓他們知道我不可戰勝,但現在我甚至不需要做任何事情。

  我坐在應天,武昌的百姓僅僅因為一個我到了的謠言就敢造反。

  你以為這段時間戰局平靜,似乎他們已經穩住了局勢?

  錯了。

  所有城市的百姓都在翹首期盼。

  他們都在等。

  都在等我走出這武昌城,等我的旗幟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一刻。

  五十萬大軍,他們以為他們擁有五十萬大軍,可以與我對抗了,卻不知道他們全都是在為我武裝的,這是我的五十萬大軍,只要我出現在他們面前,士兵們的槍口就會轉向他們。”

  楊豐說道。

  他真沒什么可擔心的,他現在真的已經不是這些人能戰勝的。

  他現在的局面,就像三百多年后的某個歷史時期,席卷天下之勢已成,需要的只是開始而已。

  “那你為何還不動手?”

  方孟式說道。

  “因為我是忠臣啊,忠臣不能造反的,忠臣需要的是按照陛下的旨意做事。”

  楊豐笑著說道。

  方孟式茫然的看著他。

  然后楊豐拿出一份圣旨來……

  “我真是忠臣,我有圣旨。”

  他笑著說道。

  (氣溫驟降,感冒,二十四小時從零上近二十度驟降到早晨起來冰層半厘米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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