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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五百四十章 陛下何故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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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庚除治治壇,秦桑如期前來赴約。

  周前輩問起靈網的進度。

  秦桑回道:“不知前輩能否感知到晚輩身上天劫的波動?雖然《太乙靈樞經》遠遠勝過晚輩之前修持的功法,但改換法門導致晚輩道基動搖,自身未有精進,此次渡劫尚無十足把握,無暇他顧。”

  “你若動作快些,兩地靈網勾連,老夫或可襄助一二,現在只能靠你自己,”周前輩嘆道。

  “前輩放心,晚輩已經選好可靠之人,即使晚輩死在天劫之下,也會有人接手靈網,繼續聯絡前輩,”秦桑沉聲說道,語氣有幾分悲壯。

  靈網壯大的速度一直在掌控之中,在大戰來臨前,他是不會勾連乾州靈網的。

  該做的交代早就交代過了,周前輩現在也只是問一問秦桑的現狀,確認并無大事發生,又指點了秦桑一番,便斷開聯系。

  秦桑收回心神,走下治壇。

  治壇外依舊維持原狀,這座道場似乎被原來的主人放棄了,估計是蒼梧國亂象頻出的緣故,那位無法在洞府安心靜修,倒是省了秦桑不少麻煩。

  封閉治壇,秦桑閃身往角生國飛去,天劫將至,他身上的波動愈發醒目,難以遮掩。

  在五雷教總壇稍作停留,秦桑繼續西行,來到角生國極西。

  這里渺無人煙,滿目荒涼。

  秦桑四處尋覓,最后選定了一處渡劫之地,著手布置渡劫大陣。

  事實上,以他的修為,面對第一次六九天劫,本不必這么謹慎。

  不多時,天上風云變幻,地面出現律動。

  秦桑懸立半空,真元如狂潮,掃過這方天地。

  只見下方土層如浪,翻涌不休,舊的山脈沉入地下,也有新的山脈長出來,期間河川改道、山勢變換,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等秦桑收回真元,下方地貌和地脈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接著他袖袍一揮,飛出道道流光,流光包裹著一桿桿旗幡。

  旗幡足有萬數,外形各異,但氣機相連,乃是同一座大陣的陣旗,是他為此次渡劫特意煉制的。

  陣旗懸空,一排排、一列列,寶光遮天,蔚為壯觀,可見這座陣法極其宏大。

  ‘嗖嗖嗖……’

  陣旗齊刷刷落向地面,沒入地底,隱于地脈之間。

  霎時間,風沙四起,漫天黃沙將內外隔絕,秦桑手指向下一點,地面隆起一座高臺,他飄然而落,四周澄凈,風沙不侵。

  過不多時,白穎兒秘密離開五雷教總壇,來到秦桑渡劫之地,遁入黃沙。

  又過去數月,黃沙上空忽然響起陣陣雷聲,烏云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風災時節,竟也吹不散這些烏云。

  烏云越來越多,在天上形成厚厚的云層,烏云深處電閃雷鳴,聲勢徹底將風災蓋住了,云中散發出令修士聞風喪膽的天威!

  ‘轟隆隆……’

  天驚地動。

  幸好此地荒蕪,四周沒有其他生靈,否則聽到雷聲恐怕就會心膽俱碎!

  陣中,秦桑悠悠醒轉,不慌不忙抬起頭,望著天上的劫云,六九天劫的威勢果然強大。

  視線一轉,望向大陣邊緣,白穎兒正端坐在那里,也在望著劫云,神情凝重。

  這座大陣的范圍極廣,將整個劫云都能包裹進來,以防天道認定白穎兒是他渡劫的幫手,引發變故。

  “起陣!”

  秦桑心中默念。

  藏在地底的陣旗紛紛激射而出,在地面組成一座宏大的旗陣,旗幡招展,接著便有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氣機盤旋流動,其色玄黃,和風沙相近,隨著這些氣機的出現,旗幡本體紛紛隱去,大陣的威力逐漸顯現。

  ‘呼!’

  一時間,風沙大作,聲勢更加狂暴。

  黃沙和大陣的氣機融為一體,面對恐怖的天威,竟然逆勢上涌,風沙沖天而起,籠蓋九霄,竟反將劫云包圍。

  無邊無際的黃沙,猶如一片黃沙之海,一堵黃沙之壁,籠蓋九霄,連天接地,將這方地域徹底封鎖,從外界只能看到茫茫黃天,聽到陣陣雷聲,卻望不見劫云。

  不過,劫雷帶來的天威依舊無法遮掩,向四面八方散播開去。

  離渡劫之地不遠。

  某處地窟之中。

  一些人正安靜的盤坐在這里,等待著什么。

  忽然一抹靈光閃現,映出他們的面龐,原來是弦影和一眾妖修。

  眾妖幾乎同時醒轉,齊刷刷看向同一個方向。

  “終于開始了!”宗兄說話也如吼聲一般,在不大的洞窟里隆隆回響。

  “接下來便有勞諸位道友了!”

  弦影壓下眼中的興奮之色,環施一禮。

  “好說!好說!”

  “道友客氣了!”

  “老夫早就和狻猊族有過節……”

  四周響起一陣應和之聲。

  此次他們便要借助秦桑渡劫的機會,將瓏佑等妖引來,并伏擊之。

  這是秦桑和弦影聯手,自禁地之戰后籌謀幾百年,為瓏佑等妖設下的陷阱。

  妖族狩獵,不攪得天下大亂決不罷休。

  角生國成為霸主之后,開始韜光養晦,非是妖族愿意看到的,而且角生國還掌握著朱乾王朝的一部分龍脈。

  弦影利用禁地,挑起五方上國大戰,率先立下大功,瓏佑急于立功,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遠處傳來天威波動,弦影的神色有些復雜,沒想到那位明月道友真的敢在渡劫時以身做餌。

  就不怕自己起了歹念,趁他劫后虛弱之時對他下手?

  明月道友不惜以自身做餌,說明所圖甚大,更需要警惕,但從內心來講,弦影很難對他生出惡感。畢竟自己先被救過一次性命,現在對方又冒險助自己伏殺對頭,得了太多恩惠,除非鐵石心腸,還像之前那么故意疏離,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自己也難以心安理得。

  倘若青鸞族對招風族有惡意,面對大是大非,自然不能因私廢公,萬一是自己和風九原想多了呢?

  角生國西部。

  一名女修不疾不徐飛著,似乎正在漫無目的游蕩。

  忽然,她右手皓腕上的玉鐲亮了一下,女修神情微動,呢喃道:“終于找到了!”

  她立刻轉身,返回風眼,等她再從風眼出來,發現已經有兩位同伴在等著。

  “銀鱗道友也到了,”一名老者笑瞇瞇,用手中的拐棍指了指天邊,“被瓏道友猜中了,那位五雷教教主竟沒有在五雷教總壇渡劫,而是將渡劫之地選在了這里。”

  “不敢在五雷教總壇渡劫,害怕被天劫毀了多年積累的心血吧!這也證明,此人底氣不足!”

  銀鱗四下一掃,“瓏道友還沒到?”

  “應該快了……”

  話音未落,風眼中便飛出一道人影,正是狻猊族強者瓏佑。

  等同伴到齊,眾妖在瓏佑的帶領下,悄然向渡劫之地靠近,沒有立刻現身,先在遠處觀望。

  恰在此時,黃沙中傳出驚天動地的霹靂聲,天劫開始了!

  他們在這里只能看到天邊昏黃一片,連劫云和劫雷都看不到,更不要說渡劫之人了。甚至連劫雷的氣息,都被大陣蒙蔽,有些模糊不清。

  不過,臨近渡劫之前,修士身上的氣息做不得假,根據可靠的情報,五雷教教主的六九天劫確實要降臨了。

  “此人果然怕死,煉制此等大陣,整個角生國都要被掏空了吧!”女修銀麟驚嘆道。

  旁邊的妖修沒有接話。

  試問哪個修士不怕死!

  面對天劫,自然要竭盡所能,否則身死道消,留下那些外物又有何用?

  不過,這座大陣規模之大,確實超乎想象,在場的妖修,恐怕只有瓏佑有能力煉制,還要從族中獲得幫助才行。

  “此人為了渡劫,看來已經不惜一切,創建角生國恐怕也是想要借龍脈之力渡劫,竟被他做成了,”持拐老者說道,“若無強敵阻路,此人當能度過這次天劫。”

  旁邊的惡虎桀桀怪笑,他們就是對方的強敵!

  “告訴另一邊,可以動手了,”瓏佑捏碎手中的玉符。

  秦桑毫不心疼,因為煉制旗幡的靈材都是弦影提供的。這座萬幡墟元陣也不是用來幫助渡劫的,只為掩人耳目,誤導對方。

  劫云終于醞釀出第一道劫雷。

  直至此刻,秦桑方才起身,背后現出青鸞法相,融入本尊體內。

  緊接著,秦桑再運轉大金剛輪印,身現琉璃寶光,抬起右手,掌心托起一座小山。

  僅憑這些,足以擊碎劫雷。

  可惜天目蝶還在沉睡,否則他可以更悠閑一些,看著天目蝶將這些劫雷吞掉。

  ‘轟!’

  劫雷刺破黃沙,當空落下。

  秦桑目光微凝,擎起岱輿仙山,仙山迎風便漲,只聽‘轟隆’一聲,劫雷重重擊中仙山。

  仙山和秦桑都為之一顫,劫雷卻應聲破碎,碎裂的雷光猶如煙花般炸開,煞是好看。

  ‘轟!’

  ‘轟!’

  ‘轟!’

  一道道劫雷接踵而至,一時間萬幡俱震,大陣中心黃沙破碎,而秦桑依舊手擎仙山,在劫云下巋然不動。

  一連接下三波劫雷,秦桑猶有余力,傳音給白穎兒,“引龍脈!”

  白穎兒一直嚴陣以待,聞言立刻默運神通,調運龍脈之力。

  頃刻之間,角生國境內,到處都有異象顯現。

  這些異象多出現在五雷教雷塔附近,風云變幻,雷震四野。

  無窮無盡的雷霆閃電在角生國上空相會,組成一道聲勢浩大的雷霆洪流,浩浩蕩蕩,跨越角生國的疆土,奔向角生國西部。

  這一刻,守在渡劫之地外的瓏佑等妖,都不禁仰望天穹,只見高空之上,無數閃電在巽風上層游曳,雷光奪目,照徹天地。

  最終雷光之中誕生了一條雷龍,在黃沙的四周盤旋,頭角崢嶸,威風凜凜,吞噬了足夠多的雷霆之后,一頭扎進黃沙之中。

  孰不知,這條雷龍并未飛向秦桑,而是落到白穎兒身邊。

  此舉就是要讓瓏佑他們誤以為秦桑在利用龍脈渡劫!

  與此同時。

  在角生國新都、北蘆王府、蛇熾王府等地附近,都有來歷不明之人悄然現身,他們不知何時潛伏到這里,虎視眈眈。

  新都,皇宮。

  寧燁奉召,被內侍請入內宮覲見。

  “陛下急召寧某入宮,不知有何要事?”寧燁略施一禮,便抬頭直視帝座。

  這一禮,給的是帝座,而非帝座上的人。

  此人乃是當今角生國國主,也是角生國崛起之前那位國主。

  如果不是因為對方的身份,換在別處,他正眼都不會看對方一眼。這天下可以說是五雷教打下來的,這位只是坐享其成。不過對方畢竟占有大義名分,不好太過無視。

  帝座之上,一名青年端坐,身著袞龍金袍,頭戴帝冠,頗有幾分氣勢,只是臉色略顯蒼白。

  看到寧燁的做派,他眼底閃過一絲慍怒。

  寧燁敏銳察覺到,不由暗暗搖頭。

  據說在角生國崛起之前,此人性情溫良恭謙,堪稱一位賢主,和白穎兒夫婦乃是至交好友。

  隨著角生國日益壯大,此人的心態也發生了轉變,或許最初還會感激五雷教拯救角生國于水火之中,后面卻不甘心五雷教掌控角生國,成為一個傀儡皇帝,最后甚至開始心生怨恨。

  這些年,此人經常有些小動作,但翻不起什么浪花,加之他和白穎兒乃是故交,五雷教不予理會,寧燁和元祚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不過,最近這段時間,此人好像愈發不知收斂了。

  “朕難道必須遇到麻煩,才能和寧國師見一面?”國主欠了欠身,眼神之中多了幾分凌厲,這是從未有過的表現。

  寧燁道了聲不敢,微微皺眉。

  “付出幾代心血打下的江山,卻被外人奪走,寧國師可曾怨恨過?”國主語氣有些古怪。

  “那些都已是前塵往事!寧某身為國師,為角生國夙興夜寐,盡職盡忠……”

  寧燁話音未落就被打斷。

  國主長嘆一聲,“朕知曉寧國師忠心耿耿,可惜忠心不是對朕啊!”

  “陛下想要寧某的忠心?”寧燁嘴角露出一抹譏笑。

  此人區區化神期修士,幸得五雷教賜下一件山河鎮雷塔,才突破煉虛期,也敢要他的忠心?

  忽然,寧燁神情一僵,只見帝座背后走出一人,竟是元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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