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俊逸青年暗中取出一張符紙,剛要動。
景婆婆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皎皎明月忽然流淌出一道月華,月華似水,看似輕柔,卻異常迅捷。
如銀河天降,眨眼間便流淌到俊逸青年身前。
“雕蟲小技!”
掌星老人冷哼一聲,伸手摘星,似排兵布陣的將領,瞬間將空中的星辰擺出一個殺陣的圖案。
星光四射,卻不再融合一體,而是凝結為一張星網。
星網如刀,阻斷月華。
月光幻化的銀河四分五裂。
掌星老人畢竟慢了半拍,未能把月華全部斬斷,只擋住了一半,但漏網之魚也不足為慮,以俊逸青年的修為足以應付。
俊逸青年雙手橫舉寶劍,劍光大作,承接月華的沖擊。
只聽一聲悶哼,俊逸青年臉色一陣漲紅。
不料,那月華竟變成一條長鞭,狠狠抽在俊逸青年的劍上。
巨力襲來,俊逸青年猝不及防,雖然沒有受傷,身影卻接連飛退數十丈,才勉強卸掉勁力。
在這一刻,一直在外圍觀戰的秦桑忽然動了。
他感應到景婆婆看來的目光,領會她的意圖,毫不猶豫道:“這個人交給我就可以,前輩專心應對另外兩人!”
他一直沒走,因為走不了,從被元蜃門三人看到的那一刻起,他和景婆婆就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無論如何,元蜃門三人必須死!
相信景婆婆不是有勇無謀之人,她敢劫殺冷云天,肯定有一定的把握。
不過,秦桑也沒有貿然插手他們的戰斗,等到景婆婆明確的指令,方才動身。
看到景婆婆讓他對付俊逸青年,而不是兩位金丹之一,秦桑暗暗松了口氣,如果竭盡全力,使出兩件法寶,他應該能纏住他們一會兒,但肯定也是險象環生。
秦桑還沒那么狂妄,覺得自己能勝過結丹期修士,即使是被壓制境界的。
若是萬不得已,還是小命重要,法寶暴露也在所不惜。
好在,景婆婆很有信心,敢于以一敵二,對付兩個金丹。
相比而言,俊逸青年就好對付多了。
筑基期修士,秦桑還真不怕誰。
寒金劍開路!
泠泠劍光散發極致寒意,直取俊逸青年后心。
秦桑緊隨其后,動若雷霆,手掌攥著陰陽羅盤,羅盤上光芒閃爍。
他選擇的時機極佳,俊逸青年被長鞭抽飛出去,非常狼狽,身影跌落,還未穩定,后背毫不設防。
虞山亭被青鸞糾纏。
掌星老人正擺布星陣,全力對付景婆婆。
無人能救援俊逸青年。
剎那間,寒金劍距離俊逸青年近在咫尺,此乃極品法器中的極品,威力自不必說,被劍氣籠罩,俊逸青年全身結成一層白霜,他的動作似乎也僵硬了幾分。
眼看俊逸青年就要命喪劍下。
突然,俊逸青年扭頭看了秦桑一眼,臉上帶著譏諷的冷笑,忽地攤開右手掌心,向身后猛地一揚。
‘嘩!’
無數光屑紛紛揚揚撒出來,符紙碎片之間,一道不起眼的烏光一閃而逝,原來是一柄小巧烏錘。
符寶!
烏錘速度驚人,越過寒金劍,直取秦桑。
在秦桑的視線里,烏錘飛快變大,看的非常清晰,烏錘兩頭尖翹,如同兩個鑿子,秦桑毫不懷疑,若被烏錘擊中,肯定會在腦袋上留下一個血淋淋的大洞。
俊逸青年原來一直在防備自己。
這也難怪,偌大的廣場里,自己和景婆婆同時出現,說不是一伙的,他們也不可能信,肯定一直在暗中防備著。
自己方才冷眼旁觀,他們沒有主動對付自己,而是設下陷阱,暗中準備符寶,試圖一勞永逸,直接解決實力最弱的自己,再專心對付景婆婆。
說不定,俊逸青年被月華抽飛,也是將計就計。
若不是景婆婆的實力超乎他們想象,以一敵二仍不落下風,使他們無法分心。這一刻,自己要面對的,恐怕不是俊逸青年一個人了。
秦桑暗嘆一聲,若非他在戰場上歷練多年,說不定真會中計。
‘呼!’
面對烏錘,秦桑臨危不亂,高舉陰陽羅盤,射出一道白光,。
陰陽羅盤的品質肯定不如符寶,但符寶再強,也不能無視極品法器,況且秦桑不會完全依靠法器。
烏木劍被白光射中,在吸力的作用下,速度不減,但方向偏移了一絲。
這就足夠了!
秦桑早有防備,身影立刻接連閃爍,躲過這一記偷襲,冷眼看向俊逸青年。
寒金劍自然也沒有奏效,被秦桑收回來。
“咦?”
俊逸青年沒想到秦桑這么輕松擺脫符寶偷襲,詫異地看過來,玩弄著烏錘,冷笑道:“看來你也不是徒有虛名,果然有幾分門道!無影劍……我倒要看看你的能耐到底有多大,敢對師兄不敬!”
秦桑現在已經知道俊逸青年口中的師兄是誰。
苗興瀾。
號稱元蜃門第一高手,修為了得,這一次元蜃門派來指天峰的就是他。
因為青竹前輩的緣故,少華山和元蜃門有化不開的矛盾,影響門下弟子。
秦桑不愿理會這些恩怨,也不想主動結仇,但多次被元蜃門弟子針對,他當然不會一直忍讓。
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
遂找了個機會,配合榮師兄給了苗興瀾一個教訓,雙方沒有實質性的損傷,但梁子就這么結下了。
俊逸青年似乎和苗興瀾關系不錯,難怪看自己不順眼。
‘嗖!’
烏錘再度飛射而來。
秦桑身影爆退,竟將陰陽羅盤和寒金劍全部收了起來,同時掌心一點藍光冉冉升起,最終化作一面圓鏡。
也是一件符寶!
這件符寶,是他從天行盟一個假丹境修士身上繳獲來的,俊逸青年心懷鬼胎,他也不是良善之人。
早就暗中準備好了符寶。
可惜俊逸青年雖然言語狂妄,斗法時并不托大,秦桑沒有找到符寶偷襲的機會,被烏錘逼迫,隱藏不下去了。
圓鏡高高飛起,迎向烏錘。
‘砰!’
兩件符寶互不相讓,一觸即分。
短暫的碰撞之后,化作一藍一烏兩道流光,在秦桑和俊逸青年之間追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