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左、鄭與北明勾結,高歡派出兩路使者,一路去了關中,聯絡李自成,一路則前往廣州,聯系丁魁楚,希望能夠結盟與合縱聯盟對抗。
李自成在河東之戰時,與清軍結仇,且天下間除了高歡,其他勢力都不太可能與之聯合。
丁魁楚偏安廣南一隅,面臨著鄭芝龍的威脅,為了能夠自保,他很有可能與梁國結盟。
時間到八月份,戰爭的氣氛越來越濃厚,洪承疇在濟南,以朱慈煥的名義,定高歡為叛賊,弘光為偽朝廷,令南方諸地配合武昌王左良玉,對梁國用兵。
南方各地左良玉、鄭芝龍、以及廣西的瞿式耜都對高歡口誅筆伐,不過江西的呂大器,廣東的丁魁楚都沒有發檄聲討。
濟南城,從海上過來的侯詢,鄭芝豹,代表南方的左、鄭兩軍,參與洪承疇召開的巨頭會議。
這時,侯詢和鄭芝豹剛到濟南城外,便聽見城門處,一群樂手賣力的演奏,地上還鋪設了紅色的地毯,顯得相當隆重。
侯詢和鄭芝豹見此,不禁面面相覷,沒想到北明朝廷,居然以這么高的規格來迎接自己。
看著歡迎的人群,兩人心中都有一種得到尊重的感覺,于是連忙整理身上衣帽走向城門。
“本王代替朝廷,歡迎二位前來!”城門處,一名身高八尺,身體健碩,鼻子上有道疤痕的金甲大將爽朗大笑。
北明平西王吳三桂,居然屈尊親自迎接,令兩人大為震驚。
侯詢老官僚,自然知道吳三桂為何親自相迎,雙溝之戰吳三桂雖然逃了出來,但是關寧軍損失慘重。
北明朝廷對他們客氣,不過是想借助左良玉和鄭芝龍對抗高歡,把他們當槍使罷了。
鄭芝豹就激動壞了,鄭家雖然雄霸海上,但是此前一直處于大明政治中心的邊緣地帶,在天下沒有什么影響力,地位也不夠尊貴。
一年多前,鄭芝龍還只是個福建總兵,鄭家只是比較有錢而已,卻沒什么社會地位、
鄭芝豹連忙疾步上前,大禮參拜,“殿下,卑職給您磕頭了!”
吳三桂連忙一把扶住他,“鄭將軍這是作甚,快快請起。”
鄭芝豹道:“殿下軍務繁忙,怎勞您親自相迎!”
吳三桂笑道:“閩越王識大體,能為陛下效忠,憑借鄭家水師將高歡擋在江北,又給朝廷運來不少糧食,可謂國之石柱,本王自然急著想見見你們鄭家之人。”
吳三桂沒事就給鄭芝豹戴高帽子,自然沒安什么好心,希望左、鄭兩家能吸引高歡的火力,讓他有時間休養生息。
這時一番寒暄過后,吳三桂遂領著兩人,來到濟南皇宮,先拜見了傀儡皇帝朱慈煥,然后便一道前往洪承疇府邸赴宴。
北明朝廷的文臣武將,還有滿清的代表博洛,齊聚一堂。
在宴會上,洪承疇接過吳三桂,酒酣耳熱他又大贊了一番鄭家和左良玉,說兩家乃朝廷石柱,一群文武也都拍著鄭芝豹的馬屁。
幾杯酒下肚,鄭芝豹便有些飄飄然了。
這時,侯詢道:“洪閣部!這次我們前來,主要是因為高歡屯兵揚州,圖謀江南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武昌王希望洪閣部,能夠出兵攻擊高歡,把揚州的梁兵吸引到北線!”
洪承疇早就知道,侯詢和鄭芝龍過來的目的。
高歡圖謀江南,北明自然會出兵牽制,不過有個先后順序,不能引火燒身。
洪承疇立時笑道:“侯閣部放心,若是高歡進攻江南,朝廷必然不會坐視不理!現在長江上有鄭家水師,料想高歡也無法輕易過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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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洪承疇的目光,鄭芝豹立時拍胸脯道:“不錯!有我鄭家的巨艦在長江上,高歡休想渡江。”
洪承疇哈哈一笑,又給鄭芝豹滿上一杯,然后安撫侯詢道:“侯閣部放心,只要高歡渡江,朝廷定會發兵,而且清兵也會南下,殺高歡一個措手不及!”
博洛仰頭干了一杯,咬牙道:“若高歡進攻江南,我大清不會袖手旁觀,當南北夾擊,報徐州之仇!”
侯詢聽了洪承疇和博洛的話語,心中遂即安定,覺得有了底氣。
一場酒宴下來,四方已經敲定聯盟之事,結成遏制“高歡”的聯盟,名義上以北明皇帝朱慈烺為首,實際則是滿清主導。
四方約定,一旦高歡對任何一方發起攻擊,另外三方都將出兵,攻擊高歡,四路大軍聯合滅梁。
侯詢和鄭芝龍得了洪承疇和博洛的成落,遂即準備返回江南,兩人立刻濟南抵達登州時,船上的糧食已經被卸下來,裝上了兩千匹戰馬。
南方卻少馬匹,兩千匹戰馬與高歡十萬余匹戰馬,無法相比,可還是令左良玉和鄭芝龍頗為興奮。
八月底,侯詢和鄭之豹抵達江南,帶回了他們去濟南談回的同盟協議,還有兩千匹戰馬。
左良玉和鄭芝龍得到北明和滿清的回復,內心都安定下來,有了底氣,不過兩人對于怎么分配馬匹,卻鬧了矛盾。
運往山東的糧食,乃是左良玉提供,鄭家只是負責運輸,可鄭芝龍卻要一千五百匹。
這令左良玉大罵鄭芝龍奸商,可是無奈鄭芝龍壟斷了海上運輸,再加上左良玉有求于鄭芝龍,便只能讓鄭芝龍拿走大頭,而他則基本不賺錢。
侯詢和鄭芝豹滿載而歸,大漲合縱聯盟的士氣,高歡則領著一群人,來到了合肥之南的巢湖。
侯詢派人在泗州船場縱火之后,高歡心生一計,對外宣稱泗州船場,被完全燒毀,已經失去造船的能力。
高歡下令泗州船場停工,給南面細作,造成船場確實停止造船的假象,迷惑左良玉,讓他認為梁軍停止造船。
實際上,高歡將泗州的工匠,悄悄調至合肥,于巢湖中秘密建造用于渡河的小船。
熟悉歷史的人知道,巢湖有一條連接長江的水道,名叫濡須水,三國時期曹魏與孫十萬,曾于此地爆發數次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