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軍營盤的目標大,俄軍無需精準轟擊,所以火炮無需架設太近。
這無疑增加了乾軍炮隊,炮擊敵陣的難度。
這時乾軍火炮裝填完畢,軍官令旗一揮,便見一門火炮猛的向后一退,騰起一團白煙,炮彈呼嘯著砸向敵群,最后落在陣前,濺起蓬蓬泥土。
沙俄炮兵見此,心頭一凜,雷科夫連忙喝令:“加快速度!準備還擊!”
俄軍士卒連忙往炮陣前堆沙土,火炮迅速推入炮坑,進行裝填,與乾軍比拼著速度。
乾軍試了一炮,各門火炮迅速調整角度,然后立刻齊齊點燃引線。
“轟轟轟”各門火炮依次開火,長達數里的寨墻上,立刻騰起團團硝煙,場面極為壯觀。
一時間,近百枚三到六斤重的炮彈,沖出硝煙落在俄軍炮陣,濺起道道泥柱,嚇得不少俄軍連忙趴在地上,有被擊中的俄軍,瞬間就被炮彈砸得腦漿迸裂,身體被撕成碎片。
“開炮!還擊!”蹲在地上的沙俄軍官站起身來,連忙急聲怒吼。
沙俄炮兵趁著乾軍的炮擊的間隙,迅速完成裝填,然后直接點燃了引線,炮陣瞬間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巨大的炮聲之中,滾滾硝煙覆蓋漫長的炮兵陣線。
兩軍炮陣相各三里左右,各門炮架往后一退,便是一枚三到六斤的炮彈呼嘯而出,炮彈砸在營盤內,帳篷塌陷,柵欄炸開,砸在炮陣上,塵土飛揚。
因為路途遙遠,兩軍都沒有攜帶重炮,用的都是野戰銅炮,裝填和發射上的步驟也幾乎一樣。
雖說乾軍相比于俄軍,有臼炮和開花彈,不過臼炮射程比較近,所以夠不到敵軍炮陣。
這時一枚枚炮彈,落入乾軍營地,砸塌帳篷,濺起蓬蓬泥土,令人提心吊膽。
營地里的乾軍,四處奔走,尋找掩體,躲避炮擊,營地內出現一絲混亂。
“陛下!敵軍這樣炮擊,我們太被動了,將士們都提心吊膽,晚上也無法休息啊。”高杰揮手扶去落在身上的塵土。
本來沒有俄軍,乾軍對付準格爾人,可以說是相當的輕松。
現在來了一支近代化的俄軍,便讓乾軍有些被動了。
高歡沉聲道:“他們這是想逼朕出營與他們決戰。告訴將士們,就地挖掘防炮坑,再堅持堅持,等莎車的軍隊一到,攻擊敵軍后方,我們立刻出戰。”
軍令傳達下去,乾軍開始在營地內修筑工事,到處都是趴下地上挖掘和堆砌的士卒。
這副場景,仿佛官渡之戰時,曹袁兩軍的功防對決。
沙俄軍隊的火炮和乾軍一樣,都是野戰快炮,一般炮彈也就就三斤左右,對掩體的破壞力度有限。
這時,乾軍挖出防炮坑道,堆起了土壘,炮彈對乾軍的威脅立時大減,不過營盤的木柵欄,還有營帳,卻一段段的被砸破,一頂頂的被掀翻。
僧格和雷科夫等人,拿著望遠鏡進行觀看,起初發現炮擊給乾軍帶來一定的混亂,可隨即卻發現乾軍迅速利用掩體躲避了起來,營地內再難看見跑動的身影。
僧格見此頗為惱怒,“繼續轟擊!看他們能夠撐多久!”
天山腳下,兩軍炮隊不停的對轟,直到炮管打紅,不過乾軍就是窩在營地內不出來。
此時,在僧格率領主力抵達輪臺,并對乾軍主力發起攻擊時,孫傳庭率領兩萬五千乾軍,也抵達了阿克蘇河對岸。
西域的河流主要是靠著天山上的冰雪融化后形成,流量都比較小,算不上大河。
阿克蘇河也不例外,河流只有一百步寬,許多河段都能涉水而過,并不需要渡船。
在孫傳庭抵達西岸時,司馬依的兩萬人,已經在可以渡河的地點,構筑了防御工事。
這時孫傳庭在西岸勒住馬韁,目光遠眺對岸,發現葉爾羌軍隊在東岸構筑了陣地和炮陣。
李成棟道:“督師,敵軍已經有了防備,要不要從它處過河?”
孫傳庭搖了搖頭,沉聲說道:“看旗號,阻擊我們的敵軍,應該是葉爾羌軍隊,他們是地頭蛇,肯定知道哪里適合渡河。”
說著孫傳庭馬鞭一指,“就這里了。”
司馬依是葉爾羌王子,對于葉爾羌的地形,要比乾軍了解,他設防之處,多半就是整條河,最容易渡河的地方。
這時抵達西岸的乾軍,立時在西岸構筑炮陣,步軍則列隊檢查著軍械。
一聲哨響,乾軍炮陣開始炮擊對岸敵軍工事,而乾軍步軍則端著火槍,以小三才陣,散開了涉水過河,向對岸發起攻擊。
乾軍的火炮,瞄準對岸猛砸,濺起道道泥柱,葉爾羌人躲在工事內,直到乾軍半渡,才發起了反擊。
一時間,東岸的葉爾羌炮兵開始發炮,炮彈落入河中,濺起幾丈高的水柱。
于此同時,葉爾羌的火槍手和弓箭手開始射擊,不斷有乾軍中彈,倒在河水中。
“給本汗射!”司馬依站在工事后,大聲怒吼。
東岸的葉爾羌人,火槍和弓箭一起招呼,彈丸和箭矢形成一張大網,向乾軍籠罩過去。
西岸乾軍火炮轟鳴,壓制著葉爾羌人的火力,乾軍以散兵陣形過河,付出一定傷亡后,開始有士卒登上河灘。
這時乾軍士卒立時一面還擊,與葉爾羌人對射,一面構筑灘頭陣地,雙方激烈交火,傷亡陡然增加。
輪臺,沙俄炮兵還在與乾軍進行炮戰,不過幾天下來,僧格想借用俄軍火炮,逼迫乾朝出營決戰的計劃,基本以及破產。
沙俄的炮兵,轟擊著乾軍營盤,確實對乾軍營地,造成了不小的損失,不過他們的損失也不小。
俄軍火炮轟擊營盤,給乾軍施加壓力,而乾軍火炮則專打沙俄炮陣。
幾天時間下來,俄軍的炮兵已經損失近三成,轟擊的力度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這時,僧格等人黑著注視乾軍營盤,車臣道:“大汗,乾軍打定心思不出來,我們該怎么辦?司馬依送來軍情,孫傳庭正猛攻他的防線,我們總不能繼續等下去吧!”
僧格兩色陰沉,沒想到又到他做決斷的時刻了。
他好不容易咬牙做出決斷,率領大軍前來與高歡決戰,不想現在還要選擇,可他內心卻很怕做選擇,因為選擇錯誤的結果太沉重,他根本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