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丸城內,阿部忠麻暴跳如雷,詢問下面的人,“八嘎,怎么會爆發一葵,是誰組織的,必須斬首嚴辦!”
贊岐國人口只有十四萬,來了幾萬起義的百姓,阿部忠麻手上就四五百足輕,全部派出去也攔不住浩浩蕩蕩的人群。
這讓他心急如焚,一面派人去查看情況,一面派人渡海去求援。
高鐮畢竟是經歷過中原混戰的,看著他哥高歡抗擊清軍和國內混戰,經驗不是阿部忠麻這種角色能比。
阿部忠麻派往碼頭的人,還沒上船,就被他的人控制。
四國與江戶聯系的通道,早就讓他給切斷了。
這時高鐮的隊伍越來越壯大,道路上車轔轔馬蕭蕭,放眼望去前不見頭,后不見尾,估摸著也有四五萬眾。
贊岐國有近半的百姓,都站在了他一邊。
當然,這些半道加入的百姓,大多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他們只知道,松平大人回來了,跟著松平大人有糧食領。
高鐮在贊岐國只干兩年,不過老百姓對他卻映像深刻,他擔任贊岐守大家不僅沒挨過餓,還有閑錢購買布匹,用上各種乾朝商品。
現在他們心里只想著,松平大人回來,他們就不用挨餓了。
龜丸城內,阿部忠麻召集家臣緊急商議,一臉焦急的屬下跑回來,行禮道:“藩主,查清楚了,是松平鐮帶著幾萬饑民要搶糧食!”
“松平鐮!”阿部忠麻倒吸一口涼氣,內心滿是疑惑,他怎么回來了?
松平鐮原來是贊岐守,在贊岐的影響力很大,阿部忠麻有些慌了,他在堂內來回踱步,忽然沉聲道:“城里的守軍太少了,立刻向土佐、阿波、伊予求援!”
當下幾隊騎兵,疾馳出城,阿部忠麻則組織守城,并組織人手緊急轉移城外的糧食和物資。
這時阿部家的足輕正搬運著物資,遠處忽然一片人潮涌來。
他們站起來一看,只見紅旗招展,鑼鼓喧天,人群漫山遍野的過來。
“撤!”城下町內的阿部家武士,連忙放棄物資,匆匆退入城內。
高鐮很清楚跟著自己的人,大部分都是不明真相的百姓,少部分知道是造反,可想著法不責眾,想要渾水摸魚,只有極少一部分,是想跟他干的。
不過不管這些人有什么想法,他們都面臨一個困境,那就是“餓”。
面對滾滾而來的饑民,阿部軍匆匆退入城內,還在城下町堆放的糧食被一掃而空,饑民們歡天喜地將這些糧食扛到營地。
幾萬饑民一路走來,實在太餓了,不少人早餓得眼睛發花腿發軟,已到強弩之末。
高鐮當即下令,埋鍋造飯,飽餐一頓后,趁勢拿下龜丸城。
饑民都是帶著鍋碗瓢盆過來的,就在城下支起鐵鍋,把水燒熱,煮起濃粥。
日本資源匱乏,粥和米飯對于普通百姓來說,都是極為珍貴的食物。
一碗熱騰騰的稀粥,端到饑民面前,許多人都落淚了,饑民都很久沒有吃過純粹的白粥和飯團了。
各人胡吃海喝一頓,高鐮重新打起大纛,目標指向龜丸城。
幾萬饑民飯也吃了,已經上了賊船,紛紛拿起竹槍、鋤頭、木棍,壓向城堡。
城上的阿部忠麻,黑著臉,看著這一切,不禁大聲責罵,“松平鐮,你要造反嗎?你們要造反嗎?”
這話一出,饑民們有些遲疑了,高鐮卻站在大車上,振臂高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阿部忠麻你不顧百姓死活,餓死饑民無數,是官逼民反!若不殺了你,難道餓死更多人嗎?”
饑民們剛吃一頓飽飯,聽了這話,頓時激動起來。
今天不是他們餓死,就是他們推翻阿部忠麻的統治。
在高鐮心腹的扇動下,饑民大聲罵著阿部忠麻,叫囂著反叛口號。
阿部忠麻見此,冷哼一聲,安撫屬下道:“都不要怕,城下不過一群烏合之眾!等幕府大軍一到,他們就完了!”
龜丸城雖比不上江戶、大阪、小田原,可也是一座易守難攻的山城。
家臣們見此,只能勉強鎮定精神,而就在這時一人卻驚呼道:“家主,又來人了!”
阿部忠麻尋聲望去,只見一隊萬余人的人馬,排成整齊的步伐,踏步而來。
日本各藩的軍隊,都有家紋旗,這隊人馬卻沒有插背旗,而是打著幾面紅旗。
很顯然這不是援軍,并非幕府的軍隊。
這時隨著距離拉近,整齊的步伐震撼大地,上萬人齊步走踩踏在地面上的聲音驚天動地。
阿部忠麻等人看見,城外紅色的海洋,遮天蔽日飄舞的紅旗,令人心驚膽戰。
“不好,是清兵!”阿部忠麻終于反應過來。
四國島上安置了幾萬清軍,現在看來這些人應該早就與松平鐮勾結在一起了。
這時城下的饑民,聽見身后的動靜,也被嚇了一跳,呼喊瞬間安靜,內心感到一些恐懼,直以為是阿部家的援軍。
不過,他們很快發現,這支人馬和他們一樣打紅旗,似乎不像是援兵,只是不太敢確定。
來的正是被安置在四國的清軍,他們早得到了高鐮的吩咐,約定好了時間一同起義。
清軍被安置到四國,下船就被繳械,過了兩年的苦日子,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吳三桂騎著一批馬過來,“殿下!我沒來遲吧!”
高鐮笑道:“來得剛剛好!”
饑民們一看,趕來的人馬居然是一伙的,全場再次歡聲雷動。
這時阿部忠麻等人看著下方的人潮,已經匯集了六七萬人,贊岐國一半的人都反了。
這其中還有吳三桂率領的兩萬多清軍,這些人都是久經戰陣的精兵,即便沒有兵器,也不是他幾百足輕能夠抵抗。
城墻上阿部忠麻傻眼了,看情況松平鐮這是蓄謀已久,城池估計守不住了,他慌道:“快趁著叛軍沒有合圍,立刻突圍回江戶去!贊岐要完,四國也要完了!”
當下阿部忠麻帶著幾百屬下,匆匆出城,不過他終究太嫩,沒料到高鐮圍三缺一,早埋伏了人馬。
一行人剛出城,就被起義軍給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