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軍用孔明球升到銃城上方,然后投擲鐵殼雷和炸藥包,給了守軍極大震撼。
面對從天上來的攻擊,各人都極為恐懼,鄭軍士卒毫無戰心。
這時高杰率部趁機登上城墻,鄭軍士卒立時潰敗。
這銃城與真正的棱堡相比還是有些差距,有的棱堡有多道高低錯落的城墻,士卒攻上第一道,還有第二道,很難攻陷。
山頂的銃城卻只有一道城墻,而當梁軍沖上城墻,鄭軍也就完蛋了。
其實孔明球投下的炸藥包,給守軍的傷害并不大,許多都沒落在城墻上,或者提前爆炸。
還有一個孔明球被吹偏了方向,跟本就沒飛到銃城上方。
不過梁軍乘坐孔明球從頭頂投彈,還是太過震撼,讓第一次見這種攻擊方式的鄭軍徹底崩潰了。
梁軍能夠飛天,那還打什么打?
這時鄭聯領著千余人,連滾帶爬的倉惶跑下山坡,逃進仙霞關內。
關樓上,鄭芝龍看見這一幕,意志遭受極大的打擊,咬牙切齒道:“這高歡還真能上天入地。”
城墻上一眾鄭軍將領也都鴉雀無聲,內心產生了恐懼,對于抵抗梁軍已經沒了底氣。
梁軍能從天空攻擊他們,那這關城還怎么防守。
“大王,這如何是好?”施福不禁問道。
鄭芝龍面沉如水,沉默了半響,忽然推開眾將走下關樓。
鄭家眾將面面相覷,對視一眼,連忙匆匆跟著下去。
在孔明球的助攻之下,梁軍很快奪取銃城。
這時占據山頂銃城的梁軍士卒,紛紛高舉起兵器,大聲的歡呼。
高杰俯瞰山下,內心感嘆,終于拿下這塊硬骨頭。
“向大王報捷,我部已經占據銃城!”高杰朗聲喝令。
山腳下,高歡已經看見銃城上飄揚的梁旗,遂即吩咐道:“給寡人將臼炮運上山頂,炮轟仙霞關。”
“臣領命!”李平遠行禮道。
這時,鄭芝龍來到關下,召集眾人商議。
在銃城失陷后,鄭芝龍明白仙霞關已經無法堅守。
這時鄭芝龍負手站在地圖前,沉默半響,身后鄭軍眾將,都不敢出聲。
“派人追蹤梁軍的孔明燈,看他飛到哪里,等他們降落后,給寡人繳獲此物!”鄭芝龍忽然轉過身來,眼睛有些赤紅。
“遵命!”鄭彩聞語,連忙抱拳,轉身出去安排人手。
鄭芝龍又掃視眾將一眼,嘆息說道:“高歡占據銃城,還有能飛的巨型孔明燈,仙霞關恐怕稱不了多久!”
眾多鄭軍將領,都紛紛沉默不語。
就在這時,外頭忽然“轟”的傳來一聲巨響。
鄭芝龍皺起眉頭,一將匆匆闖進來稟報,“大王,占據銃城的梁軍,把炮口調轉過來,正轟擊關城!”
鄭芝龍臉色鐵青,對眾將道:“等梁軍將臼炮運上山,再配合巨型孔明燈,你們可有把握堅守?”
施福等將都沉默不語,顯然都沒有信心。
鄭芝龍見此,心中已經有答案了。
一時間鄭芝龍仿佛蒼老了十歲,頹廢的走回帥案坐下。
是夜,仙霞關忽然燃起熊熊大火,將夜空照得通紅,數以萬計的鄭軍士卒,沿著山道迅速向南遁去。
道路上鄭軍士卒跑步而行,士卒們低頭行進,只顧邁步急走,給人一股緊張之感。
這時鄭芝龍騎在馬上,身后兵將眾多,卻都是鴉雀無聲,只有一些軍官不時回頭看了看行軍隊伍,高聲催促道:“都快點,別掉隊了!”
鄭芝龍走了一陣,已經距離仙霞關十多里,他不禁勒住馬韁,回頭看了看火光沖天的仙霞關一眼。
“大王!走吧!等會梁軍就追上來了!”施福勸說道。
鄭芝龍注視半響,重重出了一口濁氣,才拔動馬韁,揮動馬鞭向前而去。
一眾鄭軍將領連忙也夾緊馬腹,揮鞭跟了上去,數萬大軍浩浩蕩蕩,向南而行,身后仙霞關火焰沖天而起。
這時,梁軍大營內,高歡剛剛熟睡,帳外忽然有人喊道:“大王!大王!”
高歡聞語驚醒坐起,“進來,何事?”
楊彥進帳,急聲稟報,“大王,鄭芝龍燒關逃跑了!”
高歡連忙隨手拿來一件袍子披在身上,然后匆匆出帳,果然看見仙霞關后火光沖天。
高歡眉頭一挑,“叫李平遠組織兵馬追擊!”
鄭芝龍率領大軍走了一夜,快天亮之時,鄭芝龍勒住馬韁對施福道:“就在這里分開。你率部去溪源!”
施福騎在戰馬上,控制著打轉的馬匹,沉聲抱拳,“大王放心,待梁軍過去后,臣就從山中殺出,斷高歡的糧道。”
鄭芝龍點點頭,“你跟隨寡人多年,寡人信得過你!”
當下施福行了一禮,便一拔馬韁向東而去,身后近萬人馬遂即走小道脫離大隊。
鄭芝龍繼續向南進軍,一路上陸續又有幾將帶著少則千余,多則近萬的兵馬,奉命脫離大隊,準備埋伏和襲擊梁軍。
清晨,仙霞關內的大火,已經被初步撲滅。
關樓、鄭軍的營帳、關城后的屋宅、倉庫、軍資已經沒了明火,只是還不停的冒著黑煙。
這時高歡領著屬下來到關城內,看著一片廢墟,沒有想到鄭芝龍撤的如此決絕,盡然絲毫不拖泥帶水。
高歡原本以為拿下銃城后,還有一場惡戰,才能奪取關城,不想他還沒有動用臼炮和孔明球,鄭芝龍就主動撤退了。
“大王,現在怎么辦?”李平遠問道。
高歡目光掃視關城,鄭軍主動撤退,與他強行突破仙霞關是完全不同的情況。
前者鄭軍還有一戰的實力,士氣并沒崩潰,建制也沒有被打亂,有能力組織反擊。
后者,鄭軍被強行突破,士氣徹底崩潰,只顧逃命,梁軍可以大膽追擊。
高歡沉吟片刻,心中已經有了決定:“鄭芝龍打開大門,讓寡人進,寡人沒有徘徊不前的道理。李平遠你立刻率部追擊!”
“臣領命!”李平遠當即抱拳。
不多時,萬余梁軍先鋒,稍微整頓隊形,便如一條大蛇蜿蜒向前,尾隨鄭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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