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雙溝集戰役結束后,天下各地大的紛爭,便基本結束了。
因為高歡擊敗清軍,使得南方的左良玉和鄭芝龍,達成了和解,長江之南暫時沒有大戰。
西面李自成自從河東戰敗后,就一直在關中舔著傷口,除了在漢中與張獻忠大戰一場外,便沒有再起戰端。
河東之戰,李自成損失慘重,加上如今無人可搶,只能專心內修政理,已經消停了一年。
高歡雖然擊敗清軍,但只一個黃河泛濫,就夠高歡頭疼,而繳獲的兵甲、馬匹,短時間內也無法轉化為戰力。
如果算上弘光朝廷丟失了江南,高歡的勢力在這一年,其實萎縮的相當厲害。
相比于其他勢力,今年勢力擴張最大的除了左良玉和鄭芝龍外,應該屬西南的張獻忠。
西軍進入四川后,坐擁天府之國,張獻忠又有四個厲害的義子,為他征戰四方,處理內政,再加上沒有勢力對其構成威脅,西軍的勢力范圍,便前所未有的擴張。
在擊敗重慶的明朝總兵曾英和秦良玉后,西軍逐步掃平了四川境內的明軍和地主武裝,開始向貴州,云南方向擴張。
西軍在西南幾乎是一家獨大,外部勢力打不進去,令張獻忠能夠逐一平定反抗勢力。
西軍進入貴州、云南,幾乎沒有敵手,讓云南叛亂土司沙定州趕出昆明的黔國公沐天波,陳兵滇川邊境,想要防備西軍,卻被李定國包圍在楚雄,最終戰敗被俘虜。
張獻忠遂即招降沐天波,不過卻被沐天波言辭拒絕,令張獻忠大怒,欲殺沐天波,不過卻被孫可望以沐天波在云南素有人望為由勸止。
現今西軍勢力已經進入云南,若是擊敗沙定州,那么西軍便幾乎占據屬國版圖,必定要北上,或者東出了。
此時,看著在梁清交戰中,梁國與滿清都遭受了損失,而李自成在恢復,張獻忠、左良玉、鄭芝龍勢力都有所增長,讓地處中原的高歡,內心其實比較焦急。
現在梁國剛把清軍勢頭按下去,可不想其他方向,又出現一個勁敵。
淮安城。
由于黃河泛濫,徐州與河南聯系的道路基本中斷,糧食轉運困難,高歡便引兵,退到了相對富裕的淮安城。
此時,弘光朝廷的使者再次到來,選讀詔書,封高歡為梁王。
古代封爵比較講究,一般是根據起家之地,或者是籍貫來冊封。
高歡所處之地,可以封魏、韓、梁、鄭等封號,當初封國公時,明朝還有個魏國公,魏的稱號不能用,便封了高歡為梁國公。
現在封王,便延續了梁的稱號,不過今后若是更進一步,造反稱帝,國號還是可以商議的。
在淮安城,臨時節堂內,眾多梁國文武齊聚,聽著內侍誦讀詔書。
一眾文武都在想,上回高歡拒絕冊封,現在朝廷將郡王改成了親王,應該不會再拒絕了吧。
弟兄們跟著你,保家衛國是有,可終究還是盼望著,能夠獲得從龍之功,要是你不接受親王冊封,那弟兄們怎么辦呢?
正在不少人心懷忐忑之際,內侍讀完了詔書,而高歡則朗聲道“臣高歡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內侍將詔書雙手遞到高歡面前,“恭喜大王!陛下托臣帶話,希望大王能夠忠君愛國,做中興大明的棟梁。”
高歡接過詔書,一本正經道“臣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內侍笑了笑,不過雖是個太監,但他也知道,高歡接了詔書,恐怕皇帝就不是萬歲,五十歲都難了。
“呵呵小人使命達成,這就”內侍微笑道。
高歡聞語,便道“帶天使去驛館休息,好酒好菜招待,再給些盤纏做為路費。”
內侍臉上笑開了花,遂即行禮告退。
這時,高歡手持詔書,一臉淡定,眾多梁國文武卻激動了,郝搖旗、徐黑虎等人紛紛上前行禮,“臣等恭賀大王封王啊!”
堂上眾人七嘴八舌的給高歡道賀,氣氛熱烈,充滿了歡樂和振奮的氣息。
這時,隨同使者過來的周延儒,走上前來,也給高歡行禮,“恭喜大王!”
高歡看見他特意穿了一身布衣,微微笑道“這次能封王,還得感謝周閣老啊!”
“大王實至名歸,封王乃是應該的!”周延儒微笑道“老朽現在已經不是什么閣老,大王直呼老朽之名即可。”
這次弘光朝廷內部,有不少人反對給高歡封親王,認為今后高歡在立功難以封賞,而且可能會使得高歡,走上謀逆的道路。
周延儒力排眾議,通過了給高歡封梁王的旨意,引得朝野一片謾罵,認為他諂媚外臣。
周延儒見此,遂即上書請辭,跑到高歡這里來,想找一份差事。
畢竟,現在弘光朝廷已經成了個空殼,不如早些進入梁國發展,獲得從龍之功。
高歡多懂事的人,怎么會不明白周延儒的意思,而現在他封為梁王,接收了兩淮,確實也需要一批官僚來治理地方。
雖說高歡在河南,辦了講武堂和政務學堂,并且在此前的河南的土地改革中,培養了一批技術型官員,但是這些人還未成長起來,尚需要周延儒這樣的官僚來撐過過渡期。
“哈哈”高歡握著周延儒的手,真誠道“朝廷不會用人,孤的梁國正需要周閣老這樣的人才啊!”
剛才還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現在使者一走,就開始抨擊朝廷。
周延儒知道,自己沒有做錯,也不推辭,“若是大王用得著老臣,老臣定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站在一旁的宋獻策,想著周延儒剛在弘光朝廷那邊,強行通過了給高歡封王的決議,被弘光朝廷的官員罵下臺,立時就跑到梁國來邀攻謀官,這不是明擺著利益交換嗎?
這也太猖獗,太不要臉了。
宋獻策本來有心勸說高歡,不要這么急著用周延儒,還是需要裝一裝的,可見兩人手握住一起,便也就不好當面說了。
這周延儒這么迫不及待,這么不要臉,讓宋獻策覺得,他應該和李巖走近一些。
此時,堂內氣氛正熱烈,一名侍衛忽然走了進來,對楊彥說了幾句,楊彥眉頭一挑,向那侍衛確定了一遍,便徑直走向高歡。
“大王!豫北揍報,多鐸與洪承疇進剿太行山寨,連破涉縣、林縣、新鄉,殺我梁軍數千!剛投效我大梁的韓昭宣、周雄等將,被清軍所殺!”楊彥走過來,向高歡稟報。
高歡眉頭豎起,往中間一擠,不禁沉聲道“好個建奴,寡人剛封王,就給寡人送這么個下馬威。”