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秦桑不惜動用秘術,命天目蝶全力催動天目神通。
隱約看到,在最后一道雷劫落下的同時,伴隨著雷劫,空中突然浮現點點金光。
這些金光奇異非常,輕柔似水,微微泛起,在空中凝聚,如無數橄欖,道道金絲,累累貫串垂下。
見狀,白微微一嘆,“原來如此!”
“帝流漿!”
秦桑滿臉震驚,“怎么會有帝流漿!”
帝流漿,是妖獸經歷化形之劫時,天地誕生的神物。
形如無數橄欖,萬道金絲,纍纍貫串,垂下人間。
據傳帝流漿是妖獸化形時不可缺少之物,可點化凡獸,直接開啟妖獸神智,是無數妖獸夢寐以求之物。
只不過,出現在靈島上空的景象,遠沒有傳說中描述的那么精彩,帝流漿只有在渡劫之后才會完全醞釀成型,現在只是開端。
但云游子明明是人族,為何會有帝流漿?
秦桑疑惑不解時,注意到,那道青金劫雷之下,竟有一團白光冉冉升起。。
白光中心,赫然是一枚寶珠。
無暇珠!
云游子所有寶物都已經在雷劫下毀壞殆盡,三光玉液也用光了,只剩下這枚寶珠。
劫雷下,云游子傷痕累累。
他的眼神仍然不屈。
不到山窮水盡,
決不放棄!
無暇珠內,隱隱有一截竹影。
寶珠懸浮在云游子胸前,
他和無暇珠不分彼此,
寶珠光芒四射,
直面劫雷!
下一刻,白光驀然消散。
無暇珠在劫雷下四分五裂。
殘余的一抹光芒,
照在云游子臉龐上。
神色坦然,并無怨懟。
青金劫雷吞沒云游子,劫雷余威猶在,
狠狠劈向獨峰!
原本正在醞釀的帝流漿,突然消逝,只余一抹奇異甜香,余韻悠長。
霎時間,云消霧散。
劫云在醞釀出最后一道劫雷之后,
便憑空消散了,
鋪天蓋地的烏云,
也隨風散去,
一縷縷陽光穿透云層,
帶來光明。
風暴平息,水域迅速恢復平靜,仿佛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
天象消失,
回歸正常。
早就已經心急如焚的秦桑,立刻駕起遁光,向靈島沖去。
白鶴被秦桑收回混元同心環,
白遁入尸傀袋。
就在這時,秦桑似乎感知到什么,
視線一揚,
怒目而視遠處湖水之下,厲喝:“找死!”
‘咻!’
他身上三色遁光齊現。
修為今非昔比,遁術再度精進,秦桑身化流光,
迅疾如電,
幾個閃爍便出現在另一側水域,接著烏木劍倒懸,劍光迸發,猛地刺入水底!
‘嘩啦!’
水花濺起。
烏木劍去而復返,
秦桑看也不看,轉身便向靈島沖去。
在秦桑離去不久,
水底忽然冒出一股股鮮血。
下一刻,一塊塊碎肉從水底浮上來,染紅一大片水域。
血腥味撲鼻,令人作嘔。
這是一只剛突破妖丹期不久的鬼魚,在天劫神威之下,原本躲在湖底瑟瑟發抖,感應到帝流漿的氣息,按捺不住貪婪,出來窺視,卻把小命丟了。
秦桑毫不留情,甚至連對手是什么東西都沒看清,直接施展劍輪,把鬼魚絞成碎肉。
‘嗖!嗖!’谷 兩人先后回到島上。
靈島一片狼藉。
獨峰更是千瘡百孔,峰頂被削去,出現一個大坑。
秦桑率先掠到峰頂,眼神焦急,匆匆一掃,驚喜地發現,大坑里面有一個人影,正是云游子。
云游子盤坐在地面,身受重傷,氣息極為虛弱,但他還活著!
“前輩,你已經渡過天劫?”
秦桑見狀大喜,關切問道。
雷劫之后,應該還有心魔劫緊隨而至。
云游子此時的表情和眼神,不像是被心魔所惑。
據說,心魔劫來臨時,渡劫之人可能感覺過去了幾十上百年,在現實中不過是瞬息之間而已。
以云游子的心志,渡過心魔劫并非難事。
這么說,云游子很可能已經渡過天劫,成功結嬰!
“太師祖!”
李玉斧大喜過望。
本以為太師祖已經渡劫失敗,看到太師祖還活著,他的心情瞬間由低谷到高峰。
見他們到來,云游子眼珠一轉,指尖微微一動,一枚金色圓珠落入云游子嘴里,吞入腹中。
秦桑注意到,這枚金珠和帝流漿顏色很像。
他環顧一周,卻沒有帝流漿的影子,難道之前是幻覺?
服下金珠后,云游子的氣息恢復幾分,站起身來,輕聲道:“先離開此地!”
秦桑點點頭。
云游子渡劫的聲勢太大了,很可能會驚動遠處的大妖和修仙者。
先遠離是非之地才是上策。
云游子一馬當先,向靈島正北飛去。
秦桑緊隨其后,保護云游子。
他感覺到,服下帝流漿的云游子,雖然恢復了一些,仍然很虛弱。
不知為何,秦桑感覺現在的云游子有些古怪,卻又說不上來是什么原因。
云游子一言不發。
秦桑只好按捺住疑惑。
“老弟,九幻天蘭現在可在你身上?老道還未履行承諾,為你煉制度厄丹。”
云游子突然開口問道。
秦桑愣了一下,“前輩,煉丹之事不急于一時。等你傷勢痊愈后,再煉制度厄丹也不遲。”
他心中不祥的感覺越來越濃。
李玉斧也感覺到了異常,臉上的喜色僵住。
“唉,老道強行用帝流漿吊住一口氣,怕是等不到那時候了……”
云游子嘆息道。
話音未落,云游子忽然遁光一折,落在一座荒島上。
云游子不知何時在這座島上也開辟了洞府。
秦桑匆匆追至,驚聲道:“前輩你……”
“老道時間不多了,等會兒會給老弟解釋,咳咳……”
云游子氣息一陣波動,不由分說取走九幻天蘭和其他輔助靈藥,對李玉斧道,“玉斧,煉制度厄丹對丹師的要求極高,不次于那些元嬰級別的靈丹,對你大有益處。你現在造詣還不夠,等會兒先將煉制的過程記住……隨我來。”
李玉斧眼眶微紅,看了秦桑一眼,默默跟著云游子走進洞府。
秦桑呆呆站在洞府外。
他已經預感到了什么,但仍不愿去相信。
秦桑在洞府外等了很久,里面一直沒動靜,他心緒難以平靜,在洞府前來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