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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湖廣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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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曰廣等人,沒有想到,老前輩劉宗周,居然會突然認輸。

  這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只能跟著認投。

  在高歡決定,舉行這場辯論之時,為了以防萬一,便提前安排一人打入反對派的內部。

  高歡知道姜曰廣與錢謙益交惡,難以找到幫手,正需要人幫他辯論,所以便讓劉宗周加入姜曰廣的隊伍之中,以解他的燃眉之急。

  姜曰廣目光盯著李巖,派遣屬下盯著改革派,哪里想到身為裁判的高歡會來這么一手,一時便大意了。

  至于,劉宗周為何會投靠高歡,則是因為他曾經在大梁官員的搖籃劉莊農場待過。

  就是那座改造了陳德彪、陳貴凡,培養了國安司王牌細作侯宗澤的神奇農場。

  在高歡班子草創時,因為缺乏文官,所以有一大批經過農場改造的士紳走出劉莊,進入了大梁官場,成為梁國官僚的一員。

  據人統計,早期入農場改造的士紳,一百人中大概有半數人員,被提前特赦,或者刑滿釋放后,成為梁國的官員。

  劉莊勞改農場,可以說是梁國早期培養官員的搖籃。

  因為這里出了不少官員,以至于后來出現有人走關系,希望進去改造的現象。

  畢竟一百人中,有半數為官,這個比例比參與科舉考試,還要誘人。

  一些投機取巧之輩,便希望通過劉莊農場,進入大梁官場。

  這是這種勞改農場,改造后有機會做官的現象,畢竟是特殊時期的產物,等到后來高歡有其它渠道,獲得官員和人才之后,藩府便停止從農場招募人才。

  這讓那些花費大代價,進入農場的讀書人,在農場豬圈內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當年高歡第一次占據江南時,對南京勛貴和江南士紳進行清洗,劉宗周便被捕入獄,后來因為家人湊了一筆銀子贖罪,才被放回來江南。

  這次高歡要派人混進反對派的隊伍中,讓國安司提供人選,國安司便聯系了隱居鐘山,想要求官的劉宗周。

  劉宗周乃是東林大佬,崇禎朝時期做過左都御史,乃是最適合的人選,而國安司聯系他后,他也馬上就答應了投靠高歡。

  關于鹽鐵、礦山國營的辯論,最終以改革派的勝利而告終。

  因為高歡讓人全程記錄,所以辯論過程,還有雙方的話語,都被記錄在《朝聞天下》上。

  這使得次日的報紙,直接脫銷,最后加印五千份,也被搶購一空。

  隨著李巖在辯論中獲勝,鹽鐵國營法案,正式頒布施行。

  因為李巖在辯論中的表現,令他在江南的影響力大漲,有了足夠聲望推進改革。

  高歡遂即又啟用了劉宗周、陳友龍、路振飛等支持改革的江南士人,使得東林勢力徹底分裂,無法再形成合力。

  這時,江南士紳大戶和商人,雖然看見高歡露出了獠牙,表現出了抑豪強,維護普通百姓利益的政治立場,但時為時已晚了。

  武昌。

  高歡在南京,推行改革,意圖增加梁國賦稅之際,湖廣則發生了一連串的大事件。

  首先,在去年九月間,高歡奪回南京,偽武昌王左良玉,憂憤成疾,最終病死在鄭家戰船上。

  徐永等人帶著左良玉的尸體,乘坐鄭家戰船,先到了浙東,將尸體進行防腐處理,然后走海路到福建,再走陸路進入江西贛州,借道返回了湖廣。

  正月間,左軍將士把左良玉下葬后,徐勇、李國英、金聲桓、傅上瑞等人,遂即擁立左良玉之子左夢庚為武昌王。

  左夢庚稱王后,為了安撫將士,振奮士氣,對左軍將士大肆封賞,并派遣使者前往山東,向北明朝廷稱臣,并請求正式冊封。

  左夢庚繼承左良玉的爵位,成為武昌之主,乃是第一件大事。

  左夢庚希望靠著獎賞和北明朝廷的冊封,來穩定人心,不過效果卻很不理想。

  在左良玉死后,左夢庚威望不足,被李國英、徐勇、金聲桓三人視為傀儡,三人為了爭奪武昌國的權利,明爭暗斗,甚至大大出手。

  在左良玉東下后,李國英陪著左夢庚坐鎮武昌,他在左鎮的位置,本來比較靠后,可是去江南的二十萬大軍,基本完蛋,掌握湖廣大半左軍的李國英,便成了舉足輕重的人物。

  徐勇是左良玉心腹,跋涉數千里,帶回左良玉的尸體,使得他獲得很高的威望,不過他手上沒有什么兵馬。

  至于金聲桓他則帶著三萬潰兵,借道江西逃回武昌,手里有三萬精銳人馬,讓人不能忽視他的存在。

  這三人各有各的的優勢,一時間誰也不服,把武昌搞得烏煙瘴氣,甚至大打出手。

  于此同時,湖南方面何騰蛟,得知左良玉身死后,也開始蠢蠢欲動,打算將左兵趕出湖南。

  左夢庚稱王后,面臨這樣一副內憂外患的局面,則是第二件事情。

  在左軍內部出現動亂之際,外部諸多勢力,自然不會放過此等良機。

  原本各方勢力,顧忌左鎮兵多號稱八十萬,雖對湖廣糧倉垂涎欲滴,但是卻不敢貿然進攻。

  現在情況則不同了,左良玉一死,左軍在江南損失十多萬人馬,實力遭受重創,李自成瞅準機會,便派遣李過率兵十萬收取武昌。

  大順忽然出兵,這是湖廣近期發生的第三件大事。

  去歲,高歡與李自成正式結盟,并在合縱連橫兩大陣營的戰爭中取得了勝利。

  不過,雖說連橫同盟取勝,但處在核心地位的梁順兩國,得到的果實卻并不相同。

  高歡在戰后得到長江以南,錢塘江以北的江南地區,實力倍增,而李自成進攻河東,斬獲卻比較有限,只是拿下河東幾個縣,并且很快又重新丟掉,又被清軍奪了回去。

  這使得李自成認識到,滿清雖然吃了敗仗,但實力還是強過順軍,于是李自成暫時斷了向河東擴張的心思,決定尋找其它機會。

  現在大順周邊,可以說是強敵環伺,東北有滿清,東方有高歡,南方是張獻忠。

  這三股勢力,每個的實力,都強于或者不遜色于大順。

  如此強敵環伺的情況下,大順政權還能存在,得益于李自成搶了關中這塊易守難攻之地。

  在強敵環伺的情況下,李自成很難尋找到擴張的方向,而高歡打殘了左鎮,對他來說,便是一個機會。

  趁著高歡忙著在江南改革,沒有趁勢進取武昌的機會,李自成抓住時機,決定搶先摘桃子。

  因此順軍在河東擴張碰壁后,李自成立刻調集南陽、襄陽、荊州的順軍,對左夢庚發起了攻擊。

  二月初,順軍不負厚望,在孝感擊敗左夢庚,大軍殺奔武昌,眼看就要趁勢過江,奪取武昌重鎮。

  而令李自成沒想到的是,他的老熟人張獻忠,占據四川之后,意圖跨連荊益,令李定國、劉文秀領兵東下,一舉奪取了荊州。

  西軍東出,占據荊州,則是第四件大事。

  一時間,順軍腹背受敵,李過敗退襄陽,湖廣局勢一片混亂,李自成、張獻忠、左夢庚、何騰蛟等人斗做一團,局勢一團亂麻。

  這時,在南京城,梁王宮內。

  高歡坐在書房內,看著湖廣送來的消息,不禁皺起眉頭。

  這時周延儒得了表現的機會,便進言道:“大王!武昌者,湖廣形勝之地。自古以來,東南得之而存,失之而亡者也。我大梁絕不能坐視武昌,落入他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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