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身影消失后。
趙松樵目光一沉,露出一絲譏諷之色,暗道:“他們不跟過來也好,倒是省了老夫滅口的麻煩。”
他身影一動,在陰影中穿梭,向矮山一側繞去。
天目蝶雙翅微微一震,輕易便跟上他的步伐。
“什么人!”
化身和方婷剛走出不遠,耳邊突然傳來一聲低喝,抬頭便見一道青虹自山頂飛來,頃刻間降落到二人面前,顯露出一個清瘦道人身影。
“拜見師叔!弟子奉金焱師叔之命,來此采集暗雷木等靈材。”
化身和方婷急忙躬身行禮,開口解釋,并呈上那枚令牌。
“確實是金焱師兄的令牌。”
道人檢查過后,還給化身,側目看向方婷,“你是楊師弟帶來的,此女是誰?我怎么記得她是煙淼閣弟子?”
在進入洞明島時,此人看到過方婷。
“師叔明鑒,方婷確實是煙淼閣陳前輩的弟子,是晚輩的朋友,聽聞晚輩來此采藥,想過來見識見識,”化身故技重施。
“陳前輩?”
道人恍然,語氣緩和下來,“既是陳前輩弟子,倒也無妨。不過山中有貧道種植的幾株珍貴靈藥,你們不許到處亂闖,以免弄壞藥園,取了靈材就速速離開吧。”
見道人轉身要走,化身急忙叫住他。
“啟稟師叔,金焱前輩曾交代我要挖六條百年青恨果靈根,晚輩才疏學淺,害怕一不小心傷了靈樹,不知師叔可否指點一下。”
青恨果靈樹結出的靈果可以煉丹,用來恢復靈力。
百年以上的樹根,木靈之力充沛,是上佳煉器靈材。
“上次才取過一次,又要六條?金焱這家伙真以為這些靈樹取之不盡了?”
道人聞言不疑有他,抱怨了一句,卻也爽快答應下來,“我帶你去挖吧。青恨果靈樹頗為嬌氣,截取靈根動作不當會損壞靈樹,以后結出的靈果藥力大減,嚴重者甚至可能導致靈樹死去。讓你動手,我還不放心呢。”
化身和方婷跟著道人,飛出不遠便來到一片藥園。
此地顯然剛被道人打理過,藥園里的靈樹異常精神,樹葉翠碧似玉,剛經過滋養,靈果也被采摘一空。
道人落到最大的幾株靈樹前,仔細觀察了一番,最后挑中其中一株,催動靈力,不知施展了什么秘術,輕輕向靈樹一點,一道綠光落到樹神上。
便見靈樹微微一顫,生機無比旺盛。道人催動靈力化作一柄光刃,小心翼翼切下一根百年靈根。
然后如法炮制,截下六條靈根,交給化身,“記住,再取類似的靈物,你自己不可莽撞行動。”
“弟子遵命!”
化身辭別道人,帶著方婷向山后飛去。
直到看不見道人,方婷才敢傳音問道:“張師兄,趙師兄現在應該潛伏過去了吧?”
卻見化身滿臉凝重之色,不禁一愣。
化身閃身來到高處,遠遠能看到最里面有一大片黑色陰影,正是暗雷木林所在。
沉吟片刻,他帶上方婷來到一個靠近出口的偏僻之處,沉聲道:“你在這里等著,那里都不許去,等會兒若是出了什么事,直接跑。”
“師兄你在說什么,會出什么事?你不和我一起走嗎?”
方婷被化身的話嚇到了。
“我也說不清楚,只是感覺趙師兄有些不對勁,以防萬一。我自己有逃生之法,不會有什么事,你自己機靈點兒,后面說不定要你幫忙掩護……”
化身深深看了方婷一眼,獨自離去。
方婷神色慌張,不知為何,在張師兄消失在視野中的瞬間,心里仿佛突然空了一大塊。她一只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下意識伸出去,卻什么都沒抓住。
化身潛匿身形,循著和天目蝶的一絲感應,一路追蹤,直奔暗雷木林。
不多時,一片漆黑,仿佛死亡之地的樹林出現在視野中。
在這些暗雷木之間,有若有若無的陰雷之力飄蕩,除了一些特殊靈藥,凡間草木根本不可能在這里存活。
此時,趙松樵潛入黑色叢林深處,對身后緊緊跟隨的天目蝶毫無察覺。
來到陰雷最密集之地,趙松樵身影急停,向四周觀察了一番,接著忽然張嘴吐出一個白色丹丸。
丹丸表面像是被一層蠟質包裹著。
在丹丸出現的瞬間,那些飄蕩的陰雷之力仿佛遇到一只巨獸,被飛快吞噬,眨眼間周圍的陰雷之力便被吞食一空。
趙松樵退到后面,看著這一幕發生。
下一刻,最近的幾株暗雷木也開始凋零、死亡,這里將變成真正的死地。
遠處的陰雷之力也被吸過來,以丹丸為中心,竟形成了一個圓錐狀的漩渦。
一切都在無聲發生著。
不知吸納了多少陰雷之力,只聽‘啪’的一聲,丹丸裂開,一只蜻蜓狀的靈蟲破殼而出。
此時,藏身在遠處,通過天目蝶知道這一幕的化身滿臉震驚。
巫族御蟲術和人族截然不同,而他兩者都堪稱精通。
“蠱蟲!”
洞明島外。
三道遁光在海面飛馳,直奔洞明島入口而來。
這三人絲毫不掩飾強大的氣息,遁光肆無忌憚劃破海面,帶著大浪,氣勢洶洶,不像是來參加法會,倒像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守門的幾名闌斗門弟子,看到此景,無不色變。
“三位結丹期高手!他們是什么人?”
眾人驚疑不定,互相看了看,都看不出這些人是什么來歷。
“對方似乎來者不善,非我等可以阻擋的,快稟告盧首座!”
一名老者說出老成之語,急忙打出一道流光,‘咻’地一下飛進洞明島。
流光剛消失在薄霧中,那三人便已經來到他們面前,而且遁速絲毫不減。
眾弟子擋在前面,躬身一禮,問道:“晚輩闌斗門弟子,奉盧首座之名,守衛洞明島。不知三位前輩仙鄉何處,所為何來?弟子好去稟報。”
“老子是你們師叔!瞎了你們的狗眼,連老子都敢攔!”
領頭的大漢虎目圓瞪,怒罵一聲,將一個黑乎乎的鐵牌丟進老者懷里,當即就要往里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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