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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三百二十五章 先民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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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就在附近才對……”

  秦桑停下腳步張望。

  他按照康回氏標注的路線,飛掠至此,卻沒有看到所謂的'標識'。

  難道地形發生了變動?

  康回氏探索共工之臺是在很久以前了,滄海桑田,禁地變化實屬正常。

  秦桑遲疑了一下,決定再找一找,倘若禁地內部已經徹底改變,意味著康回氏的經驗都失去了價值,只能自己摸索了。

  于是他以此地為中心,擴大搜索的范圍,逐漸適應了禁地的環境。

  這里詭異的神泣之音不僅會沖擊心神和意志,還有壓制神識的作用,修士不敢像在外面一樣,肆無忌憚張開神識。

  到了秦桑這等修為,對神泣之音有一定的抵抗能力,壓制沒那么嚴重,卻又擔心神識的波動太激烈會引來別的危險。

  秦桑只能將神識收縮在一定的范圍,然后本尊不停移動。

  “哎呀,憋死本朱雀了!”

  一道赤芒閃爍,朱雀跳了出來,就開始大嚷大叫。

  身邊跟著一頭煉虛期的朱雀實在太顯眼了,進入巫族,秦桑便嚴禁它出來,快把它悶死了。

  禁地無人,終于能出來放放風。

  “這是什么破地方?”

  朱雀落到秦桑肩頭,正要梳理一下翅膀上的羽毛,就聽到神泣之音,感到一陣煩躁。

  “巫族的一處禁地……”

  秦桑解釋來龍去脈,忽然眼神一亮,終于找到了那條河道。

  “共工之臺?”

  朱雀沉思一會兒,甩了甩腦袋,并沒有相關的記憶。

  秦桑身影連閃,向目標掠去,口中問道:“麒麟的表現如何?”

  此地被神泣之音籠罩,麒麟的修為還差些,秦桑便沒有把它放出來。

  “沒發現任何異常,那小子……”

  朱雀咬牙切齒,語氣充滿怨氣。

  這段時間,朱雀照秦桑說的,把自己當成麒麟的奶娘。它哪有帶孩子的耐性,著實痛苦不堪,要不是它也能得到好處,早就反了。

  秦桑笑道:“怎么樣,它的天賦不錯吧?”

  朱雀默不作聲。

  “比你強?”

  “它也是重修之身,還有前身留下的源種,本朱雀當年就剩一根毛了!”朱雀憤憤道。

  “是不是重修之身,等它突破化形期就知道了,”秦桑道。

  以朱雀的經驗,若是重修之身,重修路上便不會引發天劫,小麒麟進步神速,用不多久就能突破化形期。

“我應該還要在巫族停留一段時間,再觀察一下吧,到時候將那縷氣機還給它,決定我們去莽荒還是返回霧海,”秦桑說著,忽然  止步。

  “還沒找到你的小情人?那個老巫婆當年是騙你的吧!”朱雀幸災樂禍,跟隨秦桑久了,許多秘密它都清楚。

  “老巫婆?”

  秦桑想到鬼母,不由一笑,覺得什是貼切,不知鬼母和朱雀誰的嘴更毒,“這個稱呼不錯,等見到她,我會替你的。”

  “本朱雀會怕個老巫婆?”

  朱雀神氣地昂起脖子,又將腦袋向外一探,爪子指著另一邊的天目蝶道,“喂!臭蝴蝶,想讓本朱雀幫忙嗎?過來磕三個頭求我!”

  '哢嚓!

  天目蝶蝶翼輕抬就是一記天雷。

  朱雀哇哇大叫,要和天目蝶拼命,秦桑身邊頓時雷擊火燎。

  秦桑嘆了口氣,“再胡鬧,以后就別出來了。”

  兩個家伙終于消停,秦桑縱身一躍,前方大地深陷,形成一條長長的裂谷,猶如河道,只是河道里的水早已干涸。

  這條河道和康回氏記載的那條很像,只是位置稍稍偏移,秦桑貼著血色石壁不斷下落,感到周圍變得陰寒,神泣像鬼哭,愈發詭異了。

  河道在收窄,最終變成兩條石縫,勉強容納一人通過。

  “血靈脈在哪里?”

  朱雀左顧右盼,并未感覺周圍的靈氣有什么變化。

  “血靈脈并非靈脈……”

秦桑一頓,忽然加快速度,一改直線下墜之勢,迅速向上游掠  估摸行了十余里,筆直的河道變得蜿蜒,秦桑也終于來到河道的最底部。

  無論在禁地的哪個角落,人們只會聯想到一個字——血。

  眼前的石壁更是給秦桑一種血肉的感覺,血色的石壁泛著晶瑩的光澤,像一塊塊紅肉堆砌起來,還有肉絲一般的紋理,鮮血仿佛要從里面溢出來。

  秦桑伸手撫摸石壁,傳來溫潤觸感,遂放出神識探入石壁之中。

  肉眼是看不見血靈脈的,唯有靈覺能夠感應到。

  石壁內部漸漸展現在秦桑的感知之中,忽然有不尋常的景象闖進來,長長的一條,顏色比別處深一些,像一條暗紅色的長河,又仿佛大地的血管。

  這便是血靈脈!

  血靈脈并非孤立的一條,分出許多分支,每分裂一次就變得纖細一分,最后幾乎感應不到,猶如毛細血管。

  以這條血靈脈為中心,一張大網分布在地底,究竟是不是康回氏記載的那條,還需驗證。

  秦桑目露神芒,正要催動秘法,忽然聽到'咚'的一聲悶響。

  “嗯?”

  秦桑看向朱雀,見朱雀毫無反應,意識到響聲不是來自神泣之音,而是血靈脈。

  '咚!

  第二聲悶響緊隨而至,然后第三聲、第四聲……

聲聲悶響仿佛跳動的脈搏,一聲比一聲清晰,后面還夾雜著隆隆  水聲。

  “不好!”

  秦桑想起什么,暗道一聲晦氣,沒想到剛進來就遇到血靈脈躁動。

  此時來不及離開,秦桑輕喝一聲,“收攝心神!”

  旋即真元狂涌,身現寶甲,明山鎧明光閃耀,金光照徹河底。

  秦桑盤膝而坐,明山鎧將朱雀和天目蝶也護持在內。

  緊接著,咚咚響聲迫近,幾乎就在耳畔,無須神識探入血靈脈也能夠聽到。

  '嘩啦!

  “轟隆隆……”

  水聲也變得清晰起來,仿佛江水奔流到此,從這條暗紅色的血靈脈流淌而過,血靈脈猛然'鼓起'。

  這只發生在秦桑的感知之中,石壁并未被漲開,但變得更加鮮紅欲滴。

  '呼呼……'

  絲絲血氣從石壁里滲出來,頃刻間河道內血霧彌漫,神泣之音變得更凄厲了。

  血霧亦在奔流,從秦桑身上沖刷而過,無比陰冷的氣息想要從四面八方滲進來,被明山鎧阻擋。

  秦桑睜大眼睛,凝視血霧。

  此時整條河道幾乎被血霧填滿,秦桑像一條河底的魚兒,仰望河面,隱約看到一些影影綽綽的虛影,不由屏住呼吸。

  '咚!咚!咚!

  秦桑訝然發現,自己竟也受到影響,心跳幾乎與之重疊。

  脈搏聲變得粗壯有力,仿佛蒼涼的號角,令人熱血沸騰,神泣之音也變了,喊殺聲、怒吼聲、慘叫聲、呼喊聲……

  恍惚之間,秦桑被帶進了一個陌生的天地。

  天色昏暗,不知是黑夜還是白天,天空被厚厚的烏云籠罩,風雷激蕩,天地間彌漫著令人不安的氣氛。

  '哢嚓!

  一道閃電劈下來,照亮大地。

  秦桑看到連綿起伏的群山,猶如一頭頭匍匐在大地上的巨獸,在天雷下臣服。

  電光一閃而逝,大地重歸黑暗。

  雷霆不僅沒有平息不安,反而令大地愈發躁動,黑暗之中似乎潛藏著什么,正在蠢蠢欲動。

  秦桑敏銳注意到一座山,山頂上好像修筑著一座石殿,可惜看不真切。

  并非秦桑的目力不足,而是景象本身就不清楚,仿佛遠古映照的幻影,因歲月流逝,逐漸變得模糊。

  不錯,是遠古!

  盡管只是看了一眼模糊的幻象,那種原始、蒼茫的氣息讓秦桑立刻聯想到了遠古。

  '哢嚓!

  又是一道閃電。

  '轟!

  閃電劈在一座山上,霎時銀光四射,片刻后亮起火光,原來是閃電引發了山火,山火迅速蔓延,山峰變成一個巨大的火把。

  火光驅散黑暗,秦桑發現之前的喊殺聲原來不是錯覺,山前的平原上有無數螞蟻般的身影。

  蟻群中不斷有身影倒下,原來是兩撥人正在廝殺。秦桑凝目觀望,可惜景象實在太模糊了,看不清那些人的模樣。

  這場廝殺非常慘烈,雙方都不顧生死,戰場上有幾個巨大的黑影,秦桑勉強辨認出是一些造型古怪的戰車。

  戰車上站著人,似乎是雙方的首領,揮動手中的旌旗和武器指揮大軍。

  '刷!刷!刷!

  其中一輛戰車上接連射出三道流火,劃過長長的弧線,流星般墜入敵陣,立刻轟殺一大片,己陣響起陣陣歡呼聲。

  對方也不甘示弱,首領吹起手中的號角,戰場外突然傳來土石崩裂的聲音。

  '轟隆隆……'

  秦桑移目過去,原來是兩山之間的石壩被沖垮,河水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狂涌而出。

  歡呼聲立刻變成驚恐的叫聲,戰陣太過密集,此時再想撤離已經來不及了。

  方才施展火焰法術的那人連連施法,也無法阻止這般天地偉力。

  '嘩啦!

  大水沖進戰陣,這一方頓時陣腳大亂,連戰車都被沖跑了大半,

  戰車上的人下落不明。

  另一方顯然蓄謀已久,刻意將敵人引到這里,他們的位置恰好避過洪峰,保持完整的陣形。

  戰車上的人繼續催動號角,聲聲激昂,大軍頭頂覆蓋一層水膜,沖進洪水,敵人損失慘重,陣腳大亂,已經沒有抵抗的能力。

  秦桑看著平原上的人影一個接一個倒下,失敗的一方有人倒下、有人求饒,另一方卻毫不留情,斬殺了大部分,余者全部俘虜。

  “吼!吼!吼!”

  大軍簇擁著戰車,舉起手中的武器,大聲歡呼。

  天上雷聲不斷,似乎也在應和著他們。

  接著,戰車上的人說了些什么,率領大軍繼續前進。

  他們前進的目標正是秦桑之前注意到的那座山,山下有許多房屋,遠方的一條大河畔也有一處營地,顯然是屬于勝利一方的。

  山下的聚居地里還有許多人影正在忙碌著,但他們想不到出征的戰士已經敗亡,直至大軍壓境才慌亂起來。

  勝利者大肆劫掠,最后帶著戰利品和奴隸,喜氣洋洋回家。

  秦桑如夢方醒,脈搏聲不知何時消失了,周圍血霧均已散去。

  背后竟有些寒意,秦桑不由詫異。

  方才的景象,像是兩個部落之間的殺戮,沒有后世那么精妙的兵法,計謀非常簡單,他們施展的法術也粗陋得很。

  或許是那種原始的野性,不涉及善惡是非,為了生存,純粹的殺戮欲望,讓他仿佛也成為了那個時代的一員,身臨其境。

  事實上,按照康回氏的記載,心志不堅之輩真的會被拉進幻象里,成為戰場上的一員。

  運氣不好敗亡在里面,運氣好能活著出來,在戰場上受的傷也會反映在現實,不管修為多高。康回氏為尋找血靈脈的規律,吃了不少虧。

  “這就是先民部落的景象嗎?”

  秦桑喃喃道,不只是巫族的祖先,也是人族的祖先,可是這種景象為何會留在這里呢?和共工之臺又有什么關系?

  這也是康回氏乃至整個巫族的疑問。

  再'看'血靈脈,已經恢復正常。

  秦桑定了定神,繼續做正事,神識沿著這條血靈脈,沿著脈搏聲傳來的方向,向上探索。

  “就是這一條!”

  秦桑確認了,這就是康回氏記載的那條血靈脈,一如當年,血靈脈本身并沒有變。

  他繼續探索,終于找到目標,身影一閃,融入石壁,穿石而過,在石壁內部的一處洞窟現身。

  “神泣之音真是無處不在。”

  秦桑喃喃道,在這里也能聽到。

  此時,在他前方,正好在這條血靈脈和另一條血靈脈的中間。

  這里沒有血靈脈,卻被無數血靈脈的分支環繞,形成一個天然的洞窟,血靈脈的血氣滲進洞窟,在洞窟里不停轉動,形成漩渦。

  秦桑目視漩渦中心,只覺里面深邃無比。

  這種血氣漩渦分布在禁地的各個地方,如果是血靈脈是血管,它們就是穴位。

  這些穴位是彼此連通的,如果能夠找到規律,就能避開外面的一些危險。

  當年康回氏耗費大量精力,只摸索出一小部分,不過也能幫秦桑節省不少時間。

  只需驗證一下,就知如今是否適用,秦桑催動明山鎧護體,祭出灰鶯劍,縱身跳進血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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