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神物出世,應該都落到元嬰老祖手里了吧?”
秦桑感慨說道。
十大神木出世的地方,必有危險環伺,修為稍弱的人都到不了。
倘若實力不濟,即使僥幸得到寶物,也是懷璧其罪,說不定會引來殺身之禍。
“倒也未必!”
云游子搖了搖頭,“這三次之中,其中一次亦是一種靈竹,乃是十大神木中的至正之木——清福正竹。當時不乏元嬰和化形大妖參與爭奪,傳說被清福正竹自己跑了,至今下落不明,未曾聽聞有人使用清福正竹煉制的法寶。”
“在元嬰和化形大妖環伺之下跑了?”
秦桑愕然,“難道清福正竹誕生神智,已經是化形之妖?”
“不好說,被人藏起來也說不定。妖物化形極難,何況十大神木這個級數,誕生神智都會引來天妒,化形之劫想必不是這么好過的。畢竟,仙道何等艱難……”
云游子可能想起了自己的修煉之路,深深感嘆了一句,秦桑回想自己一路走來的種種遭遇,對此也心有戚戚焉。
“第二次呢?”秦桑追問。
“第二個則是十大神木中的無間血桑,此木乃是傳說中的至穢之木,用無間血桑煉成的法寶,可以釋放一種名為血穢神光的神通,血穢神光能夠污穢別人的法器、法寶。如果是品質稍差的法器,可能直接就會被廢掉。即便法寶,中了血穢神光也會靈性大損,需要溫養很久方能恢復。
據說當時出世的無間血桑,被在場的幾位魔門元嬰爭奪時不慎擊碎,碎片灑落在無涯谷深處,現在還有修士進入無涯谷搜尋,以期能夠尋得一片。畢竟,血穢神光這種神通,在對敵時能夠直接奠定勝局。
不過無涯谷可不是這么好闖的,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尋不到寶物,把命也丟了。”
云游子不無諷刺地說道。
“無涯谷?”
秦桑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古仙戰場有名的秘境里,似乎沒有叫無涯谷的。
云游子一笑,“無涯谷不是在古仙戰場,而是天斷山深處的一個禁地。進入此地的多為魔門修士,死在里面的修士無數,用尸橫遍野來形容也不為過。”
秦桑暗暗點頭,原來是天斷山。
天斷山廣闊無邊,蠻荒之中亦有許多禁地之類的存在,無一不是危險異常。
“第三次更有意思。
現在仍不清楚,出世的神木是十大神木里的哪一種,在此事發生之后不久,純陽宗突然大舉進攻血冥宗,以一己之力,一舉將當時的魔門大宗血冥宗覆滅,當場誅殺血冥宗宗主,震驚整個小寒域!
后來才有傳言,得到神木的人是血冥宗的一個修為不高的弟子。
這兩件事之間究竟有沒有聯系,外人眾說紛紜,撲朔迷離。
不過,后來有疑似純陽宗放出的消息流傳出來,那名血冥宗弟子,早已經帶著十大神木潛逃,離開小寒域。
是真是假,也只有純陽宗自己知曉了。”
云游子語氣有些玩味的說道。
原來純陽宗覆滅血冥宗是這個緣故。
秦桑暗暗點頭,純陽宗乃是正道八宗里當之無愧的第一大宗,純陽宗宗主的修為在小寒域首屈一指,想必沒有人敢登門求證。
“前輩,我已經調息的差不多,換我來掌舟吧。”
秦桑起身,主動代替云游子。
云游子也消耗極大,自無不可,將靈竹飛舟的操持之法告知秦桑,借助秦桑助力,依然能夠駕馭竹舟。
竹舟在地底急速穿梭,再瑰麗宏大的巖漿奔流之境,也已經看得生厭。
秦桑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云游子,暗中暗嘆:“希望試練空間距離石碑別太遠,不要再出什么變故。”
兩人幾次輪換掌舵,穩穩操縱靈竹飛舟,將火靈獸甩在身后,一直有驚無險。
秦桑又一次感覺靈力消耗到了一定程度,換成云游子,云游子疑惑的打量了秦桑一眼,欲言又止。
“秦老弟……恕老道直言,老弟你的丹田氣海是不是有暗傷?”
秦桑一怔,旋即恍然,雖然自己始終都有注意隱藏根基受損之事,但后面火靈獸緊追不舍,操縱靈竹飛舟必須全力施為,不可能完美遮掩。
云游子本就精通丹醫之術,發現些許端倪也屬正常。
秦桑有烏木劍和十方閻羅幡傍身,完全不懼同境界修士。
而且云游子只能察覺他氣海有損,但損失有多大,嚴重到什么程度,僅用肉眼不可能看出來。
正因如此,秦桑不怕被云游子看穿自己底細。
另外,秦桑確實也有打算,向一位精通丹醫之術的人請教,尋找修復根基之法,云游子本就在備選的名單之中。
既然被察覺,秦桑便坦然道:“前輩獨具慧眼,晚輩為了突破筑基,使用了一種秘術,氣海受到些許損傷,雖然對修煉影響不大,但尋找了多種辦法,都未能治好。始終像一根刺存在,難以拔除,實屬無奈。”
不料,聞聽此言云游子突然笑了一下,讓秦桑詫異不已。
“秦老弟,你我還真是緣分不淺。你可知,老道為了突破筑基留下的隱患,是在元神上,并且也像你的這般,成為痼疾。我奔波多年,就是為了尋找恢復元神的靈藥,可惜始終沒能好轉。方才,我在地底遇到的那株靈藥,乃是厭火青蓮,本以為……孰料青蓮子已經不在……”
云游子笑意斂去,眉心緊鎖,皺紋深種,目光之中帶著濃濃的疲憊和悵然,深深嘆息了一聲。
“倘若不能治好痼疾,不僅此生無望金丹,能否突破筑基中期都是未知數……”
厭火青蓮乃是一種罕見靈藥,青蓮會孕育十二枚青蓮子,但這些青蓮子最終會融為一枚,藥效才能達致巔峰。
青蓮子有溫養神魂、壯大元神之效,屬于可遇不可求的靈藥。
僥幸遇到厭火青蓮,卻沒有最重要的青蓮子。
也虧得云游子心志堅韌,經歷這種大喜復大悲的沖擊,仍能坦然視之。當談及此事時,才露出悵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