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桑他們一一祭拜過老祖之后,越師叔接著說道:“師祖乃是元嬰期修士,后突破化神期無望,在此地創立魁陰宗,傳下道統,并在壽元一千零八十三歲時仙逝,現今師門中三位金丹上人,都是魁陰老祖座下弟子。須知我們魁陰宗和其他修仙宗門一樣,按照修為來定輩分,你們如果成功突破筑基期,便可拜入其中一位金丹上人門下,以后就是我的師弟……”
梁衍笑嘻嘻插話,“那我可得叫你們師叔了。”
“這陰煞崖上,有洞府若干,煉氣期弟子近千名,你們現在看不到,是因為他們都在洞府中苦修,你們以后就是同門師兄弟,師門中不禁止爭斗,但絕對不準自相殘殺,否則必遭重罰!記住了么?”
越師叔語氣帶著濃濃的警告之意,秦桑等人自然忙不迭應是。
見他們還算乖巧,越師叔面色稍緩,手掌在芥子袋上一拍,七道烏光從中飛了出來,每道烏光中都有兩樣東西,一個灰色布兜和一枚龍眼大小的黃白珠子。
“此乃避煞兜,以后你們深入陰煞淵,催動避煞兜,便能防止陰煞之氣侵入體內。這枚珠子是溫陽珠,日后你們修煉之時可將溫陽珠帶在身上,會溫暖體魄,自動隔絕周圍寒氣。萬一你們在陰煞之氣中遇到鬼物,便催動溫陽珠中的陽氣驅趕,不過溫陽珠也只能對實力弱小的鬼物有用,萬萬不要進入煞氣深處。”
布兜和珠子落到每人手中,秦桑手掌握了握,避煞兜像是塊粗布,溫陽珠則散發著一絲暖意,這兩樣都是法器,但品階并不高,下品法器而已,只是作用特殊。
秦桑正拿著避煞兜翻看,聽到越師叔的話猛然一怔,忍不住開口問道:“越師叔,難道山崖底部都是陰煞之氣?”
越師叔點點頭,“陰煞淵為何如此森寒,正是崖底的陰煞之氣造成的。”
見眾人都微微色變,越師叔笑著說道:“你們不要談虎色變,陰煞之氣并非全是壞處,師門之所以能有那么多法器拿出去售賣,正是得益于陰煞之氣。而且,在我們魁陰宗,反而有種奇特秘法,能夠借助陰煞之氣修煉。不過,在此之前,你們需要改換功法才行。”
聽到此言,秦桑心中突然有種強烈的預感。
只見越師叔伸出手指在眾人身上點了點,“秦桑,你原本功法是幽冥經,就不用改了,譚豪你也是,繼續修煉陰磁劍經便可。你們五個人,有三個修煉的是水行功法,都要改換為幽冥經,譚杰你修煉的是地行功法,改為地元秘章,史葒你也須改修陰磁劍經。”
此言一出,眾人一片嘩然。
改換功法不是那么簡單的,雖然修為不會跌退,但必須從頭開始修煉新的功法,這段時間修為無法寸進。
雖然修煉的速度會很快,但也要耽誤時間。
況且他們在原本的功法已經浸淫多年,從頭熟悉新的功法,勢必要耗費時間打磨。
三位修煉水行功法的更是滿臉擔憂,誰都知道幽冥經是水行基礎功法里最難修練的之一。
唯有秦桑低著頭,一言不發。
幾人面帶難色,議論紛紛,越師叔突然目光一寒,喝道:“亂糟糟成何體統,師門既然讓你們改修功法,自然有師門的道理!拿著!”
又有七道流光從芥子袋中飛出,流光中有一本書冊,還有一個小巧旗幡。
秦桑接過來,雙眼微瞇,這些東西簡直太熟悉了,那本書正是半部幽冥經,而旗幡就是閻羅幡!
只不過,這個閻羅幡上的閻王圖案,比他那件顏色淺的多,線條也很稀疏,閻王沒有那么活靈活現,顯得很是呆板。
這時,旁邊的梁衍躬身笑著說:“越師叔不要動怒,畢竟是改換功法的大事,師弟師妹們有所疑慮也是正常。弟子一會兒跟他們解釋清楚,相信他們肯定能明白師門的良苦用心。”
越師叔這才收回攝人的目光,‘嗯’了一聲,道:“此秘法乃是師門絕密,任何人不許泄漏,否則按照背叛師門論處,之所以不讓你們在筑基期之前擅自下山,就是這個原因。梁衍,你帶他們出去吧,每人分配一個洞府,好生修煉。對了……師門規矩,如果你們能在兩年之內突破煉氣期第六層,便可獎勵一件極品法器,只此一次機會,你們好自為之。”
聽到有極品法器獎勵,眾人頓時雙眼大亮,滿臉激動之色。
散修大多窮困,能有一件上品法器的都是少數,見到極品法器也買不起,只能羨慕的流口水。
一時間,眾人對改換功法的抵觸似乎沒那么強烈了,紛紛辭別越師叔,興致勃勃出去挑選洞府。
在山道上,梁衍便向他們介紹閻羅幡的作用和禁忌。
秦桑早已對閻羅幡非常熟悉,佯裝傾聽梁衍說話,一邊分心想事。
閻羅幡是魁陰宗絕密,死在宋華手下的黑衣魔頭極有可能是魁陰宗弟子。
難怪在離開幽山坊市時,他看到三位師叔殺敵的手段,就感覺鬼氣森森,果真是魔門!
到現在,每當想到那具干尸,秦桑都心有余悸。
原本因為加入修仙宗門的熱情陡然被一盆水潑了個干干凈凈,秦桑仰望著上空蒙蒙的霧氣,目光深幽,心中泛起一絲絲疑慮。
剛走下兩層臺階,旁邊一個洞府之中突然傳出一聲慘叫,緊隨而至的是無比駭人的嘶吼,惡鬼般的怪吼夾雜著聲聲慘叫,異常滲人。
除了秦桑之外,其他幾個人臉都嚇白了,梁衍身影連閃,一腳踢開洞府,只見洞府中一個年齡和他們相仿的少年正捂著頭在地上翻滾,滿臉血淚,狀若瘋魔。
看到梁衍,少年眼中閃過一抹希冀的光彩,手臂扒著地面,手掌上青筋畢露,掙扎著想要向前爬,向梁衍求救。
下一刻,少年臉上的表情陡然定格,扭曲的身體重重摔在地上,氣息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