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歡親自在碼頭迎接了黃蜚一行人,令水師官兵都非常的興奮。
在他們看來自己只是去蠻荒之地,與夷人打了一仗,并不是什么大事,沒想到自己居然這么受高歡的重視。
高歡在碼頭與諸多將領寒暄幾句,然后問道:“這次去南洋與西荷聯軍交戰,又攻陷馬尼拉,各位可有什么收獲?”
鄭聯常年與西夷打交道,也了解南洋的情況,對此到沒什么,可黃蜚和劉琿在遠征中,卻被震撼了。
劉琿當即道:“陛下,臣沒想到西夷的艦隊,會如此強大。馬尼拉之戰時,我們已經處于下風,要不是艦隊向英國人開炮,逼著他們表態,讓英國艦隊襲擊西荷艦隊,我們可能不會贏得海戰。”
高歡詳細閱讀過軍報,對于海戰的細節了如指掌,知道如果不是鄭森指揮得當,那么遠征可能失敗。
黃蜚道:“陛下,臣發現西夷的戰船、火炮、火槍、士卒,操船術,其實都不弱于我們,甚至比我們還要強一些。這次我們能夠取勝,一是英國人倒戈,二是他們的人太少了。據臣了解,整個呂宋島的西班牙人,還不到一萬人。若是他們有個十幾萬人,恐怕我們不是對手!”
高歡微微頷首,不得不承認,西方近兩百年突飛猛進的發展,已經領先世界,“看到了西夷的強大之處,諸位將軍可要加把勁兒,把水師帶好,以后你們可就是鄭的海上長城啊!”
當下高歡又詢問了一些水師的情況,問了問各艦參與遠征后,海戰經驗是否提升,水師戰力是否提升。
這時一旁周延儒道:“陛下,碼頭風大,臣已經在營內安排了宴席,還是請幾位將軍去里面談吧!”
十一月底的山東確實很冷,高歡遂即哈哈一笑,帶著一群人回到營房,然后直接上炕。
因為北海總督區的情況危機,高歡只讓水師將士在威海衛休息三天,便下令讓人給艦隊補充淡水,取暖的煤炭,還有冬裝和棉被。
這時在北洋艦隊衙門內,高歡召集眾將多將領進行著商議,提出自己的要求。
大堂內,掛著一副抽象派的日本地圖,高歡則站在地圖前,指著日本北部的蝦夷島。
“這次艦隊北征,有三個目標!”高歡沉聲道:“第一個目標,便是援救北海總督區,解救被困的將士。第二個目標,便是對倭國進行懲戒,催毀倭國的水軍,炮擊江戶城!第三個目標,便是迫使德川幕府屈服,簽訂有利于我朝的通商條約。”
黃蜚、劉琿、鄭聯等將都是正襟危坐,紛紛頷首。
這時高歡掃視眾人一眼,忽然振臂憤慨道:“倭寇偷襲朕的據點,著實可恨!朕決定親自領兵,給倭寇一點教訓!”
這話一出,滿堂接驚。
水師將領們不敢接茬,陛下親自遠征倭寇,這不是開玩笑么?
海上風浪那么大,萬一出事,誰能擔得起責任?
就算倭寇水軍力量弱小,可戰爭那么有絕對的事情,元朝遠征倭國,艦隊不就被臺風給吹沒了么?
內閣大臣們也震驚了,陛下不急著統一天下,卻要率艦隊去倭國,那國內有什么變故可怎么辦?
周延儒覺得展現自己忠心的時候到了,當即說道:“陛下,這萬萬不可!陛下萬金之軀,身系社稷安慰,怎可置中國不顧,而去遠征倭寇?”
高歡看著一臉大義凜然,站出來阻止的周延儒,不禁微微頷首,“愛卿真是忠臣啊!”
周延儒微微一愣,他雖決定轉型,但對高歡還是比較了解,一聽這話立時就覺得不妙,知道上當了。
果然,高歡笑道:“朕想了想,天下未定,朕確實不應該離開中國,不過這次水師北征,不只是要援救北海據點,還要與德川幕府交涉,朕不去的話,需要派遣一員大臣前往!”
周延儒想要縮回去,可已經來不及了,高歡目光鎖定了他,和善笑道:“周愛卿老臣謀國,深得朕之信任,就由愛卿代替朕出征倭國吧!”
周延儒心中叫苦,沒想到自己居然會上了高歡的當。
眾目睽睽之下,周延儒不好推辭,只能笑著行禮道:“臣愿意為陛下分憂。老臣為陛下,為大乾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高歡聞語滿意頷首,“周愛卿,朕心甚慰啊!”
周延儒還是了解高歡的,知道他將自己支走的目的。
周延儒是支持維持歷代以來的土地政策,支持田地私有化的,高歡將他支開,擺明了是不想讓他干預孫可望在河東施政。
在乾朝內部,支持土地私有的官員占了七八成,將周延儒支走,無疑能削弱他們的實力。
周延儒是聰明人,知道這件事情不能直接與高歡對著干,只能欣然接受。
這樣一來,其他官紳使壞,他人在日本,高歡便怪不到他的頭上來,而且這次出征倭國,要是表現不錯,周延儒的履歷上將獲得一筆功績,成為軍、政、外交都通的全才,對于下屆競爭首輔的位置,便更加有力了。
想到此處,周延儒再次行禮,“能為陛下分憂,是臣的福氣。”
高歡滿意的頷首,微笑道:“你能明白朕的苦心就好!”
周延儒聞語一愣,心中不禁一暖,難道陛下這是保護我,避免我卷入土地政策的斗爭之中?
想著自己跟隨高歡多年,周延儒忽然心中暖暖的,有些感動,“陛下還是念舊情的。”
在周延儒自己感動之時,高歡又看向眾人,繼續吩咐道:“這次遠征,周議政負責與德川幕府交涉,艦隊則由劉琿統領,黃蜚和鄭聯副之!”
“臣等領命!”劉琿三人起身抱拳。
高歡微微頷首,遂即說道:“自威海衛前往蝦夷島,距離遙遠,不過招商船運公司,已經摸清了洋流的情況,他們的領航船已經到了軍港,艦隊跟著他們就能抵達蝦夷島。”
在艦隊前來威海衛之前,高歡已經提前為艦隊做好了出征的準備。
高歡沉聲道:“蝦夷島上的將士被圍困,生死不知,艦隊拖一天,他們就多一份危險。現在計劃既定,那就立刻出發吧!”
兩個時辰后,十艘三桅炮艦,帶著二十艘武裝補給商船,自威海衛起錨升帆。
高歡站在碼頭,目視這著艦隊遠去,心中不禁一陣惋惜,他其實很想親自代兵遠征,體驗一下倭國的風情,與老師們進行一,番深入交流……
看著船隊使出海港,高歡有些失落,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機會踏足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