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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8章漢苗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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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軍艦隊在馬六甲等到1658年的二月,海上刮起東南季風,船隊遂即啟航,于三月抵達廣州。

  無論是與沙俄,還是與準格爾的沖突,都不是一時間能夠解決的。

  交通不便,糧食和軍械補給困難,限制了乾朝的軍事行動。

  歷代以來,中原朝廷就算控制西域,駐扎的軍隊也很有限,大多數時候,都是通過外交,借力西域小國,輔以中原軍隊,來進行統治。

  現在準格爾控制天山南北,形成一個強大的汗國,乾朝沒有西域小國可以聯合,那么就只剩下大舉征伐一途。

  西域這塊地,不僅要打下來,還要研究如何守住,如何治理,對于乾朝來說,需要時間準備,也需要時間考慮,所以高歡并不著急。

  廣州,作為海上絲綢之路的起點之一,港灣內船舶云集,城內經濟繁榮。

  這時在戰艦甲板上,高歡注視遠處的廣州,“唉!一晃又快一年沒回來了。”

  夏完淳笑道:“陛下,接下來是走陸路,還是海路回南京?”

  高歡先一步返回馬六甲后,夏完淳留在加爾各達處理后續事宜。

  在與莫臥兒帝國簽訂條約后,在馬六甲的幾萬莫臥兒俘虜,連同裝備,被船隊送回了孟加拉,讓沙赫舒賈有了自保的能力。

  夏完淳重新幫助沙赫舒賈,組建軍隊,留下一批軍事顧問后,在加爾各達留下一千乾軍,便率領剩余的人馬撤出了孟加拉。

  在聯軍撤出后,莫臥兒帝國表面和平,可實際上卻已經處于分裂的狀態。

  乾朝支持的沙赫舒賈,割據孟加拉,英國人則支達拉舒科割據印度河下游,法國人支持巴赫什割據德干高原。

  莫臥兒皇帝奧朗則布,面臨的已經是一個四分五裂的帝國。

  高歡目光盯著廣州,沉吟一陣,“還是走陸路吧!”

  夏完淳心頭一凜,知道皇帝陛下離開一年,又想看看臣子們有沒有趁機徇私舞弊,消極怠政了。

  上次白龍魚服,江南系遭受重創,大佬周延儒下野,這次不知道又有誰要倒霉。

  皇帝陛下每出去一次,回來就是一次白龍魚服,有點像是釣魚執法了。

  不過走陸路的話,必然是從兩廣入湖廣或者經過贛州入江西,這兩地都不是江南系的勢力范圍,也該他楚黨倒霉了。

  上次江南系倒霉,就是因為堵錫在背后捅刀子,把議政院內順位第二的周延儒和第三的高宏圖干掉,堵錫從排名第四,直接爬到第二的位置。

  李巖已經干了快十年,就算皇帝陛下對李巖再信任,也不可能讓一個派系,再執掌中央十年,所以下次國民大會,李巖多半要放到地方去做封疆大吏,而堵錫便會順位接任領議政的位置。

  雖說夏完淳認為江南系,確實做得太過火,太官僚,但是本該江南系執政,卻被楚黨取代,讓他心中也不好受。

  夏完淳微微一笑,“那臣這就去安排!”

  高歡卻心情比較沉重,希望官員們不要讓他失望,害怕又遇見什么問題。

  艦隊停靠到碼頭,兩廣總督丁啟睿,得到消息后,立刻前來拜見。

  高歡本來不想驚動地方,不過他與丁啟睿也算是老交情,最后還是決定在甲板上進行召見。

  兩人見面一陣寒暄,高歡稱贊了丁啟睿在兩廣取得的政績,并囑咐他廣州是海上絲綢之路的重要起點,要求他要積極發展廣州商業,把兩廣建設為經濟強省。

  高歡表示如果廣州建設得好,過兩年他也就該回中央了。

  交流一番后,丁啟睿邀請高歡入城歇息,不過被高歡婉拒。

  是夜,高歡通知了國安司,便帶著心腹和侍衛,登岸離開廣州,一路向北。

  艦隊則一早,便啟航離開了廣州。

  高歡一路穿州過府,小問題發現了一些,不過大體上,并沒有什么嚴重的事件發生。

  華南地區,在土地國有后,百姓有地耕種,商業又還不夠發達,貧富差距不大,并沒有特別尖銳的社會矛盾。

  五月,高歡一行抵達湖南辰州,正好趕上百姓趕集。

  高歡也湊湊熱鬧,體驗一下湖湘民情。

  在辰州城外,道路上變得熱鬧起來,兩邊停著數百輛大車,還有用木板搭成的攤位。

  湘西多山,交通不便,百姓下山一次十分困難,所以每月固定那么一天,于城外開設集市,方便百姓交易。

  高歡站在市場內,看著交易的漢苗百姓,聽著喊聲、吆喝聲、討價還價聲,感覺市場非常熱鬧。

  這讓高歡十分滿意,作為皇帝,他很喜歡這種充滿了生活氣息的場景。

  他常年征戰,求的就是百姓安居樂業,求的就是國泰民安。

  眼下的場景,就是一副國泰民安的畫面。

  這時,一陣吵嚷聲從市場中傳來,是一個苗民用生硬的漢話喊道:“為什么別的寨子,按著一枚銀元收,我們寨子卻只給一半的價錢!”

  高歡皺起眉頭,見周圍擠了不少人,便也走過去,便見一名漢族商人,再與幾名苗民對持。

  那胖商人一臉倨傲,“攤位是我開的,我愿意什么價收,就什么價收!你們要是不愿賣,我不強求。不過話我說這了,你們這個價不賣,等會兒來找我,我還得給你們少一百文!”

  幾個苗人聽了,為首的苗人胸膛起伏,身后幾人卻哭了起來。

  高歡聽不懂苗語,不禁打聽道:“這怎么回事?”

  旁邊一個老秀才,聽高歡一口官話,知道是外地人,便搖頭解釋道:“這些都是雪峰山深處的苗人,下趟山一百多里地,人走下來都累個半死,更別說還扛著山貨。那些奸商,是吃準了這些苗人,不可能將貨物抗回山寨,所以故意打壓他們的價格。同樣的山貨,附近的寨子是一個價,遠處的又是一個價!”

  高歡一聽,立時就明白,商人借助苗寨交通不便,又需要從漢地獲得必須的生活物資,所以借機壓榨苗人。

  高歡內心有些不快,不過商人本質就是要賺錢,而且要獲得最大的利潤,高歡也無法直接干涉,只能沉著臉道:“謝先生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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