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軍騎兵一動,乾軍騎兵果斷出擊。
寬闊的戰場上,中間是潰退的西軍,追擊的乾軍步軍和結陣推進的長矛方陣。
在中間的兩側,則是奔馳的西軍騎兵和乾軍騎兵。
此時,戰場正面,乾軍步軍攆著西軍前進,撞向西軍的主陣,張獻忠一面令西軍中軍結陣布防,準備應對沖來的敗軍,以及后面掩殺過來的乾軍,一面派出兩翼的騎兵,意圖阻止乾軍步軍繼續追擊西軍敗軍。
西軍騎兵如同兩條巨蟒,意圖在躍過西軍潰敗后,直接以鉗形攻勢,沖入追擊的乾軍之中。
此時的乾軍步軍,在追擊中陣型已經散開,騎兵沖過來,他們只能停下追擊西軍潰兵,就地結陣,否則就會被騎兵沖得七零八落。
乾軍步軍停下結陣,那么西軍潰兵能過從容后退,重新集結結陣,若是乾軍不停下,西軍騎兵則直接沖進去進行屠殺。
張獻忠派出騎兵無疑是正確的舉動,不過高歡卻沒給他機會。
這時西軍騎兵無數馬頭向前奔涌,提起速度的騎兵,萬蹄踐踏大地,震動大地,氣勢相當驚人。
西軍騎兵的馬蹄,在收割后的稻田里濺起蓬蓬泥土,滾滾鐵蹄聲幾乎淹沒戰場上的槍炮聲,還有兩軍的吶喊聲。
李定國縱馬在前,領著騎兵疾馳,將要躍過潰兵,向追擊的乾軍發起沖擊,可是前方卻一陣碼蹄轟鳴傳來,迎面一支龐大的騎兵疾馳而來。
郝搖旗舉起馬槊,高呼一聲,“沖啊!”
一萬胸前穿著板甲,馬匹披著棉甲的沖擊騎兵,齊齊將一丈多長的騎槍放平,鋒利的矛頭,指向了西軍騎兵。
渾身紅甲,帶著鐵質獸面,只露出兩支眼睛的龍蝦騎兵,排列成墻,在大地上疾馳。
李定國見此微微皺眉,見乾軍騎兵沖撞過來,只能選擇迎擊,“殺啊!”
一萬乾軍騎兵,分成十隊,用的并非是騎兵常用的鋒矢之陣,而是將騎兵排列成墻。
乾軍騎兵奔馳中幾乎靠在一起,每名騎兵之間,間隙及小,數千騎兵齊頭并進,看上去就像是一堵墻。
乾軍數道排成一線的騎兵,形成層層疊疊幾道向前移動的城墻,像大海上一道道浪花一樣,縱馬向前奔涌,直接撞向西軍騎兵。
這種騎兵陣形,被偉大的政治家、兵家、法家、經濟學家,偉大的大乾皇帝陛下,稱之為墻式沖鋒。
李定國縱馬疾馳,看見如強般移動的乾軍騎兵,臉上卻露出了一絲驚慌之色。
他看著乾軍騎兵紛紛提起馬速,紅色的騎兵像是一浪浪的海潮一樣直接迎擊上來,李定國內心感到一絲不妙。
騎兵不能沖擊密集長槍組成的步軍方陣,而齊頭并進的乾軍騎兵挺起長槍,就仿佛是飛速移動的長矛方陣。
騎兵遇見步軍的長矛方陣,可以選擇避開,而乾軍騎兵組成的長矛方陣,卻主動向他們移動過來。
李定國感覺到不妙,立刻想要拔馬,卻發現乾軍騎兵如墻而進,陣線長達兩三里,就像是一張拉魚的大網,西軍想要迂回避開已經來不及了。
“殺!”李定國別無選擇,這個時候改變方向已經來不及,停止沖鋒只會被平推過來的乾軍騎兵撞飛,他只能希望,西軍騎兵的矢陣,能夠將一堵堵騎墻鑿穿,能夠貫陣而出。
西軍騎兵發出怒吼,縱馬直接沖向乾軍騎兵。
西軍中軍,刀盾在前,長矛聚集,并且趁著交戰的功夫,在陣前挖了一條淺壕。
面對漫野而來的潰兵,西軍中軍經過最初的騷亂過后,已經勉強鎮定下來。
這時大纛旗下,張獻忠看見乾軍騎兵出擊,迫使西軍騎兵,不得不放棄沖擊追趕西軍潰兵的乾軍步軍,轉而沖向乾軍騎兵。
張獻忠看見西軍騎兵,如一柄錐子,鑿向如鐵板一樣的乾軍騎兵,不禁握緊雙拳,“定國,吾兒,不要讓朕失望啊!”
戰場兩翼,徐黑虎和郝搖旗率領騎兵沖鋒,他們的左右都是無數奔涌的馬頭,騎兵的速度一致,在一條線上奔馳。
乾軍騎兵在奔馳中保持著密集的陣形,統一的速度和間距,顯示出了乾軍騎兵的精銳。
相比之下,西軍騎兵雖然鋪天蓋地,騎兵之間的陣形卻比較松散,只是大概保持一個鋒矢陣形。
“嗖嗖”兩軍騎兵奔馳中,西軍騎兵張弓放箭,乾軍騎兵冒著箭矢和炮彈濺起的泥柱,發起沖鋒,有騎兵被射中砸中,很快就被馬速甩在身后。
西軍的箭矢射來,排列成墻的乾軍騎兵并不躲避,箭矢叮叮當當的射在胸甲上,并沒能阻止乾軍騎兵的沖鋒。
西軍騎兵見此急忙換上刀矛,而就在這時,如墻而進的乾軍騎兵,已經撞了上來。
乾軍騎兵的騎槍,立時捅入西軍騎兵的胸膛,將西軍捅落下馬,戰馬被瞬間撞飛。
撞擊一開始,西軍騎兵就驚恐的發現,沖過來的乾軍騎兵排列緊密,騎兵之間幾乎沒有間隙,讓他們避無可避,直接撞上移動的槍林。
李定國內心震驚,西軍騎兵仿佛撞上密集槍陣。
步軍的槍陣不會動,西軍騎兵可以停下,可乾軍騎兵組成的槍陣,卻飛速向前運動,西軍騎兵沖上去,被如墻而進的矛陣戳死。
他們勒馬停下,乾軍矛陣又自己撞上來,讓他們避無可避。
一瞬間,面對如墻而進的乾軍騎兵,西軍騎兵瞬間汗毛豎起。
西軍大纛旗下,張獻忠再次目瞪口呆,看見西軍騎兵撞上那一排飛速移動的矛林,或者撞上乾軍的戰馬,鋒矢陣形如同撞上鐵板,直接就給撞折腿了。
張獻忠也算是久經戰陣,見過大場面的,可是眼前的情景,還是驚得他雙目凸起。
沖在最前的騎兵,不是被捅死,就是被撞飛,后面的騎兵見了,便紛紛有些遲疑,或勒馬駐立,或者降低了馬速,不想撞上乾軍。
可是,乾軍的騎兵卻飛速移動,面對乾軍的墻式沖鋒,他們除了拔馬逃走,將避無可避。
一瞬間,那些遲疑的西軍,被乾軍騎兵撞上,一騎接一騎的被捅死,被撞飛,場面熱血又壯觀。
張獻忠震驚的發現,西軍兩翼的騎兵,幾乎同一瞬間,向后敗退。
“哈哈!”高歡仰頭大笑,乾軍的中央精銳,不是西軍能比,他們的水平,只能勉強達到地方二流駐軍的水平。
高歡不來,西軍還能欺負下宋獻策,可高歡和中央精銳一到,便是降維打擊了。
這時西軍的前軍和兩翼皆敗,高歡不再猶豫,也不給張獻忠喘息的機會,他慢慢拔出戰刀,向前一指,用足以震動三湘大地的聲音,朗聲怒吼:“全軍出擊!”
“殺啊!”乾軍在激昂的戰鼓聲中發出陣陣怒吼,乾軍步軍抄起兵器,如狼似虎的攆著西軍敗軍,沖入西軍中軍的正面,而擊退西軍兩翼的乾軍騎兵,則如一柄大鉗,只接撞向西軍中軍的兩翼。
張獻忠的中軍,遭受三面攻擊,大陣如造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