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東陽王府后,秦桑被安排在一個小院里,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唯獨不許出門亂走。
接連幾天秦桑都沒見到東陽郡主,也沒得到東陽王召見,其間只有白江瀾來過一次。
他是求仙來的,很有耐心的等。
不過,這種環境倒是很適合修煉,秦桑耐下心來,便一心撲在修煉幽冥經上。
有魂丹幫助,秦桑感覺自己的修煉速度比第一層的時候還快,如果魂丹不缺,估計一年就能突破幽冥經第三層。
當然,這只是理想狀態。
在他瘋狂修煉之下,一枚魂丹最多半月就被耗盡,秦桑連取了兩枚魂丹,取第三枚魂丹時,閻王的身體稀薄到了極點,像風中殘燭一樣渙散。
這個樣子,怕是再取一枚,閻王就要崩潰。
秦桑不確定閻王被榨干后還能否恢復,也不會做涸澤而漁的蠢事,他愁的是怎么能源源不斷得到魂丹。
陰煞之氣是什么,秦桑短時間難搞清楚。
人類魂魄倒是取之不盡,但他恐怕要一個村一個村屠下去,才能滿足修煉的需求。
屠殺無辜,且不說他心里難過這個坎兒,這么肆無忌憚,修為沒提升多少就要被別的仙師當魔頭屠了,黑衣魔頭被切成兩半的慘狀,秦桑現在還記憶猶新。
經脈傳來微微刺痛,秦桑停下修煉,睜眼發現外面天光已經微微亮,雖然整夜修行,精神依舊抖擻,不過秦桑還是習慣小憩一會兒,有時也會大睡一整天,他覺得那樣才算真正的休息。
正要和衣躺下,院門突然被敲響。
“白大哥,您來了。”
秦桑打開門,見是白江瀾站在外面,天空下著細雨,白江瀾頭戴斗笠、一身蓑衣,背著寶劍,風塵仆仆像是位行走江湖的俠客。
白江瀾進屋,解下身上的蓑衣,從懷中取出幾本書,遞給秦桑,“秦兄弟,這是郡主吩咐我在王府武庫中挑選的幾門上乘武功,旬月以來,外面發生了許多大事,我跟隨郡主在外奔波,今日才得歸。”
難怪這么久沒人來打擾。
他在小院里苦修了一個多月,寸步未出,除了送飯的婢女,一個生人也沒見到過,幾乎與世隔絕了,卻不知外面發生了什么大事?
秦桑暗暗想著,接過來翻看,一共三本秘籍。
一本奪魂槍,正適合他使用,伏虎長拳雖然也能借棍棒施展,畢竟只是最淺薄的功夫,而且不是純粹的槍法。
學會這門奪魂槍,秦桑以后使用閻羅幡,更容易遮人耳目。
第二本是明王功,是一部內功心法,秦桑一眼看不出名堂,準備以后仔細研究研究,看看和幽冥經有什么區別。
翻到第三本,秦桑眼睛猛然一亮,這是一門輕功身法,名字叫無影步。
身輕如燕、飛檐走壁、踏雪無痕、一葦渡江……
他可是對傳說中的輕功垂涎已久,可惜三巫城的武館鏢局沒有一個傳授輕功的,最多有幾門實戰步法。
見秦桑欣喜的表情,白江瀾也笑了起來,“我看秦兄弟善使槍棒,便幫你挑選了這門奪魂槍,此槍法乃是一位使槍的武林名宿所創,奪魂攝魄,精妙非常。明王功是一門江湖中頂尖的內功心法,不過內功心法難見成效,秦兄弟莫要心急,須將心氣放平,耐心修煉,如果真能在丹田孕育出一絲真氣,你的武功必將更上一層樓。還有這門無影步,因為秦兄弟不會內力,我就幫你挑選了它,不僅身法絕妙還兼顧斂息、匿影之能,自成一派,練到深處不比頂級輕功身法弱……秦兄弟可還滿意?”
秦桑拱手道謝,“承蒙郡主厚愛,有勞白大哥費心,秦桑感激不盡。”
兩人對坐,飲著香茗說話,白江瀾指點秦桑這三部武功秘籍的要點,秦桑仔細記下,不過還要在修煉之后才能真正理解。
說起水猴子的狀況,白江瀾的語氣沒那么悲傷了,“周寧這孩子生性開朗,能看得開,現在傷勢見好,已經能起床練劍,比往日勤奮許多。經此大劫,改一改懶散的性子,武功未必不能更上一層。”
秦桑點頭附和,不過他也不會把這種寬慰之語當真,對武林人士來說,少一條胳膊,對武功的影響極大。
白江瀾飲了口茶,看著秦桑問道:“秦兄弟,你依然堅持之前的想法么?”
秦桑放下茶盞,正襟危坐,鄭重回道:“白大哥,我自幼便傾慕仙道,此心從未改變!”
一個月前,白江瀾來小院和秦桑見了一面,旁敲側擊詢問秦桑對未來的打算。
秦桑心知白江瀾是代表東陽郡主來試探自己。
東陽王在大隋的地位僅次于皇帝,是最有機會接觸到仙師的人之一。
他對東陽郡主兩次救命之恩,坐船返回東陽郡時,也能明顯感覺到,東陽郡主對他很是器重,秦桑心思活泛,索性就把自己尋找仙緣的意愿點明。
不知道白江瀾會給他帶來什么答案,秦桑心中也暗暗緊張。
其實,去年在船上時,白江瀾就看穿了秦桑的想法,但也沒想到他這么堅決,沉吟片刻,道:“大隋祖制,每逢新皇即位,承襲大寶,須在帝都朝圣山舉行登基大典,封天禪地,以示君權神授、受命于天。彼時天空有仙霞滿天、神樂陣陣,上天派仙鶴銜來帝璽,方為真正人君。”
秦桑了解過這些,這個世界和前世古代有許多不同,也有一些相通之處,例如愚民的手段都差不多。
不過,因為武功和神仙切實存在,手段比前世做的更逼真。
“孰不知……”
白江瀾頓了頓,道:“我也是近來才知曉,所謂的受命于天只是假象,但仙鶴傳璽卻是真,不過帝璽并非來自上天,而是仙師。”
秦桑聞言心中一震,驚訝道:“白大哥,難道做皇帝還要仙師的承認?”
白江瀾點點頭。
秦桑皺眉,“那誰來做皇帝,豈不是由仙師指定就可以了,還爭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